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Solitude without solution

Solitude without solution——《孤独无解》

(注:纯思考,不是emo。或许算日记,或许算是无意义的瞎想。)

世界上存在可知之物与等待被认知之物。

我们赐予可知之物以“概念”、“定义”,抑或是某类标签。人类知识扩展是不断给待认知之物以定义的过程。

标签不等于全部,它只是此物最易察觉的部分,或者是最容易被推广至大众、被普遍接受的部分。它是极简化的已认知之物,可能是偏差的,是错误的,甚至是有人蓄意误导的。

标签的典型与简洁提高其传播性,使它代替可知物,易于被目标受众的接纳。随着时间的发展,越来越多人参与标签的延展之中,从主枝干开枝散叶,用无数小标签衡量世间万物。

当人类标签体系无穷无尽的丰富时,是否就能够框定一切事物?

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

我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如果是,为何我看不透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为人处世的那一个,到底是我本人,还是我的壳。

我的意识飘在半空中,由潜意识来操纵我完成该做的一切。我在交往时窥探到了不同人的思维,在融入社会时窥探到了束缚在脑中的锁,在阅读时短暂从一个牢笼中挣脱,于另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暗混沌中欢喜振翅。

这里最好没有人来,人多就有标签,当标签贴到此处时,它就会变成另一个牢笼。

然而你忘了。你因挣脱牢笼感到快乐,却忘了你不是鸟,你的双足永远被吸附于地,终其一生,都要在人群中行走,操纵那个不断接受刺激并做出反应的皮囊。

你的身边充斥着大量颜色,你知道那不是真的。你见过无穷无尽的混沌,见过最本源的黑;而赤橙黄绿青蓝紫,只是人们为了辨别贴上的标签。

你听见了很多声音,嘈杂到你都害怕。那片混沌是无声的,而窸窸窣窣的话音不断告诉你,眼见与听闻的才是现实,现实才是要紧的。至于你的灵魂,不重要。

但他们还是害怕你拥有灵魂的。灵魂太轻,他们怕它飞走,如同往风筝上绑石头一样捆住了它。你的皮囊和灵魂被拖上了传送带,打包成各种产品,然后淘汰,然后被摧毁,再然后,就是另一个新鲜皮囊和懵懂灵魂的故事。

人向尘世最伟大的对抗,就是从传送带上解脱,让灵魂去往该去的地方。

如果我此生对抗传送带成功了,希望我行将就木之时,墓碑上能有一行字:

她为了拥抱自己的灵魂,活成了一个战士。

*

我曾差点昏厥,错乱和虚无感曾将我吞噬。

在那如龙卷风一般的摧毁之中,理性框架崩塌,情绪变成海啸。我被失控感卷上天又摔下;我所拥有的灵魂和理智,都被风撕碎卷入天空,碎片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没办法抓住;我差点不受控制地尖叫出声。

我才知道,原来灵魂是这么脆弱。它们依附着皮囊而生,皮囊如树一般扎根于地,当树倾倒时,它们或许去了该去的地方,又或许根本不存在。

所以为什么总要追求不一样的世界?

明明知道你不可能到那里。

明明知道你连自己的生命都挽留不住。

大概人总得信仰些什么才能活吧。

只是你从不知自己信仰的到底是什么。

*

我与很多死去的灵魂有过交流。

我问,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它们或许是真心,又或许是劝慰,给了我一个很正确又很敷衍的回复:活着就是意义。

第一声答复是在我父亲坟前。

扫墓的人都已经走了,四角的柏树已经齐腰。坟上的名字是错的,唯一正确的只有一个姓氏,恐怕祭礼上的祷祝一分都没落我头上。我十分想把这个名字更正过来,但我知道这很荒诞——更正一个错误的标签,就要更换整个墓,这又意味着无穷无尽的标签,不出什么大事大家是不愿意改的——于是,祭礼,名字,生死,统统显得更荒诞了。我父亲的意思,大约活着就是荒诞,而荒诞诞生出了意义。

第二声的答复在我看过的书本里。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原来我只是独特,而独特不代表错。

但我从未从尘世获得过答案。

它对灵魂而言不重要;可我的皮囊还在时间中游行。

我在努力寻找着另一个可以契合的人。我宽慰身边每一个人,告诉他们不要被标签限制;你的书没人看不代表不好,你的成绩不高不代表学得不好,你赚不到钱不代表不厉害。你要看到标签之下的冰山,看到冰山的底层,去体会那种纯粹至死的深蓝震撼,这样你才能明白,标签是最不堪一击的浮云。

可没有人懂。

他们只知道我不是能帮他们开采冰山的人,去寻另一个帮手了。

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从他们身边走开。

然后成为旁观的局外人。

从小到大,你都知道自己是孤独的。你因孤独而骄傲,也因无人可解这孤独而孤独。

小时候,你学着奉承,为了获得朋友而装疯卖傻,在广播体操时洋相百出,只为博得朋友一笑。

长大后,让你出洋相的,成了你最引以为傲的思考。

你拼命看书屏蔽外界,丝毫不敢看别人对包含自己想法的故事的评论,是逃避,又何尝不是因为被抨击了太多。你的理想曾被别人踩过无数脚,你曾难过地把那些碎片拾起,再拼好,再次捧上云端。那可是你心里最纯粹、最渴望、不惜一切高高捧起的向往。

那是你一生挣脱桎梏的动力,你会奋不顾身拥抱它,用自己的生命去点燃它。

有些人只有在被理想烧成灰烬时才感受到自己活着。

当心理老师说我没有情绪不太适合写文时,我曾想把上面的话告诉他。

但我笑了笑,如同无数次没有得到回应的沉默一样,缄口未言。

*

为什么总要追求不一样的世界?

怎么样追求不一样的世界?

小说家不负责回答问题,只负责提出问题。——加缪

有些东西明明能延伸出无穷无尽的空间,但是被故事束缚住了。——我

我在造一座梯子,一座从土地中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梯子。那个世界无声无形,我不知有多少人能体会到,只能尽力。

种出森林的人觉得我的梯子徒劳无功,亲朋会散去,或许所有人都会散去,天地间只有我和我的梯子,到那时,我依然会固执相信我在做正确的事。

有时候害怕那个世界的人会很多。

更现实的问题在于我发现身边没有人,只有让自己的皮囊屡出洋相时,才有人注意到我和我的梯子。

搏来一嘲,搏不来理解。

Solitude without solution.

孤独无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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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Solitude without solu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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