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新元前,我真的未再见过法海。
转眼临安入冬,我欢欢喜喜地换上了姐姐给我新制的袄子,甚是暖和,这几个月我日日愁眉不展,只想待法海发现我只是为着拖延时间诓他,怕是要将我的蛇皮剥下来入药酒。
此事叫我茶饭不思,日日愁眉不展。
许家医馆因着我姐姐明里暗里地帮扶,前来寻医问药的人较之从前多了不少,许仙每日在药堂上忙着,姐姐伴着她的夫君在那儿经营。
好酸。
临安城因着新元热闹起来,张灯结彩,焰火通明。
入夜,我随着许家姐姐上街去看花灯,那兔子灯编的栩栩如生,遥遥挂在花灯架上,十分惹眼,我拉着许家姐姐四处游走,最后在一戏台子前驻足,瞧着上面的人儿唱了一曲又一曲。
发现许家姐姐不见了踪影时,我刚把自己从那小曲儿里摘出来。
四下环顾皆不见人,我慌了神,转过身从人群里钻了出去,神态些许狼狈,这条主道十分开阔,街上的人较来时也少了许多,我朝着远处望去,一道身影撞入眼底,他一身红袍,带着斗笠,叫我心下一窒,喘息都带上了些许困难。
我想法海此人若不是无意,便是他太会选每次见我的时辰。
每每见到,如同梦魇般撞入心底。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每近一分,我的呼吸便难上一寸。
我正愣着神,便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是许家姐姐揽着我调笑:“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张张口,眼神还未从那人处收回,许家姐姐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自然瞧见了法海,他在我二人面前站定,皱着眉头,我自然知道他在气些什么,我大着胆子抬头看他,其实想与他说许多话,比如这眉头还是不要日日皱着地好。
我看着他眼中映出的灯火,思绪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张口:“新元喜乐。”
他似乎有些惊讶,终于舒展了眉头,怔怔地瞧着我。
“新元喜乐,法海。”
我轻声重复了一遍。
尾音消散在喧闹的街头,如同我们先前的每次碰面。
悄无声息,只是这一次并非无人知晓。
你看,如今也有人知道我识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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