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队长曰：生于小满，小满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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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27的第一场主场比赛，是以1:3这样一个难看的比分结束的。
唯一赢下的那场，是以绝对优势的BP，以及中野的力挽狂澜才赢下的胜利。
至于晴安，在那局几乎是板上钉钉能赢的比赛里，只能说是发挥的平平无奇。
赛后的微博评论区里，粉丝路人一片嘲讽
【汽车撞墙你知道拐了，狄仁杰交闪了，张飞知道开大了。】
【让我们来看看新人粉的川剧变脸。】
【这就是池鱼不行，让新人来吗？爱了。】
【目测一会儿超话就开始怪狗哥没实力，耽误了晴安，反正不粘锅。】
【冷知识，这场之前，对面射手敖隐零胜率，这你都打不过，鑫哥，差不多该退役就退役了。】
*
秦墨在回去的大巴上冷眼看着微博评论，这场比赛，他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的很清楚，绝对不是一个人的错。
上到教练组赛训的失职，再到和管理层的内斗，下到队员之间的磨合，从内到外，可以用千疮百孔来形容。
合上手机，反正今晚的复盘与自己多少是无关，他准备一下车，就和领队姐姐打个招呼先回去了。
杨霁还在家里等他。
杨霁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走，他还没有正式归队，不用回俱乐部报道，采访还没结束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场，直接打车回了家。
秦墨推开家门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
他皱了皱眉，抹到墙上的开关，啪——的一声，打开了客厅的顶灯。
屋子一下子亮起来。
秦墨看到杨霁，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
杨霁这个人，骄傲，出色，强大，天赋卓越，哪怕是外形，也是顶尖的那部分，每次站在台上，和身边的一众职业选手，宛如两个画风。
那年，他19岁，站在领奖台上，金色的雨落在他的发梢，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的。
可现在，他皱着眉，一只手按着腹部，一米八的大高个，就这样蜷缩在沙发上。
甚至身上没有一件盖的东西。
秦墨感觉心脏一紧，呼吸一下子变得困难起来。
看了一眼手机，七点半。
这家伙一定没吃晚饭！
秦墨撇撇嘴，还是决定把他叫起来。他走过去拍了拍杨霁的肩膀：“杨霁，哥，哥……哥哥！”
杨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睁眼便是正对上秦墨那张放大的脸。
杨霁的身体条件反射似的一缩，秦墨连忙扶住他的身子，声音短而急促：“哥！”
秦墨之前还被俱乐部的化妆师做了造型，现在额前的刘海沾了汗水，已经垂了下来，有几根头发微微触碰到眼睛，痒痒的。
他抬手将头发地往后一拢，动作随意潇洒，一双眼睛里写着担忧，眨也不眨地盯着杨霁看。
“小秦。”杨霁一抬手勾着秦墨的脖子，将他的脸更靠近自己，又狠狠地揉乱了他的头发，还嫌弃道：“怎么那么硬。”
秦墨无奈地半支撑在沙发上，由于姿势不对，很快腿便不受力，他整个人倒向杨霁：“啊呀！不要揉了，全是发胶。”
杨霁倒是并不介意，他像是很享受这个姿势，直到秦墨弱弱地开口：“哥，我腿麻了……”
他才有点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微笑地看他：“吃过饭了吗？”
秦墨嬉皮笑脸：“还没呢，等你一起吃。”
杨霁也学着他的表情，嬉皮笑脸道：“走，吃烧烤去。”
二人刚走到门口，秦墨突然顿住脚，眼睛瞥向沙发一角，嘴角一勾。
“哥，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马上。”秦墨指了指身上的衣服，他此刻还穿着队服。
杨霁点点头，并不感到奇怪，今天是Win战队的比赛日，这里又离场馆近，穿着队服出去，保不齐会遇到战队粉丝。
还是以这种比分，难看地输掉比赛的日子。
搞不好还会被粉丝追着打。
杨霁本来以为秦墨会回房间换，没想到他直接从阳台上收下了一件干了的衣服仍在沙发上。
然后，直接脱下了身上的队服。
杨霁原本靠在鞋柜上玩手机的手一顿，手机里的那些比赛回放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他就这么斜靠着，光明正大地看着秦墨换衣服。
少年背对着他，身形修长，肩胛骨微微突出，脱了衣服能见到线条分明的背部肌理，虽然瘦削却不失力量感。
杨霁摸着下巴琢磨：看样子他平日有在锻炼身体。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肌，自从生病以后，曾经的腹肌轮廓已经愈发淡化
杨霁有点惆怅，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给健身房充值了……
五味杂陈间，他看到秦墨光着上半身，弯下腰，拿起沙发上的衬衫——
他是不是看到了秦墨的腰窝？
哦哟！
*
最后当然不可能是吃烧烤，杨霁的破胃，以后基本是和这些东西说再见了。
秦墨像安慰小孩儿一样把他带到了一家喝粥的店，杨霁拿着勺子，一下一下地搅着面前的皮蛋瘦肉粥，看向秦墨的眼神充满了哀怨。
“好啦好啦，”秦墨笑得无奈，“你现在肯定不能吃那些东西。”
杨霁不理他，他觉得秦墨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
心里有事，杨霁这次吃饭没有上次那么香。
两个人正襟危坐又各怀心事地喝了粥，又沉默地回到家。
一进家门，秦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整个人呈个大字一般倒在贵妃椅上，衬衫下摆有颗扣子没扣好，动作间，露出了小半个腹部。
像只漂亮的小狐狸向人展示自己的大尾巴。
杨霁只开了客厅的射灯，怕顶灯太亮，秦墨躺着眼睛不舒服。
他坐到秦墨身边，半天不说话。
最后还是秦墨将脑袋转向他，开口道：“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出你有话要说，说吧，我听着。”
杨霁闭了闭眼，还是决定问出口：“什么时候猜到的？”
秦墨又看向天花板，像是在回忆：“嗯……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眼神很，耐人寻味？”
秦墨斟酌着用词，看杨霁表情平常，又半撑着身子，往他那边挪了挪：“后来我倒你身上，你还乐在其中，又邀请我住你家……”
他的身子又往杨霁这边靠了靠，下巴几乎是靠在杨霁的肩膀上，他呼出的温柔气息吐在杨霁的耳朵上，弄得他痒痒的：“我就什么都猜到了——”
“不要忽略天才的求证力——”秦墨故意拖长了音用气音在杨霁耳边说道，看到他的耳朵极细微地抖动了一下，秦墨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的鱼队。”
这小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杨霁紧抿着唇，仍由秦墨在他身上胡闹。
见杨霁没反应，秦墨反倒有点不高兴了，他眼睛一沉，掰过杨霁的脑袋，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
秦墨刚吐出一个字，整个人就被杨霁揽进了怀里。
“你——”
秦墨还想说什么，就被杨霁打断：“让我抱一会儿……小秦，最近好累，让我吸一会儿。”
俱乐部的矛盾，战队成绩的不佳，粉丝间的骂战还有以后可能都上不了场的无助，每一项都让他压力倍增。
秦墨有点手足无措，他一下一下地拍着杨霁的背，嘴里絮絮叨叨：“说起来你还比我大几岁，结果我等了这么多天，你还是不开口，你看我那眼神，你自己没感觉吗？都快拉丝了，还得我来开口……”
“怪我……”杨霁又将秦墨抱紧了点。
*
洗过澡后，秦墨在客厅继续写着今天比赛的分析，顺便完成这几天的补刀基础练习。
而杨霁靠在秦墨的大腿上，悠哉游哉地玩游戏。
“你说这赛季，Win战队能到什么成绩？”秦墨写到一半，突然开口问道。
杨霁正在钻石局炸鱼，连着他永远玩不好的上单，思考了一会儿，才吐出一个答案：“不换选手的话，勉强进个季后赛吧。”
“只需要换选手吗？”秦墨冷笑，“我怎么觉得教练的锅才大，很多局内问题你能看出来，他却看不出来。”
“比如今天第三局，你觉得BP没问题吗？”秦墨打开比赛视频，“他第三楼选黄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霁沉默。
“你的沉默，震耳欲聋。”秦墨笑着调侃。
“在我的角度看，确实没太大必要，”杨霁拖动进度条，“选了黄忠，就没必要ban伽罗了。而且第四局一ban露娜也没必要，打露娜的英雄都在……”
杨霁像一个批改作业的老师，但批改的却是自己的主教练。
秦墨嘟囔着，把杨霁对于游戏的理解写进文档：“还不如你来当这个教练。”
杨霁笑笑，不说话。
这种事情，他明白，不太可能。
客厅里只有秦墨敲击键盘的声音，秦墨带着耳机，手机里响起姬小满的语音台词：“生于小满，小满即安~”
杨霁抬头，看着秦墨专注的表情发愣。
静谧的气氛让杨霁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他伸了个懒腰，拉伸着自己修长的身体，双手故意触碰到秦墨的脸，在秦墨发火的边缘疯狂试探。
他的手第无数次摸到秦墨的鼻子的时候，秦墨终于把手从键盘上拿下来，也用力揉着杨霁的脸。
杨霁笑着求饶。
盛则溢满，小满即安。
杨霁觉得，现在的生活也很好。
*
但生活往往不会随着你的意愿发展，随着第一轮比赛的最后一场比赛落幕，Win战队以五战全负的“优异成绩”毫不意外地掉入了A组。
杨霁冷笑一声关掉赛事页面，没有注意到底下评论区，粉丝讨论了几百层楼的一个，关于狗哥的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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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开诚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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