很快的,她调整了策略,从格尔木这条线索下手,有意识的开始向上层打听消息,以金钱开道,用利益做饵,再加上一些私下里的小手段,事情的大致脉络很快浮出水面……
……
清冷的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头顶,将地上的影子映的修长又纤细,她沿着阴影无声无息的走到一栋建筑前,‘咻’的一声,徒手一抛,一只飞虎爪便紧紧抓在窗沿上,那黑影也丝毫不带停顿的,沿着飞虎爪尾端的绳索就上了楼,利索的像只耗子。
那黑影就是张海晏。
这是一间普通的文档室,里面推着密密麻麻的文件和档案,她皱着眉,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报告,只觉得愤怒。
据说这些都是张启山提供的,这个J人!竟然卖祖求荣。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海晏快速的从一堆真假难辨的报告里提炼出了有效信息,越看越生气,张启山,九门,真是该死!!!
她根据这些零零碎碎的报告、文件,推测出了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张启山作为外家穷奇,数典忘祖,为求富贵,竟然主动向高层透漏了所谓‘长生’的秘密,证据就是张家和张起灵,于是在六十年代,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张起灵计划’,他们以龙脉为轴,在全国各地寻找名为张起灵的人,耗费财力物力无数,最终却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九门也因此元气大伤。而‘张起灵计划’的核心——张起灵,自然也从此销声匿迹。
而除了这些失败的报告,还有许多不明所以的文件,有一小部分都是关于一个编码为056的工程的,很明显保密级别不低,各项关键数据都作了加密处理。
张海晏耐着性子,在故纸堆里翻了又翻,找了又找,终于在一份满是灰尘的报告里找到了关于格尔木的信息,是一份疗养院的可行性报告。
啧!张海晏狠狠嘬了下牙龈,疗养院,哼……
……
格尔木地处进藏入疆、通甘联川的交通要道,而格尔木市位于青海省西部,柴达木盆地中南边缘,自五十年代起,因青藏公路修建和柴达木盆地资源开发而迅速崛起,成为一座新兴工业城市。
她记得那座疗养院的位置,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格尔木市中条路弘阳街道32号。
这里的一切都很合理,疗养院藏在这个年轻的城市里,一点儿也不突兀,即便里面的人神神秘秘的,也不招人注意,朴素的老百姓大约只知道那是给大官儿治病的地方,而他们自己,病了得去医院。
没费多少力气,张海晏就发现了疗养院的‘不同寻常’,它就是一个军事堡垒,里面的人和外界很少接触,偶尔进出的也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卫。
而她不知道,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在地下二层的某间手术室内,躺着一位特殊的实验体,编号为101。已经十来年了,实验员已经换了好几批,可这个人一直在。
实验员们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前一任的工作,从101号实验体上取下来的细胞特性很奇怪,他们研究了一年又一年,始终无法破译其中的奥秘。但上头不放弃,研究员们也无可奈何。
就这样,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实验数据填了一本又一本,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那些大人物也不再发脾气砸杯子了。
……
张启山已是耄耋之年,他或许曾经热血过,有好友,有爱妻,有下属,但时过境迁,如今的张启山早已被权势浸染。
曾经的跌宕起伏和是是非非,早成了过眼云烟,朋友分道扬镳,妻儿英年早逝,下属死伤殆尽,到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哦不,还有一个张日山,他是硕果仅存的一个。。
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诡异的铃铛声,叮铃铃……叮铃铃……
铃铛清脆悦耳,令人沉醉,但张启山却敏锐的嗅到了危险,久违的危机感使他面色凝重,冷汗横流。
不对劲。
这声音好熟悉,在哪里听过呢?
不知为什么,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扇神秘的青铜大门。
倏尔,他反应过来了,这不是普通的铃铛声,这是青铜……
很可惜,还是晚了,直到这一刻,张启山才后知后觉,他的副官呢?
“张启山?张大佛爷?”慵懒的女声传来。
张启山趴在地上默不作声。
他要死了,这是事实。
张海晏倚在书桌前,对着地上的男人轻声道:“我劝你识相一点哦,不要试图闹出点动静,不然就杀了你哟。”
张启山像死了一样沉默。
张海晏不在乎她的开场白有没有人捧场,直接开门见山继续道:“听说佛爷您是张家旁支,对张起灵,您应该很了解吧?”虽然是疑问句,但张海晏全程语速音调都没变过,莫名的透出些许阴翳。
张启山还是没有回答,他审视着面前的女子,毫无疑问,她是个美人,桃花眼,岱山眉,不说话的时候,安静的就像古画里的仕女。可张启山知道,她和仕女没有一分钱的关系,她是个张家人,张家本家人。
那诡谲的铃铛声就是最好的证据。
死到临头,就算自诩枭雄的张启山也无法控制那些来自大脑深处的恐惧,他曾不止一次的想过,万一有一天,张家人报复怎么办?
但等了这么多年,身临其境时,他才发现张家人都恐怖之处从来都不是能想象出来的。
童年时父亲的告诫和少年时的惶恐,早已被这些年的大权在握和功成名就迷惑,他错误的以为当年那个恐怖的存在早已烟消云散,就连张起灵,不也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张海晏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张启山交代,耐心告竭,伸出手就是左右开弓——
‘啪啪。’
两耳光下去,张海晏再次开口问道:“张起灵在哪?说。”
张海晏扇完耳光,又怕张启山装死,而且徒手扇耳光不太有威慑力,想了想,便从腰间拿出了一捆钢针,挑挑拣拣选了一根最粗的,威胁的在张启山眼前晃了晃,意味不言而喻。
张启山身居高位多年,张海晏的两耳光虽然火辣辣的疼,但其中侮辱的意味更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恐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对张起灵,他是愧疚的,虽然只有一点点,对于一个成熟的政客来说太微不足道了,责任总要有人担着的,张起灵恰好处在那个位置,把他扔出去才能保护自己,保护九门的那些兄弟。
也好,死在张家人手里也不算辱没了他张启山一世英名。
为了九门,为了兄弟,张启山艰难的开口了:“你…是张家人吧,我也是。不肖子孙张启山愧对族长,愧对张家,可启山也有苦衷啊!中国百年积弊,百姓困苦,又遭列强肆意欺凌剥削,后来国家新立,百废待兴,启山幸得人民信任,忝居高位多年,却不能为百姓分忧解难,实在愧对国家,愧对民族。为富民强国,启山不才,这才想将张家的秘法上交,大规模的提高全体人民的身体素质,这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说到这里,张启山眼中泛起泪光,双眼一闭,泪珠滚滚而来,哀声道:“都是启山的错,启山罪该万死,罪不可赦。”
张海晏眼看着这货越演越来劲,活脱脱一个忠肝义胆,为人民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好人呐,演的她肠胃不适想要找地儿吐一吐。
呸!狗东西。
还装上了,谁不知道谁啊。
“……说重点。”张海晏摁住额头上的青筋,提醒道。
张启山闻弦歌而知雅意,话风立马一转,“张起灵还活着,他在格尔木疗养院地下二层,最里面那间。”
闻言,张海晏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中惊涛骇浪、
OMG!张起灵真的有危险,那件包裹到底是谁寄来的?
这个张启山!这个张启山!!这个张启山!!!
该死!
囚禁族长,何等的丧心病狂啊!这样的大罪,怎么能轻易放过?不如来个青铜铃铛大保健吧,保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张海晏手指翻动,只见银光一闪,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就刺入了张启山头顶,同时小指处青铜铃铛开始忽快忽慢的律动着。
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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