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之
25.
一觉睡醒。
脑子还没开机，我就习惯性地伸手去摸飞鹤，摸了个空后才恍然大悟：昨天把它放在门口的剑架上了。起床走向隔壁的衣帽间，骄烈的阳光透过天窗正好洒下来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
换上运动装下楼、去餐厅喝杯水。
春千夜正在往面包机里放吐司片，听到我的脚步声后抬头：“要去晨跑了么？”
“对。飞鹤的保养就麻烦春千夜啦、我今天起的有点晚了！”我扎起头发准备出发。“好。”他答应了我。“我等下要出门，你去上学的时候记得带上三明治，很快就好了，我等下放保温柜里。”
“谢谢春千夜——我先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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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还是绕开这条路好了。我听着小巷里传来的惨叫声想。本不想掺和进这档子破事，但是意外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住手！”
我诧异地望去，少女橘色的头发在晨曦的照拂下火光一样闪耀。
啊、是我小学时的同学橘日向。印象里她就是个非常勇敢的女孩子，长相十分甜美，脾气也很好，在学校里非常受欢迎，每年情人节能收到无数义理巧克力——本命巧克力或许也有。
……说这么多话是因为我要准备打架了。少年漫里的主角也会有相同的os吧？！
不良们因为突然的阻止声而呆愣了一瞬间，在看清来者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的时候互相看了眼就哄笑出声：“臭娘们别多管闲事！”“要是这么正义就来替他受苦吧！”然后磨拳擦掌地走向了橘日向。
我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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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日向
26.
橘日向今天特意起了个早要去附近一家新开的早餐店买限量供应的早点，昨天因为来得迟所以她和弟弟都没吃上。直人虽然嘴上说着没关系，但是眼底的遗憾却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呼，好险。最后两份早点幸运地被她买到手，橘日向心情很好地一边哼着歌一边往回走。
——到此为止，这还是美好的一天。
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橘日向听到了一个男生的惨叫，接着是痛哭流涕的求饶。天生强烈的正义感让橘日向对着巷子颤抖着声音大喊：“住手！”
果然，不良们停手了，充满恶意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她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快跑、快跑！她盯着地上蜷缩成一团动也不动的戴眼镜的瘦小男生，心里不断呼喊着。
不良们朝她逼近了。橘日向感到一阵紧张，小腿肚都打着颤。朦朦胧胧地，她听见一声少年的叹息。
随即，最末那个朝她走来的不良被一脚踹翻在地。不良们反应过来就要围攻来者却被轻松地闪避、逐个击破。
灵巧的身姿和美丽的黑发，脑海中虚幻的记忆逐渐凝实，与面前的画面重合，橘日向觉得自己的心砰砰得越跳越快，她无意识地出声：“谢同学…？”
“嗯？”少年一拳砸向最后一个不良的脸，将其掼在地上，回头有点意外地对她稍微笑了一下，“还记得我啊，橘同学。”
-
怎、怎么可能不记得。谢同学是外国人，国小刚转学来的时候不会说日语，像一座漂亮的瓷娃娃一样安静地坐在班级后排。
校内的男生看不惯他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又因为他是转校生，就常常聚集到一起谋划着怎么欺负他，最后却被揍的哭爹喊娘的，恭恭敬敬喊他一声蘅之哥。
但是谢同学对女孩子却特别温柔，课业问题有问必答，从不展现出一丝不耐烦，换组时也会主动帮助女生搬桌椅。橘日向敢打赌，学校一半以上的女孩子都至少“喜欢过”谢同学。每年的运动会只要有他参与的项目其他的人就只能争第二，夺冠之后对为他加油的人说谢谢时的笑容耀眼的要命。谢同学从国小毕业的那天，制服上一个纽扣也不剩，平常扣到最高一颗纽扣的制服外套只能敞着，露出内里洁白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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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自毕业之后，这是第一次见面呢。
橘日向摇摇头撇去脑内的想法，伸手要去将地上狼狈不堪的男生扶起。
“啪！”
意料之外的，橘日向的手被狠狠拍开，刚刚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瘦小男生坐起身狰狞地对他嘶吼：“他们说的对！你就是个爱多管闲事的臭表子！为什么要来！来的话为什么不早点来！”
“我以后、绝对会他们被打得更惨的！他们一定会加倍报复我的！这一切都是你这个臭女人惹的祸啊！”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怒吼。
橘日向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已经红了一大片，显然下手的人一分力道也没收。她后退两步，忽然感到有些荒谬的好笑。为什么敢欺负来帮助他的人，而不敢反抗那些不良呢？
“原来只是弱一些的人渣啊。”她听到谢同学说。他垂眼俯视地上坐着的人，语气里是轻蔑和不屑，转身就要离开，安慰似的对橘日向说：“不用管他。橘同学先回家吧，应该是出来买早餐的不是吗？要凉掉了呢。”
两人正要离开，忽然谢同学的脚腕被死死抓住。“别自说自话地离开啊！赔给我精神损失费！你这家伙肯定很有钱吧！”
“呼。”谢同学长出一口气，有些压不住语气中的烦躁，“先离开吧，橘同学。”
橘日向犹豫着走了，彻底离开前回头看了一样，眼镜男已经生死不知地躺在地上了，谢同学正从巷子里走出，头发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棕金色的眼瞳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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