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杀戮惨案

“我之所以叫‘喧嚣’这个名字,是因为它是我曾经的家。

‘喧嚣’是一个旅行马戏团,我原先只是个孤儿院的孤儿,是马戏团的负责人伯纳德·莫顿收留了我,伯纳德很关照我,他就像父亲,理想的那种。

‘喧嚣’马戏团,最早其实是由我堂兄野人穆罗·莫顿的父母所创办的,但是他父母英年早逝,而当时穆罗还没有成年,所以就由穆罗父亲的亲弟弟,穆罗的叔父,也就是我的养父伯纳德,继承了马戏团的产业,我也随他们家族的姓氏,叫麦克·莫顿。

那时的我就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孩子,伯纳德很关照我,事无巨细地教我杂耍的秘诀。各种杂耍技术中,我觉得最有趣的是丢掷技,它是串场演员的拿手好戏。

伯纳德亲自教我做丢掷手球,他说布袋的尺寸、形状以及填充物的种类至关重要。

我原先想要往布袋里填充石头,伯纳德认为这‘太不安全’,拒绝了我。

但我并不灰心,我希望能够通过改造丢掷手球,来提升舞台表演效果,我一直认为,那些富有创意的实践,才是促进舞台表演不断进步的原因,于是我研究了火药的调制,做了很多实验,终于研发出了落地就会爆炸的爆弹。

爆弹所带来的‘危险的杂耍’很受欢迎,再加上我金发碧眼的外貌以及无忧无虑、天真活泼的性情,很快就博得了观众们的青睐,成了马戏团中最讨喜的明星之一。

在我所配置的爆弹中,我最满意的是用硝酸铵配置的冷却弹。我爱硝酸铵!只要与水混合,即使在炎热的夏天,也能变得凉快起来!伯纳德也很喜欢我的这个创意,我至今都记得他那有趣的表情,他甚至高兴地称呼我为‘亲爱的麦克·莫顿先生’。

后来马戏团又来了几个新人,这里本来就是人们来来往往的地方,所以人们对新面孔总是格外欢迎,特别是漂亮的那些,最受欢迎的是英俊的红发帅哥‘微笑小丑’瑟吉和貌美的金发少女驯兽师娜塔莉,他们的表演经常做压轴,在最后的月亮河嘉年华也是这么安排的。

瑟吉担任马戏团中的微笑小丑一角,以搞笑的动作表演来获得观众的掌声和喜爱;而在马戏团中,也有一个悲伤小丑的角色,他就是哭泣小丑裘克。

裘克的性格逆来顺受,他右腿残疾,装的是金属义肢,总是一瘸一拐地登台表演,他滑稽悲伤的脸和不协调的动作,配合悲惨的故事以及自虐的情景,会为人们带来些许阴暗的愉悦感,引得人们发笑。当时我不太看得惯他这副模样,经常和他吵架。

不知道娜塔莉耍了什么手段,马戏团里的两个小丑,似乎都迷上了那个颇有姿色的少女驯兽师,不过由于微笑小丑瑟吉的模样英俊,存在感和人气也更高,娜塔莉后来选择了和瑟吉在一起。

我当时只是觉得他们的关系很奇怪,因为他们成为情侣后,娜塔莉总是显得很害怕瑟吉,后来才知道,瑟吉原来有家暴倾向,一喝醉酒便会对娜塔莉拳打脚踢。

堂兄穆罗和我关系很好,情同手足,不过他似乎也不太喜欢马戏团的生活,一直想找机会离开,在嘉年华的前几天,发生了一场神秘的火灾,我帮助他完成了假死‘退场’的愿望,他走前给我留了封信,并塞了钱在我枕头下面,让我好好享受舞台生活。

但裘克的脸却不知为何,在那场火灾中‘烧伤’严重,再也不能出演悲伤小丑一角,伯纳德也为此问候了我的亲爱的小宝贝们,他认为裘克脸上的伤看起来更像‘腐蚀’,他的怀疑令我伤心,不过我的柜子没有上锁,的确也丢失了一瓶镪水。

为了防止被伯纳德发现我‘管理不善’,我在嘉年华前夕出门购物,准备买一瓶新的回来。

然而没想到,在我离开后,嘉年华上竟然发生了杀戮的惨案,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将我的家,我原本所生活的世界,完完全全毁于一旦。

唯有我,因为外出采购,幸免于难。

对于这场惨案的凶手,警方调查无果。

事后,我翻遍了市殓房,找到了所有人,连我的养父伯纳德都没能幸免于难,除了那对新来的奇怪的情侣。他们那天被安排压轴,应该没机会偷溜出来。

在月亮河惨案的尸体中,还有一个被撕掉脸皮的身份不明的‘无面人’,经调查,该尸体四肢健全,应该也不是裘克,从那时掌握的证据来看,有很大可能,是失踪的瑟吉。

嘉年华惨案凶手不明,失踪的幸存者是最大的嫌疑人。我一直在寻找关于凶手的线索,当时最怀疑的对象便是失踪的娜塔莉和裘克,也一直在联系人调察他们,直到收到一封邀请函,信上写道:念出他们的名字,让他们,再次回到舞台。

随信附了一张黑发女人的照片,背面写着一个名字——娜塔莉。

于是,为了找到真正摧毁‘喧嚣’马戏团的凶手,我来到了欧利蒂斯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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