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刚与宁荣荣和小舞告别,站在自己宿舍门口,手还握在把手上,盯着自己床上的某人身上。
陆怀远坐在床上,慢条斯理地观察着自己的手指,丝毫没有主人回来需要起身的打算,几秒后,他终于抬头,用一种几乎让人慌乱的平静声音说道:“你当初来找我时,我看得出你真的很喜欢那株玫瑰,我也相信你能照顾好它。但现在,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第一次做坏事被抓了个正着,唐三心里说不出的怪异,压下心头的慌乱,他才开口道:“这件事我确实对不起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将花养好的。”
陆怀远皱了皱眉,“你要用什么来让我相信你?这花我养了五年,才养成现在的样子。转眼落到你手里几个月,就变成了这样。”
房间内的气氛逐渐紧张,奥斯卡感到不妙,从旁边的窗户跳了出去。
一边朝弗兰德院长的办公室跑去,一边大声喊道:“院长!出大事了!”
唐三知道自己理亏,对陆怀远的质疑也说不出什么。更何况,这件事情就是他做错了,没什么好讲的。
陆怀远指尖轻敲床沿,发出清脆的“哒哒”声,脸色沉了下来,“我当初明确说过,完全可以用鸡血或鸭血去喂它,虽然效果会差一些,但至少不会有事。你连一滴血都不愿意给,这算什么?”
“即使你对我有偏见,对我怀有敌意,可你向我要求的东西跟物品我也从未拒绝过你。平心而论,在这一世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前世我也没骂过你,没打过你,顶多不给你好脸色看,不愿意理你。如果你觉得我烦,大可直接告诉我,说你讨厌我,希望我这辈子都别出现在你面前。让人打我一顿也好,想羞辱我也行,而不是糟蹋我的东西。”
“或者,你认为我前世的所作所为都是无法容忍的恶,无法弥补,所以你拿我的花只是为了恶心我,那你确实做到了。”
说完,陆怀远不打算再留下,起身就打算拿起花,准备离开。
唐三心里说不出的苦涩,他对陆怀远是有偏见,但他从未想过要用这种方式去刁难对方,甚至是糟蹋这样一株珍贵的仙草。
下意识地,他抓住陆怀远的手腕,张口想说些什么。当陆怀远转过头来,注视着那没有焦距的眸子,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正如秦明说的,没有焦距,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甚至把对方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物品。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不由得让人脊背发凉,心底里产生一股恐惧感。
就在此时,唐三的指尖触碰到了某种黏腻的液体,感觉温暖却很快变凉。他翻开陆怀远的手掌,只见鲜红的血液正缓缓流出,伤口参差不齐,显然是被什么不规则的东西强行撕裂。
“你受伤了?”唐三问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望向那朵玫瑰。比起之前,玫瑰花似乎更加艳丽了。
唐三想也没想就道:“它不需要这么多血,只需一点就能生长。”
陆怀远收回手,反问:“你以为它为什么长得这么好?想要收获丰硕的果实,难道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他拿起花,正要转身向门口走去,却不料门突然打开,猛地撞到了陆怀远的后脑勺。
“呃……”陆怀远身不由己地向前几步,前脚又绊到了床沿,身形一晃,几乎要倒下。
“小心!”唐三一个箭步上前,稳稳的扶住了陆怀远,避免陆怀远摔倒。
陆怀远的注意力则全在花上,死死的护住自己快死了的花。
门“砰”的一声巨响,村民们刚刚修好的门被这股力道打开,与墙面相撞后开始摇晃。
弗兰德站在门口,神情焦急,“怀远啊,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千万别动手。”
可定睛一看,自家好徒儿还跟唐三黏在一起呢,一个靠着,一个抱着,根本不像奥斯卡说的那样快要打起来。
这不,他们看起来像极了铁哥们。
他转头瞪了奥斯卡一眼,“小奥,你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耍我?”
“什么?”奥斯卡一怔,不解的从弗兰德背后探出头来。一见这情形,脸上的不解和慌张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上了一副无辜的模样。
紧接着是背后的朱竹清,面无表情的来了一句,“哇哦。”
奥斯卡从弗兰德身旁挤了进去,带上门,“对不起,你们聊。”
关上门,奥斯卡一溜烟的就跑了。
弗兰德怒吼,“你给我回来!敢耍我!”
朱竹清双手抱胸,平静地观看着院长和奥斯卡的方向。原本看院长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是有急事,结果……就这啊?
她朝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回去。
这些男生也太大惊小怪了。
陆怀远从唐三身上离开,先是看了一眼花,确认没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花没事就好,什么都可以出事,但这花不可以。
五年的养护,耗费了他多少心血,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没了,他的心都得疼死。
“陆怀远,你是谁?”
唐三的声音传入耳中,陆怀远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望着唐三。只感觉唐三脑子出了问题,懒得回应,转身就开门走。
他陆怀远有自己的骄傲,从不会无谓地热脸贴冷屁股。既然唐三不需要他的善意,他以后与唐三素不相识便是。
唐三站在门口,目光炽热,追问道:“是唐怀、唐辉宇还是唐柳?”
按照陆怀远的话来看,这几个名字与他描述的最为吻合。而且就在刚刚他想起来,他们对于自己的仙草保护和方才陆怀远保护花的反应非常像。
“关你屁事。”陆怀远冷冷的回了一句。
唐三抓着门框,已经明白了不少。
是了,从陆怀远的语气以及刚才的僵硬动作看,他似乎猜对了。这三个人中,必定有一个是陆怀远。
到底是哪一个呢?
他的眸光昏暗不明。
在前世,能和他说上话的人不多,而有三人都极具傲气与特立独行。如果真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那么现在应该恨死自己了。
更别提陆怀远已经认定自己耍了他,挽回形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但愿不是唐怀。”他低声喃喃,如果真是这位,那他真的麻烦大了。这位性格尤为难缠。
简直就是爷中爷。
尽管口中这么说,心底却不禁生出了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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