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还有,这次的事件,对不起。”花垣武道的语气带着歉意。
李念挑挑眉。
“我从武小道那里听说了,稀咲那家伙怕你阻止他的阴谋,背地里陷害你。”说起这个,松野千冬义愤填膺。
场地圭介也握紧了拳头,他从心底里看不起背地耍阴招的人。
李念顿时有些无语:“你们真的是……武小道,我说过我和你是一伙的吧!?”
花垣武道点点头。
“我既然和你们是一伙的,那我们的敌人就是一样的!稀咲对付了你们,也对付了我,只是战线不同罢了。不过……”李念无奈又暖心,“谢谢你们关心我,我很开心。”
花垣武道这才笑着摸摸脑袋。
大家约定好等待花垣武道。他们的队伍壮大了,花垣武道拯救大家的道路又多了伙伴。
和他们告别后,李念想回去好好准备诉讼稀咲铁太。只是,场地圭介突然从她身后冒出来,叫住了李念。
夜晚的街道很寂静,青色的月光洒落地面,颇有一种阴森孤寂的氛围。当她回眸时,场地圭介看到的是满目的赤色与暖意。
场地圭介突然想起,Mikey曾说过李念很可靠。
不同于Mikey王者领导那样的可靠,她就像寂静小镇里的一间温馨小屋,随时准备招待迷途不安的旅人。
“场地君,怎么了?”李念歪歪头,自然垂落的双马尾安静地摇晃了几下。
“你……”场地圭介语结,“你一个人回家?”
李念睁大双眼,哭笑不得:“嗯!不用担心,我可厉害了!”
“我不是怀疑你的实力,我只是……”场地圭介抓狂地抓了几下头发。他只是想找个话题开口罢了啊!
李念眯眯眼,绕着场地圭介转了一圈。场地圭介在李念打量和探究的目光中如坐针毡。
“场地君能加入我们,真是意想不到。”李念忽然笑起来,双手背在背后,径直往前走,“最初我以为你看我不顺眼,还有些郁闷呢。”
一说起这个,场地圭介就有理了:“喂,我可对五番队没什么好脸色啊。”
“为什么?”
“总是像虫子一样嗡嗡嗡地在我耳边飞,为了所谓的背叛证据。”
他虽然也讨厌叛徒,但五番队那样风纪委员式的监察,让本来就桀骜不驯的他更加反感。何况,五番队的审讯方式他也早有耳闻,心里极度不认同。
虽然他看谁不爽也喜欢动手,但凡事也讲个理。在“监察叛徒”这件事上,稍有冤枉就会让原本是同伴的人寒心。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李念吐了吐舌头:“喂,我可没参与进去。”
“你没教训过叛徒?”
“我……”李念想起她用内力作弊的方法,皱起眉头,“教训了,但没教训。”
场地圭介: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啥?
“哈哈哈哈。”李念捂嘴笑了笑,“场地君,表情好怪。”
“明明是你说话前后矛盾!”
两人打趣了一会儿。场地圭介见气氛轻松了不少,就横起眉严肃道:“李念,你知道一虎的下落吧?”
“嗯?”
原来是为了问一虎的情况啊。
羽宫一虎不愿主动找场地和Mikey,但李念也问过一虎,假如他们问起他的下落的话——
「如实相告便好。」
“一虎君现在在甜品店打工。”
这个消息可真让场地圭介猝不及防。
“哈?一虎在打工?”场地圭介睁大双眼,下巴惊讶得都要掉下来了。这表情比刚刚还要滑稽。
那个他从小和他窝在一个被窝里看小X书的一虎,那个经常出入不良场所的一虎,那个一头夸张的黄色挑染、脖子纹虎、耳戴铃铛的一虎……那个一虎,竟然在打工?
一虎,一虎竟然背叛了他!!
李念看着场地圭介似是愤怒似是哀怨的表情,有些迷茫,但看他最后确实是真的为一虎感到高兴,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是吗。”场地圭介嗤笑一声,“在哪家店?”
“在XX路的街口看到XX后再走50米左右,第一个路口,再顺着人行道……”
“停停停!”场地圭介头疼地打断她。这家伙描述的什么方位啊,他一句话也听不懂,“等我找找笔。”
然而他浑身上下的口袋都翻了出来硬是没找到一支笔。
李念一时间不好描述那个位置,毕竟刘启的店确实偏僻了点。
“场地君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带你去。”
……
稀咲铁太坐在案内所,一遍忍受着烟味,一遍写划着接下来的计划。佐野万次郎已经不能成为他的棋子了,他需要另一个明面上的领导者。
“呐,稀咲,你说李念到底是怎么做到完全洗清自己的啊?”半间修二掐着烟,神色带着好奇与迷茫,“差一点就拉她入地狱了。”
稀咲铁太半个眼色都没给他,自顾自地思考,却还是忍不住为李念说话:“哼,别把她和你见过的那些一般女生混为一谈了。”
能用公认光明的方式处理这次意外,可见李念那家伙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处理意外的能力,比大多数成年人还要强。
“哦哦~这样,嘛,那家伙是精英,”半间修二目光沉了沉,笑容也僵了不少,“和我们这些人等级不一样啊。”
稀咲铁太冷了半间修二一眼。
“哦呀,差点忘了,稀咲,你也是精英里出来的,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半间修二又突然兴奋起来,闷闷笑着。
半敞开的门口突然闯进一个西装革履的油皮男人,神色窃喜又豪横。他与前台交流一番,又拖着浑身的肥肉坐在招待厅,拿起“菜单”细细翻阅起来。半间修二垮着脸,理了理头上立起的一撮黄毛,自觉地走向那个男人。
“啧啧啧,真不巧,这么精彩的时候还要干活……”
稀咲铁太抬眸,握着笔的手逐渐发力,闭着眼深呼吸,残留的烟味与环境中的绵腻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一时间让他觉得反胃。他嘴唇哆嗦着,最后实在无法静下心来,抱着纸笔离开这里。
百无聊赖地等待客人“点菜”的半间修二,盯着稀咲铁太离开的背影,突然勾了勾嘴角,好像又发现了新的乐子一样。
……
“一虎!”李念推开门,神采飞扬,见店里没人,打了个眼眯,摆正姿态疑惑道:“奇怪了,明明是营业中……”
忽然,眼前一团阴影飞速袭来,一下子扑到李念胸前,蹬着她肩膀跳到身后。那是一只猫,毛茸茸的猫尾巴扫过脸颊,李念嘟囔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喂!京太丸!”羽宫一虎急趋而来,见到李念,不由得向她身后望去。
他记得,前几天李念说过会带场地来。
李念侧身,给场地圭介来一个亮相仪式。只是……
“你这臭猫松开我的头发!!!”场地圭介抓着京太丸的后颈,欲要将它扯下,可京太郎四肢死死扣住他的头,头发缠绕成一个个节,一扒拉就扯得头皮火辣辣地痛,偏偏手里的小东西太软,他还不敢太粗暴。
“场地君!”李念大惊失色,为场地那一头秀发默哀。
羽宫一虎也是愣了一下,随后放肆大笑起来。李念还是第一次看见羽宫一虎笑到捧腹,实在稀奇。
“一虎,你笑什么!快把这家伙拿走!!”场地圭介暴怒,一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猫,一边原地张牙舞爪,又给羽宫一虎乐了一翻。
“哈哈哈,场地,你别抓着它啊。”羽宫一虎笑够了,从场地手中接过京太丸,“李念,能帮忙吗?”
李念觉得好玩:“乐意至极。”
两人拯救了场地圭介的头发。
羽宫一虎告诉他们,猫是他捡来的,第一次见到它,是在一个“求收养”的废纸箱里,羽宫一虎喂过它几次,刘启知道后,直接把猫给抱了回来。
李念去逗猫,正好留给场地圭介和羽宫一虎叙旧的空间。
场地圭介并不打算和羽宫一虎计较之前的事情,表现得和关系最好的时期一般,幽怨开口:“一虎,你都开始打工了啊。你还是不良吗?”
羽宫一虎不以为意:“三谷不也经常打工吗?”
“三谷怎么跟我们一样?”场地圭介想到三谷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露出了敬佩又不敢苟同的神色。
两人打趣了很久,场地圭介也得知了一虎最近发生的事。李念拿着逗猫棒恰巧回来,京太丸和她玩累了,自顾自跳到桌上趴下,任她投向苦恼的眼神。
“一虎,你,什么时候回来?”场地圭介问道。话一说出口,之前那股和谐的氛围就变味了。羽宫一虎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无措地垂下眼眸,似乎不想回答,又像在自我寻求答案。
“我暂时不回去。”
场地圭介正要说什么,羽宫一虎又抢在他面前说道:“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因为……还没做好准备。”
场地圭介惊讶地睁开眼,随后坦然又欣慰地笑着:“这样啊,我懂了。”
然后又大大咧咧起来:“要做准备也不我说一声,一虎,你是不是把我忘了!!”说完又敲了他的头。
“喂!场地!”羽宫一虎气恼,正好京太丸在眼下,旋即吩咐:“京太郎,帮我教训他!”
“喂!!”
后来,李念问羽宫一虎,他说的“准备”到底是什么时,羽宫一虎微微低头,声音遥远得仿佛从彼岸传来——
“我是一个反派。
“是漫画里常见的反派。
反派要想洗白投靠正派,光靠忏悔和决意是不会被读者接受的。”
李念听得很入神。
“与其靠自证维持脆弱的联系,不如以实际的成就和效果示人,赢得东卍的认可与接受。毕竟,就算是忏悔,我也不想因愧疚而卑微……”
Mikey的脸在脑海中浮现,羽宫一虎越来越坚定。是了,他要做的是向Mikey证明自己,而不是祈求他原谅自己。
所以,他不会空手而归。
场地圭介之前听到羽宫一虎的拒绝,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李念回想当时的场景,不得不感叹场地真懂一虎,连对方想要做什么,都能猜得一清二楚。
“我原以为,你是在逃避。”李念沉默了半晌后开口,“现在看来,是我太小看你了,一虎。”
羽宫一虎回以一个高傲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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