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信息素互斥？
调月一时走神，把贴在白石后颈上的抑制贴给贴歪了。
但就在他想补救时，白石转过身来，与他相近的身高，额头抵靠过来。
对方握住他来不及缩回来的手腕，轻声问。
“怎么样？……我的打算。”
浓烈的茶香让调月下意识有些反感，身体与精神双重紧绷，艰难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不去对抗。
空气中响起撕拉一声。
被贴歪的抑制贴终于贴好，周围弥漫的信息素也迅速消失。
“听海，呼吸。”
调月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憋气。
深深吸了口气后，他后退一步，浅笑说。
“目标很厉害，藏之介，如果你真的能研究出这样的药，大概这个世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吧。”
“世界改不改变我倒是不怎么关心。”
白石伸出手，浅浅扣到调月后颈的抑制贴上。
“我关心的是，如果我真的能研究出来，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他的神情认真恳切，眼中带着柔和到朦胧的暖光。
调月任由他碰在后颈上，尽管本能的厌恶已经到了让他必须要攥紧拳头才能控制的程度。
“……你是因为那封信才？”
“喜欢你吗？其实我早就开始喜欢你了。”
话说开后，白石就再也没什么顾忌了。
以前他担心说出来会让听海逃离，会破坏他们原本亲密的关系。
但在看完那封信后，他突然就有了些信心——听海也喜欢他的信心。
“国中知道你分化成alpha的时候，我既为你高兴，又难受得不行，就是在那时候，我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单纯的友情。”
看着调月越来越红的皮肤，白石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如果没有那封信，他可能还要很久才会鼓起勇气。
“听海，你实在装得太好了……如果我之前能看出一点苗头，我绝对不会等到现在才…”
“别说了。”调月捂住白石因激动而喋喋不休的嘴。
对方本来就有点话痨，现在更是有种要把以前积攒的暗恋全都说出来的感觉。
真的可以这么下去吗？
看向眨巴着期待双眼的白石，拒绝的话堵在嘴边又被全部咽下去。
他终究是心软，舍不得对幼驯染说些注定会伤人的话。
“我……好吧，我的确喜欢你，但唔…！”
压过来的柔软嘴唇堵住了所有的转折。
一个漫长且毫无章法的吻后，两人抵靠着额头，呼吸急促纠缠在一起。
疯狂涌动的信息素叫嚣着远离。
调月却从中感受到些许和潜意识反抗的快感。
或许alpha的本能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
肩膀一沉，调月瞬间回神。
白石无力靠在他肩膀上，呼出的气滚烫炙热，明显是发热期又严重了。
……
东京某大学实验室内响起一阵欢呼声。
众人围在一个相貌出众的青年身边，七嘴八舌的庆祝着实验成功。
让同性别的人不再受信息素的影响、让alpha和omega不至于再闻到彼此的信息素就立即发情，可以自由相处的药剂实验终于研制出来了。
白石无奈提醒，“还只是在小白鼠身上实验成功了，别忘了还有临床实验呢。”
这一提醒，大家终于都冷静下来，开始苦恼到底该怎么做临床实验。
招募志愿者可不是个容易的事。
一旦出现任何问题，他们承担不起相应的后果。
这些有专门的负责人去处理。
白石离开实验室，打算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买菜的时候，他决定暂时对听海保密，等实验成功后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对方。
这样一来，就真的能在一起了吧。
不过现在也没差。
白石转念一想，又觉得忽略掉信息素互斥的问题，他和听海现在的相处模式已经很像结婚多年的爱人了。
高中莫名其妙被平行世界的自己霸占了一天后，他和听海表白，顺理成章的交往又顺理成章的住在一起……
决定了，今晚就做咖喱饭吧！
白石思路跳转的很快，毕竟再不决定好晚饭是什么，就要耽误回家做饭的时间了。
他到家的时候，调月正在打扫卫生。
对方穿着浅灰色的衬衫，卷起的袖口下露出匀称的小臂，黑色西装裤勾勒着漂亮的腰线和修长的腿。
调月双手撑在拖把上，疑惑看向站在玄关处、信息素疯狂溢出的人。
“没有贴抑制贴吗？”
“……贴了。”白石压上后颈不争气的腺体，为自己辩驳道：“你穿成这样，我的信息素当然控制不住了。”
“哈？”调月看了眼自己普普通通的穿着，单手插上腰侧。
“白石先生，做人要讲道理，在你眼里什么样的穿着才……”
白石亲他一下，心情越发好了起来。
“不管你穿什么都很好看，听海，今晚吃咖喱饭吧。”
“……知道了。”调月蹭了下嘴唇，好奇问。
“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刚才亲你算不算好事？”
“是说你在学校遇到的事。”
“嗯……今天食堂有做炸蟹排，赶上超市水果的半价处理。”
白石掰着手指把今天遇到的好事情都说了一遍，唯独没提起实验成功的话题。
调月点点头，“我今天也遇到一件很好的事。”
“什么？”
“在影像店找到一部很想看的老电影，今晚一起看吗？”
“好啊，等我先做好饭。”
——
调月说的这部电影真的很老，连色调都是黑白的。
但其中展现出的感情却很炙热真诚，它讲了一对青梅竹马的爱情，中途虽然经历了许多波折，最后还是在异国他乡再度相遇。
主角们拥抱在一起，片尾曲响起。
调月开口笑道：“藏之介，说实话我没想到我们会交往这么长的时间。”
他担心藏之介是因为那封信一时起意，也担心时间长了以后，双方会因为彼此的信息素身心疲惫。
“嘛~毕竟有很多东西阻拦在我们面前。”
白石一开始也很担心那个万一，但随着交往时间越来越长，他越发坚定起要和调月在一起的心。
他们必须要在一起，也只能是他们在一起。
……
志愿者招募很快就有一人报名。
负责人通过对方留下的联系方式，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和他说清楚风险了吗？”白石再次确认一遍。
“一定要和对方签好协议，签完才能进行实验。”
“当然当然，我知道这事很重要。”
负责人接起电话，冲白石比了个OK的手势，很快出去接人。
在实验项目上镇定自若的研究员们都很紧张，希望这第一位志愿者是个真正愿意为了大义牺牲自己的人，而不是为了索要高额费用来这里要钱的人。
十几分钟后，负责人推开门。
一道白石无比眼熟的身影走了进来。
柔顺的半长发、清俊精致的长相，笑容清浅。
调月看向目瞪口呆的研究员们，点头致意，“你们好，我叫调月…”
他被反应过来的白石握着手腕拉出了实验室。
室内众人面面相觑。
室外，白石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来了，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我认真读过招募下方的风险提醒了。”
调月点头，一脸理所当然，“你不会觉得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吧。”
“我……听海这真的很危险，它没给任何人试验过，连我都不知道它放在人体上会有什么副作用。”
“我知道，藏之介。”调月揉了揉白石垂下的脑袋，语气认真了些。
“你一直在为了我们的事努力，我不想只做一个享受的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但是……”白石靠上他的肩膀，带了几分压抑不住的痛苦。
“但在这件事上，我更希望你能当一个享受的人，我一点都不在乎谁付出得多，谁付出得少……”
“我知道你不在乎，就算我把所有家务都扔给你，你也不会对我抱怨什么，但不能这样……”
调月很清楚两个人要想长久下去，必须要两个人一起努力。
不公平的相处模式下，或许他们会恩爱一段时间，但长久下去绝对会变成一道又一道裂痕，直到最后彻底崩塌。
“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他压上白石的肩膀，以无比认真的态度。
“藏之介，我相信你的研究成果，你努力了那么多年，最后就让我参与一下吧。”
再度返回实验室，研究员们看向他们两个的眼神有了些微的变化。
白石一贯在他们心里认真可靠的形象崩塌，取而代之的是站在调月身后哽咽哭泣的小可怜形象。
调月浅笑道：“不好意思，刚才处理了一点家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
“没关系没关系，很感谢你能来这里做志愿者……”
大家相互看看，都在思考该由谁来引导这位身份特殊的志愿者。
其实最合适的人……
白石擦了下眼泪，“我来吧，按照流程先把协议给他。”
公事公办，调月认真读完协议上的全部内容，又对其中几个在意的地方展开询问过后，才签上自己的名字。
至此，他便正式成为该项目的临床试验志愿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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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ABO(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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