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坐在小书桌前，面前正对着桌子上摊开的笔记本，努力地挺直腰杆，端正坐姿。
在傅闻夺看来，只是一个Q版小人顶着一个大大的圆溜溜的脑袋，在满身的乖巧中夹杂着一两丝严肃。
“这是一个恋爱养成游戏。”
笔记本上显现出印刷字体：“是。”
“我是你游戏里的恋人。”
“是。”
作为手中信息量较少的一方，而且是显而易见，谈条件时必须放低自己唐陌再三斟酌自己的问话。
两人心知肚明，傅闻夺虽也与之一起探索这个游戏的玩法，但显然他掌握的信息远多于唐陌，为获得合作方的信任，唐陌不得不放低身段坦诚相告。
“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提升亲密等级。
“是。”
“提升亲密等级有什么用处？”
傅闻夺笑。
他想，不能吓到小团子了。
笔记本回复：“可以解锁更多功能或是更多场景，比如刚刚的‘探险’功能，比如解锁客厅、书房，也比如这个用来和你交流的笔记本。”
唐陌寻思，这确实符合升级游戏的普遍规则。
“那么，如何才能提升亲密等级呢？”
笔记本沉默。
“是和刚刚说的‘探险’功能有关吗？我不认为‘探险’功能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奖励。”
无法猜测出对方此刻的心理，等了好久，笔记本上终于有了回复。
“你也说了，这是个恋爱养成游戏。所以你猜，恋人之间做些什么事才会更亲密呢？”
唐陌感觉到了自己略微蓬松的头发被反复蹂躏。
好在对方并没有太出格的调戏：“好了，刚刚你问了那么多，现在该轮到我了。”
对方思考了一会儿，而后落笔：“系统提示说你刚才进入了‘探险’模式，方便聊聊吗？”
“探险”模式名副其实。如果不是知道这是一个恋爱养成游戏，真就会让人误以为它才是本游戏的主线任务。
在傅闻夺临时下线没多久后，唐陌被拉进了一个八成是图书馆的地方，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像小红帽的NPC，和一个看上去不像是NPC反而像是玩家的一个角色，玩了一局智力游戏。
唐陌很轻松地赢了这局游戏，但心里并不觉得有多轻松。诡异的小女孩，空无一人的图书馆，清脆的童声，被烧毁的书架，以及游戏结束后的语音播报，模糊了真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边界，让这个本应属于升级奖励的游戏模式透露着神秘。
“所以，你觉得这个所谓升级奖励的益智游戏——我们姑且把它称作益智游戏——他并不能给你带来实质性的好处，而且你暂时无法窥探出这一副本设置的用途？”
唐陌清冷的声音在从耳机中传出：“好处倒是有，似乎体力值有所增加，但聊胜于无。而且这么复杂的副本游戏，明显和这个奖励力度不匹配。”
“游戏设置‘探险’模式的目的，我觉得很难解释，可能需要之后再去刷一些副本才能看出一点苗头。”
唐陌把他理性分析的结果一一罗列完毕，笔记本上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唐陌突然想到了什么，望向窗外。
此刻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显然，这个游戏很细致地模拟了室外的昼夜变化。他记得刚来到这个屋子的时候，窗外还是亮堂堂的。
唐陌合理推测，虽说同是人类，但和他正在对话的那个人，多半是生活在现实世界，而且很肯和车祸前的他是在同一个世界。就是不知道，现实和游戏的时间是否同步，如果同步的话……
“注意安全。”
唐陌一愣。
“你的通关奖励是增加体力值，可我们还没有弄明白这些数值的真实用处，我们甚至不知道‘探险’模式到底会不会有生命威胁。”
唐陌点头：“我会的。呈你吉言。”
关键信息交换完成，见对方也没有后续回复，唐陌打算结束这次谈话。斟酌着组织语言中，唐陌注意到笔记本上又浮现出了几行字：
“这个游戏是我堂弟推荐给我的，它的名字叫‘虚拟恋人’APP。”
“所以说，你是虚拟人物，还是真人？”
唐陌身体僵住了，大脑飞快运转，故作淡定地缓缓吐出几个字。
“我不是你的恋人吗？”
脑袋向右歪，因拟化成Q版而被放大的卡姿兰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片刻，唐陌终于收到了回复。
“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明天万事小心。”
好一会儿没有人回复，唐陌猜测对方应该是下线了。原来这个游戏与现实的时间是同步的。
唐陌身体呈“大”字瘫在了精心准备的大床上，手心里满是汗。
糖：如临大敌
傅：拿出逗猫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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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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