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松散的防卫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一击即溃,还在睡梦中的大部分人员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当了俘虏。但接下来的审问才是麻烦事。
武装人员众口一词地表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接到了命令来守卫这个基地。不过露莎本来也没指望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审问的重点还是在文职人员身上。
所有的文职人员都被绑好了,集中在一起。还不等露莎详细询问,他们就纷纷竹筒倒豆子全说了:这里是雪崩的特种兵研究基地之一,他们是科研人员,在这里进行一些特种兵制造方面的实验。
露莎见人多嘴杂也是十分头疼,问道:“你们谁是基地的负责人?”
所有人都低下头不说话了,但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移动着,离一个中年男人远了一些。
“哦……所以你叫什么名字?”露莎注意到了众人的举动,向那个中年男人问道。
那个中年男人畏畏缩缩地说:“我……我叫哈勒……”
“很好,”露莎笑了笑,“接下来,我问,你答。撒谎,或者答不上来,相信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哈勒赶紧使劲点头,表示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露莎只问了一个问题:“这个基地建造的目的是什么?”
哈勒哆哆嗦嗦地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还说如果想要实验数据他全都可以提供。
露莎毫不犹豫地把他收拾了一番。很快,奄奄一息的哈勒就撑不住了,说了实话。
“这个基地建在这里,除了进行一些研究以外……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掩盖圣地……圣地是神使降临的地方……”
终于拿到了有用信息的露莎精神一振,问:“神使是谁?”
“神使是神明派下的使者……带来了神的旨意和力量……将帮助雪崩打败神罗,拯救星球……”
“你见过这个神使没有?他带来了什么神旨?”露莎掏出了一把小匕首。
哈勒见状立刻开始哀嚎:“我……我真的没见过……神使是弗依特找到的!只和弗依特有过交流!”
“那你知不知道弗依特为什么派人追杀我?”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负责基地内部事物的管理……”
露莎把匕首横在哈勒的脖子上缓缓移动着,“那你知不知道弗依特在哪儿?要是还不知道就给我去死吧!”
“知道知道!这个我知道!”哈勒语速飞快地说,“我最近一次跟弗依特汇报科研情况的时候弗依特训斥我的工作进度太慢没有成效他提到在冰原地区的另一个实验基地有了突破他正在那里进行进一步的研究我真的不知道更多了求求你别杀我……”
露莎松开手,哈勒松了一口气,在露莎的要求下画了一幅地图,标注了冰原基地的具体位置和内部情况。
露莎失去了意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了一座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地牢的主人是一个可怕的家伙,他的面目像是制作粗陋的玩偶被剪碎之后由糟糕的裁缝拼接起来的一样,身材高大,肌肉虬结,明明还活着,身上却散发出死亡的腐臭。
他有时候会装模做样地写一些类似实验记录之类的东西,但更多的时候,他似乎更乐意在露莎身上发泄他暴虐的**:他用钩子把露莎悬挂起来,用刀子割开她的皮肉,放血、分解、进行**解剖;他将冰、火、酸、电等各种各样的元素魔法释放在露莎身上,测试她的反应,或是将纯粹的魔法能量注入她的体内,让剧痛在她每一条血管、每一寸神经里乱窜;他有时候也会在别人身上练练手,在露莎面前用匪夷所思的手段残酷地杀害无辜的受害者,反复实验确保受害者在咽气前受到最大的痛苦,再将那些手段一一施加在露莎身上。
露莎从一开始的愤怒咒骂,再到哭泣求饶,但终于无声无息……
每次,当露莎被折磨到濒临死亡时,他又会用魔法和治疗药水治疗她,让她恢复生机,然后开始新一轮的折磨。
不光是露莎,还有爱蒙。她们被分别关在临近的囚室之中。他似乎不吃也不睡,每当他没有在折磨露莎的时候,露莎都能听到隔壁爱蒙传来的惨叫。到最后,露莎开始祈祷他在自己的身边停留得多一些,这样他就能在爱蒙身边停留得少一些。
在无数次生与死的轮回中,在无止尽的痛苦和绝望中,唯有一个信念支撑着露莎,那就是爱蒙。她要救出爱蒙,让她离开这个人间地狱。为此,她始终保持着清醒,积蓄力量,伺机而动。
转机到来那天,地牢的主人正像往常一样,观察着他的折磨在露莎身上造成的反应。突然,一个魔像①跑了进来,汇报道:“主人,有入侵者闯入。”
他点点头,说:“他们来得比我想得更快。”然后便离开了。
远处传来阵阵爆炸声和激烈的战斗声。一个穿着黑色皮甲、蒙面的盗贼闯了进来,四处寻找着什么。盗贼在路过露莎的囚牢旁边的时候,触动了路上的魔法陷阱,一道死亡射线射到他身上,他无声无息地倒下,死了。
露莎伸出手,使劲把盗贼的尸体够了过来,幸运地从他身上摸到了开锁工具。她用开锁工具打开了自己身上的镣铐和牢门,在隔壁找到了已经被折磨得失去神智的爱蒙。
她一路背着爱蒙,穿过了有着重重陷阱,处处角落里都藏着怪物的地牢,终于找到了通向地面的出口。两人刚逃到地面,身后的隧道就因爆炸而倒塌了。
地牢的主人正在地面对战一群盗贼②。虽然盗贼们人多势众,但在他强大的魔法前几乎溃不成军。
一直没有反应的爱蒙看见了他,突然开口说道:“艾……艾瑞……尼卡斯!”她一挥手,几个魔法飞弹飞向艾瑞尼卡斯,被他身周的防护魔法轻松挡下。
“你怎么会使用魔法飞弹?难道你激发了魔法天赋?”艾瑞尼卡斯几乎是欣喜若狂,但这样的表情在他破布娃娃一般的脸上尤为可怖。
艾瑞尼卡斯不再理会爱蒙,转向了露莎,“那么神之子,你已逃了出来。你比我所想的还要有本事。”
露莎愤怒地说:“你不能再折磨我们了!”
“折磨?愚蠢的女孩,”艾瑞尼卡斯冷笑一声,“你还是不明白我在做什么,对不对?”
“我才不管你要做什么,放我们走!”露莎提起长剑。
艾瑞尼卡斯像是驱赶苍蝇一般摆了摆手,说:“够了!我不要再听无知小孩的抱怨。”他一抬手,一道衰弱光线便打在露莎身上,露莎瞬间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连站立都无法维持,摔倒在地上。
这时,几道传送门打开,走出来了几个身着法袍,蒙着面的法师。为首的说道:“这是未经批准使用魔法能量!所有相关的人都会被拘禁,这场动乱就此结束!”
“够了!”艾瑞尼卡斯怒道,“难道我到哪里都得被打断吗!”双方都开始施展法术,这时候能力的差距就体现出来了:蒙面法师的法术无法击穿艾瑞尼卡斯的防护魔法,但蒙面法师的防护在艾瑞尼卡斯面前却不堪一击,顷刻间就倒下了两人。
“你们那可悲的魔法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是放弃吧!”艾瑞尼卡斯狂妄地大笑道。
“立刻停止施展法术,跟我们走!”为首的蒙面法师说道,“就算我们失败,后面还有很多同伴,到最后你还是双拳难敌四手!”
艾瑞尼卡斯竟真的收了手,说:“你们真是让我感到厌烦。好吧,你们可以把我带走,但那个女孩也要一起带去!”他手一指爱蒙。
“这是当然,所有涉及到非法使用魔法能量的人都会被带走!”为首的蒙面法师一挥手,蒙面法师们就上前开始抓人。
“这关爱蒙什么事?她又没做错什么!”露莎大叫道,但没人理会她。蒙面法师们快速打开传送门离开了,露莎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爱蒙被带走。远处,一个焦急的人影快速靠近……
“哈,我又赢啦!拿钱,快拿钱!”
萨菲罗斯从舱室里醒来,露莎不在房间里。
他走到甲板上,露莎正大呼小叫地和其他旅客打扑克牌。看起来她赢了不少。萨菲罗斯看着兴高采烈的露莎,只觉得恍如隔世。
他们正在从阳光海岸开往冰原地区的船上。露莎给萨菲罗斯化了妆,再让他带兜帽遮住标志性的银色长发,把长长的正宗收进了次元口袋里,竟真的没人认出来这就是名震天下的大英雄萨菲罗斯,他们得以混上了客船,前往冰原地区。
“你猜我赢了多少?”露莎见萨菲罗斯出来,得意地过来,说,“够两张一等舱的船票啦,相当于咱们这趟坐船不花钱!你要不要去玩两把?”
萨菲罗斯摇摇头,“要是被人认出来就糟糕了。”
“说得也是呢,”露莎说,“既然你睡醒了,那我们去甲板上散步吧!”
①魔像,可以理解为魔法驱动的机器人。
②这里的盗贼们是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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