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阿淮……”
“看看我……”
寝殿内,萧淮穿着柔软舒适的寝衣,正低头翻看一本古籍,无论那面水镜里传来多么古怪的动静,她都充耳不闻,仿佛眼前的不是佶屈聱牙的古文字,而是生动有趣的睡前小故事一般。
——如果不看她红透了的耳根的话。
水镜另一边,男子赤着上身泡在泉水中,在氤氲的热气遮挡下,影影绰绰地露出那张清俊雅致的面孔。
水汽凝成水珠,顺着线条流畅的肌肉流下,一直到腰腹处隐没无踪。
他的手臂埋在水里,似乎在微微颤抖,偶尔动作幅度大了些,令得水面泛起一层涟漪,嘴上还呢喃着萧淮的名字。
被他叫的心烦意乱,萧淮终于抬起头横了他一眼,恨不得把手里的古籍拍过去:“真是白生了这么一张光风霁月的脸。”
“唔……!”
萧寻被她这么一瞪,却眉头紧锁,似乎浑身上下都烧起来了一样,面上泛起红晕,还有向下蔓延的趋势,脖颈处青筋暴起。
萧淮还能说什么呢?
她面无表情地将传讯玉简摄到手中,就要结束这一次毫无营养的通讯。
然而镜中男色却仰着头靠在池边,神色餍足地对着她笑,眼里像落了星子,含糊着喊她的名字,明晃晃的引诱。
萧淮以手作扇,在脸颊边上扇了扇风,“阿寻,你有时候真的有点烦。”
萧寻却轻轻叹道:“都已经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自从两人“私奔”后,就再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事情还没有办妥当么?那群长老又为难你了?”
萧淮动作一顿,眉头蹙起,语调微沉。
萧寻是一个月前被古族紧急叫回去的,彼时他和萧淮正准备……就寝,家族的传讯却不远万里地飞了过来。
因着传来的讯息火急火燎又没头没尾的,似乎真出了什么大事,萧寻也顾不得他们扰了自己和恋人共赴巫山的好事,急匆匆地赶了回去。
——原来只是他父亲要提前退位,把族长的位置传给他啊。
萧寻:“……”
他这个人,实则是没什么野心的,在乎的东西也很少,看什么都很淡然。
虽然他的父亲是古族族长,但他从未将族长之位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当日争来少族长的名头也是另有目的。
说好听点叫神品血脉心性坚如磐石,说的难听一些,就是从小养在外面的萧寻,对古族天生便缺少了一份归属感与责任心,在与他真正在乎的事物起了冲突时,前者必然是会被抛弃的那个。
后来和萧淮“私奔”,闹出了不小的波澜,古族里很多人都对他颇有微词,称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没出息、难成大器、丢尽了古族的脸面等等。
他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他又不和他们过日子,夏虫不可语冰。
后来天府联盟称霸大陆,雪宫之主万族敬服,即使是远古种族,也不免要看萧淮的脸色行事。
在这个节骨眼上,萧寻就又被想起来了。
即使他做的事情在古族人眼中是那么的离经叛道,但他们无法放弃一个有希望成为斗帝的神品血脉。
现在……呃……虽然神品血脉自己没成斗帝,可他的伴侣成了斗帝,显得他们这群当年激烈反对的人更像是笑话了。
总之,他们需要萧寻做为一个纽带,联结天府联盟与古族,向那位雪宫之主献上诚意。
“为难倒是不曾有,只是那些长老惯爱扯皮,一个月了也没个定论,倒不如不应下。”萧寻笑道,“本来也是妻荣夫贵,我是沾了阿淮的光了。”
“很该如此。”萧淮漫不经心道,“即使没有我,这族长之位,舍你其谁呢?只看这点,他们倒还没有老眼昏花。”
“……想阿淮了。”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萧淮眼睫微动,乜了他一眼,“回来之前不许再联络我。”
“嗯?难道阿淮不想我吗?”
“想有什么用,看得到吃不到,你还来招我。”
一阵水声响起,萧寻从池子里翻身上岸,他冲萧淮眨眨眼,露出了一个颇为暧昧的笑容。
“是我的错,不若——我们玩些新花样吧?”
“所有的事情,我都听阿淮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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