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解风情

说是一艘船,但整艘船在时间的消逝中消磨的严重,几乎和泥巴混为一体,内里结构腐蚀大半,无论手电怎么照都无法看清原貌。

沈玘略微挑了挑眉,示意吴邪站在这里别动,自己打着手电靠近古船的裂缝,“得做好最危险的准备。”他道,“里面的情况谁也不清楚。”

说罢,沈玘将外套一脱,随手抛给吴邪,“我进去看看。”伴随着他的动作,内里的衣衫贴身,极好的勾勒出身形。

要不说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是个好形容词,原本穿上外套时略显瘦弱的青年,在外套脱下后,流畅又不过分夸张的肌肉线条鼓鼓囊囊,尤其是那看着能一手搂住的腰肢,叫人瞧着莫名脸热。

阿宁看看沈玘,又看看下意识将视线移开又忍不住往人身上黏的吴邪,轻佻的吹了一个口哨,“我算是明白男人看美女是怎么回事了。”

当事人沈玘刚刚跳进裂缝,闻言脚下一个踉跄,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向跟来的阿宁,从鼻子里哼出“嗯?”的一声,被后者几句话敷衍过去。

吴邪将外套扔给扎西,也赶紧跟了上去,好在船虽说被腐蚀大半,船身还算结实,三个人的重量也没有溃烂的意思。

船舱内基本都是泥土,沈玘猫着腰,打着手电在泥土周围环视一圈,原先半蹲的姿势此时已然换成匍匐,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前行。

大概爬了七八米,声音越来越清晰,就算不借助对讲机也能清楚听见“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沈玘往前爬了几步,忽然停住,“宁老板,人找到了。”他道,指了指下面坍塌的洞,与此同时,奇怪的“滋啦”声也随之而停。

他也不管阿宁什么神态,自顾自跳下洞口,摘下右手的手套在那人脖颈上探了探,“还有呼吸。”

说着,手套再次戴上,沈玘快速清理这人身上的土,头也不抬的对同样下来的两人道:“下面应该还有一个,不快点挖出来,多半就憋死了。”

阿宁没说什么,手里动作不停,多年雇佣兵生涯早就让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该做。

吴邪看看沈玘,又看看阿宁,自然走到后者身边,一点点挖开土块,很快发现另一个人的身体。

吴邪摸了摸那人率先被挖出来的手,一片冰凉,知道他死了,但还是在阿宁的要求下继续挖掘。

沈玘好容易挖出来一个人,两只手抄着那人腋下,拖出沉船,交给扎西,扎西很快将那人背在背上,送到下面。

做完这些,沈玘转身看着累的够呛的两人,走过去搭把手,“能自己下去么?”他问。

吴邪下意识摇摇头,反应过来后又点点头,不由心里嘀咕,就算不能下去也得咬咬牙下去,总比留在上面舒服。

阿宁体力比吴邪好些,闻言点点头,“搭把手就成。”

沈玘表示自己了解,一手扶着阿宁,另一只手则对着吴邪比划了两下,在后者没反应过来时,突然揽住人的腰,“扶好我。”

这个姿势略显别扭,尤其是吴邪,冷不防贴的这么近,甚至都能感受到沈玘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庞上,叫他脸颊泛起丝丝绯红,但还是故作镇定。

“你可以?”吴邪禁不住打量沈玘略显瘦削的身形,被打量的人满脸无所谓,揽着吴邪的动作似乎没给他带来半点麻烦,轻松走在阿宁前面,每一步都十分稳固。

阿宁被沈玘扶着,揶揄的目光又一次落在身边两人身上,偏偏沈玘神态自若,并未觉得如此举动有什么不妥,叫她在心里默默为吴邪叹气。

遇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也就只能被动了。

阿宁知道什么该说,因此无论怎么惋惜感慨,面上都没有表现出来。

沈玘却懒得管那些弯弯绕,他猜不到也不想猜阿宁的心思,下了坡就抽手离开,对于高加索人如何更是毫无兴趣。

吴邪诧异于他的两面,明明在上面对阿宁和自己时,说不上体贴入微,却也心思细腻,这样的人,对于高加索人的遭遇没有半分好奇不说,连看一眼的功夫都懒得去费心思,径直拿了个毯子裹着自己休息。

高加索人的肚子上密密麻麻分布着二三十道血洞口,衣服却没有半点破损。

收到那盘磁带之后,复杂的事情纷至沓来,吴邪只觉得头疼,许多线索慢慢出现,能串联在一起的却不多。

反而秘密越来越多。

疲倦很快爬上他的神经,吴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也不知道是恰巧还是故意,一抬眼,沈玘便在不远处。

青年双眼微闭,身上裹着一张厚厚的毯子,非常会照顾自己的靠在岩壁上,整个人都缩在毯子里,越发显得乖顺。

吴邪像是头一回发现沈玘的好看一般打量着他。

沈玘的漂亮难以形容,他的容貌不是一眼惊艳的好看,而是一眼惊艳后越看越好看的类型,五官和气质都几位温润如玉,尤其他喜欢笑,笑起来时犹如春风和煦,沁人脾胃。

看着看着,吴邪有些痴了,还没等他意识到不对,更深的疲惫淹没了他。

沈玘醒的很早,但定主卓玛和陈文锦醒的更早,他醒来时便见这两人煮茶做早饭。

闲着也是闲着,沈玘便自告奋勇参与煮茶,看着茶水被火烧得滚烫,茶叶在其中翻滚,“咕噜咕噜”冒着泡。

陈文锦说他实在无聊,煮茶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看看有没有过火,哪有他如此灼热,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瞧?

沈玘难得羞赧的对她笑笑,接过陈文锦端来的茶水,“就当我没事做吧。”他说着,抿了口滚烫的茶水,“嘶呼嘶呼”地沿着碗边吹气。

这举动难免显得幼稚,偏偏他做出来没有故意的矫情,叫人忍不住伸手揉揉他有些凌乱的发丝,呼噜呼噜毛。

陈文锦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出来。

沈玘谴责的盯着她,要不是这个点没什么人醒来,定主卓玛也是她的人,真要被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猜测他呢。

话术他都想到了。

震惊!负责人的小白脸竟勾搭上向导儿媳妇,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成为惊爆消息当事人的陈文锦整好以暇的看着沈玘,“你后面打算怎么做?”

“我?”沈玘咬了一口面包,含糊不清的答道,“还能怎么做,吴三省让我保护他,我也只能陪着他咯。”

“吴邪注定要进去的。”陈文锦淡淡道,她态度转变的极快,“倒是你,少参与进来。”

冷不丁的一句话,说出来时连陈文锦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何况沈玘。

他突然有些看不懂陈文锦了。

应该说,他从始至终没看明白陈文锦对自己的态度。

从一开始,他晃悠到帐篷外听到不应该听到的事情时陈文锦对他的态度就过于暧昧。

理应将他处理掉的人,真的会因为吴三省所谓雇佣他保护吴邪而停手?

沈玘扯了扯嘴角,对着陈文锦笑了笑,“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也没办法嘛。”

烂到不能再烂的借口。

陈文锦不欲与他再说,继续去做早饭。

沈玘默默吃完了面包,一口气喝完碗里的酥油茶,又转到乌老四旁边,看着其他人搬上搬下。

一个个陶罐被他们从沉船中搬了出来,乌老四见沈玘似乎感兴趣,也愿意与他交好,加上吴邪也端着碗走了过来,便一起讲解这陶罐的价值。

据他判断,这些陶罐应该是西王母时代的产物,上面的花纹表示当时西王母国对于三青鸟的信仰。

沈玘不置可否,只是在吴邪准备睡个回笼觉的时候突然拽住了他,“离那些陶罐远点。”

没头没尾的警告令吴邪莫名其妙,却也没说什么,只当沈玘过于敏锐。

等到吴邪被人从睡梦中拍醒,乌老四显然对他很有好感,砸罐子也不忘把他叫醒来看。

只是随着陶罐被砸碎,十几个土球被倒在地上,上面全是泥不说,还带着黑色的毛。

走进了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土球,分明是人类的头颅,那些黑色的毛也都是人类的头发!

吴邪一时不知道该骂西王母国人变态还是吃惊于头颅保存的完好,这么多年过去,这些头颅没有随着时间腐化成渣,甚至头发都保留了下来。

突然的,吴邪没来由想起沈玘对他的警告,禁不住往后退了退。

沈玘觉察到这边的动静,几步奔了过来,“吴邪?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找你有事。”说着,生拉硬拽把他带出那附近。

吴邪心里明白,也顺从的跟着他,无视有些爱开玩笑的对着他俩的调侃。

“小吴,怎么还被查岗了诶?”

“小吴这以后一看就是被吃的死死的妻管严。”

“小吴,快点啊,别耽误离开,这地方也没个挡着的,还是回去办事比较好!”

沈玘干脆无视所有,都是男的,被开开玩笑又不会掉块肉,虽说某些玩笑实在恶臭,但那些人总有一天会死在管不住的嘴下。

吴邪被他们说得脸热,转头笑骂回去,完全不吃亏。

好容易走出一段距离,吴邪隐约感觉沈玘松了口气,却听见人群中,传来一声极为突兀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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