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露莎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你见过那个所谓的神使没有？”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艾尔芙面无表情地说道。
“别装了，当我们瞎吗？你的右手是怎么回事？”露莎咆哮道，“就是那个神使帮忙复原的吧？”
“哈，”艾尔芙的脸上也浮现出狂热的神情，“在她的指引下，雪崩必将打败神罗！”
“她？”露莎柳眉倒竖，敏锐地抓住了她话语中的漏洞。
艾尔芙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赶紧闭嘴，不管露莎再怎么问都缄口不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需要我让她开口吗？”萨菲罗斯问道。
露莎想到弗依特在这丫头身上做的那些残忍的实验，想到她手臂上镶嵌在血肉间的魔石，终究还是心软了。她说：“算了……这丫头本身就是弗依特的实验品，而且她就是个傀儡，也未必就知道些什么。”
萨菲罗斯什么都没说。
两人放了艾尔芙，离开雪崩基地。一路上，萨菲罗斯都不愿说话。露莎想了想，说：“没抓住弗依特也没关系的……我从弗依特那里了解到了新的信息。”说罢，便把她和弗依特的对话告诉了萨菲罗斯。
……
露莎点点头，说道：“现在我们基本可以确定了，这个所谓的神使就是阿美丽珊。但是，她才不会想要复活什么神明，她只想取代巴尔自己成为神明。不过，就算她说的全是假的，但做的事总是真的……”
“她想依靠雪崩的力量找到被古代种封印的什么东西，这一点，她一个人做不到！”
露莎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我们得回一趟米德加，去问问爱丽丝了。”
想到爱丽丝，露莎的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看到路边在雪地中绽放的粉色花朵，随口问道：“这是什么花？居然能在冰天雪地里开花，我可从来没见过呢！”
萨菲罗斯看了一眼，回答道：“这种花的蓓蕾是在去年秋季就形成了的。到了冬季，天气不断降温，使花蕾保持着休眠状态，直到春天的阳光渗入到冰雪下面，从而使它们从寒冷中醒来。尽管覆盖在它们上面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但它们的花朵已经全部开放了，这种花叫做安息香①。”
“安息香？”露莎一怔。
……
“就是没有安息香。”
“我也没见过，但是，我在梦里闻到过它的花香。”
……
露莎想起了爱丽丝，想起了冰雪村，想起了那幢周围开满了粉色小花的废弃小屋，喃喃道：“安息香……安息香……我们得先去一趟冰雪村！”
由于在附近发现了雪崩的基地，驻扎在冰雪村的神罗军队和塔克斯全军出击，没有再留下人手干扰两人，两人很快找到了靠近村子边缘的那幢废弃小屋。
露莎撬开了门锁，一进去，就被灰尘呛得打了个喷嚏。从屋子里积的灰尘厚度来看，这幢房子至少有十几年没人进来过了。屋子里一片狼藉，就像是被拆散的积木忘了拼装回去。
两人开始从头到尾地搜索这幢房子。刚开始搜索的几个房间里都是普通的生活用品，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直到他们找到了一间像是书房的房间。
书房里，书架倒在地上，原本放在书架上的物品散落一地。他们把书架扶起来，仔细地清理着。
萨菲罗斯捡起一个倒扣着的相框，伸手拂去破碎的玻璃上的灰尘。这是一张三人的家庭合影：一个中年男子紧挨着一个红衣女子，女子手中怀抱着一个婴孩，婴孩正在熟睡，两人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萨菲罗斯的手指微微发抖。
“嘿，看我找到了什么！”露莎蹲在废墟中清理了一阵，捡起两样东西，惊喜地说道。但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寂。
露莎站起来，看萨菲罗斯的神色不对，有些不安地看向他手中那张照片。
“看起来像是住在这幢房子里的一家三口，”露莎不解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萨菲罗斯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涩，“我认识这个男人。”
“他是谁？”
“加斯特博士。”
“加斯特博士？！”露莎吃了一惊，“就是主持了杰诺瓦计划的那个加斯特博士？他是这里的男主人？那这个女的呢？”
萨菲罗斯摇了摇头，说：“我不认识。”
房子里早就停止了电力供应。露莎和萨菲罗斯到冰雪村的旅馆里开了一间房。一进到房间里，露莎就赶紧关上了房门，给摄像机充上电。
摄像机是她在废弃房屋里发现的东西之一。里面的存储芯片已经被拔掉了，但萨菲罗斯看过之后说，这种型号的摄像机有内置的存储器，说不定里面还留存有一些信息。
充了一会儿电，露莎打开摄像机，发现里面果然还留存着几段视频。她打开第一段：
镜头上下晃动，画面模糊变动着，似乎有人在调整焦距，很快画面清晰了起来，焦点对准了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正是照片上那个怀抱婴儿的女子。她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操纵摄像机的人将架着的机器调整好后，坐在红衣女子对面的椅子上，正是加斯特博士。
加斯特博士开口说道：“摄像机准备好了，那么伊法尔娜，请告诉我们古代种的事情吧！”
坐在加斯特博士对面的红衣女子点了点头，说道：“外人称我们为古代种，但我们自己对自己的称呼，是塞特拉。”
“最初，塞特拉就跟星球上的其他种族一样弱小，星球并不对我们格外优待。我们在自然灾害的侵袭和各种远古巨兽的缝隙中艰辛求生，艰难地延续着自己的种族，就这样度过了成千上万年。”
“后来有一天，一个塞特拉在极偶然的情况下，有了一个历史性的发现：他发现了魔法！借助魔法的力量，塞特拉改造自然和星球，使自己的种族得到了极大的发展，终于建立起了自己的文明。”
“文明越来越繁盛，人口也越来越多，为了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塞特拉向远古巨兽们开战。远古巨兽有着强悍的实力，但就像再凶狠的野兽也不是执火的人类的对手，再强大的巨兽也敌不过掌握了魔法的塞特拉，它们被击败，回归生命溪流，变成了星球的回忆……”
“塞特拉人掌握了一种魔法，能将它们从生命溪流中短暂地召回，役使它们为自己所用。塞特拉人灭亡后，这种知识在也流散在了生命溪流中，偶尔会凝结成魔石，也就是珍贵的召唤魔石。”
“这么说，”加斯特博士问道，“现代人通过召唤魔石召唤出来的，就是当年与古代种战斗的远古巨兽吗？”
伊法尔娜点点头，说：“是的。”
加斯特博士说：“请继续吧。”
伊法尔娜接着说道：“塞特拉的脚步随着战火的蔓延而延伸，渐渐的，远古巨兽被消灭殆尽，塞特拉也占领了整个星球。”
“我们利用魔法开垦土地、建造巨大的都市，在星球上随处可见塞特拉生活的痕迹，我们甚至开始了对星球外区域的探索，塞特拉文明迎来了自己极盛的时期……”伊法尔娜脸上浮现出追忆的表情。
“谢谢你，亲爱的，”加斯特博士说，“这些都是非常珍贵的历史资料。”
伊法尔娜笑着点点头，说：“这些历史压在我心头沉甸甸的，说出来之后我感觉好多了。”
加斯特博士接着问道：“既然塞特拉的文明曾经极为繁盛，那塞特拉又是怎么由盛转衰，最终消亡的呢？”
伊法尔娜说：“塞特拉创造了极为辉煌的文明，但整个文明都是依赖魔法而建立的，你知道魔法是什么吗？”
加斯特博士摇摇头，说：“这我不知道，整个科学界对魔法都相当陌生，它似乎不像科学那样，是可分析、可理解的。”
“但在塞特拉看来，”伊法尔娜说，“魔法和科学一样，是一种知识。魔法师本身可能瘦小孱弱，但利用魔法，他却可以劈山裂石，因为他掌握了知识，一种将能量转化为自己需要的形式的知识。”
“原来如此，”加斯特博士兴奋了起来，“这可是科学界的重大发现，人们对魔法的利用将因此而上一个台阶！”
“不！”伊法尔娜苦涩地摇摇头，说，“不要把这些发表出去让别人知道。”
加斯特博士不解地问：“为什么？”
“你知道，”伊法尔娜问道，“作为魔法来源的能量是从哪里来吗？”
加斯特博士低头想了想，说：“难道是……”
“没错，星球。”伊法尔娜点点头，“魔法在塞特拉人的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也就是说，塞特拉人每天都要消耗巨量的星球能量。随着星球生命力的枯竭，土地变得贫瘠无法耕种，极端天气肆虐，自然灾害频发，而为了在严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塞特拉人不得不使用更多的魔法，如此恶性循环，直到，直到……”
“直到星球制造了自己的武器……”
伊法尔娜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第一段视频就此结束了。
①原形是阿尔卑斯安息香，真的有这种花，但是我也不知道它香不香，就假设它是香的吧……另外，这种花跟叫做安息香的中药没有关系，同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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