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邓婵玉觉得自己也吃醉了。
鼻翼间的呼吸炽热，带着淡淡的酒香，少女的唇像是柔软的云朵，她觉得自己定然是酒劲上了头，否则怎么会紧紧贴着人家不肯放。
脑海中浮现若次的细软腰肢又一次被她紧紧扣在身下，另一只手将对方的脸颊向前送了送，女将军又加深了这个吻。
唇间传来一阵刺痛，是身下人受不住似的咬了她一口，邓婵玉眯了眯眼，像是这才回过神来，却仍旧恋恋不舍地磨了磨对方的唇角，这才微微直起身来。
邓婵玉舔了舔唇，看着身下人半眯着眼皱着眉，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呼吸却显得紊乱的醉酒模样，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向屋外走去。
侍女恰好来传热汤，只见自家这位将军冷着脸步履匆匆地走出了门，正要说话，女将军便头也不回地嘱咐道：
“隔壁屋子收拾出来，我今晚住。”
说着，邓婵玉脚步一顿，侍女有些好奇地抬头望过去，女将军的背影被烛光衬得挺拔修长，泛红的耳廓被隐藏在阴影之中，她侧过脸，清冷的嗓音似是无奈：
“屋里那位，你们把醒酒汤端过去伺候她喝下。”
“诺。”两个侍女行礼，
邓婵玉顿了顿，侍女见她迟迟不动，其中一个小心翼翼道：“将军，可还有何吩咐？”
“……上一碗醒酒汤给我。”
邓婵玉说完，默默扭回头，抬脚走进了隔壁的屋子。
幸令半夜醒来的时候，只身一人躺在床上。
她眨了眨眼，就着漆黑的屋子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一个人，忙坐起身，又四周张着望了望。
嘴唇似乎有些痛，幸令没有多想，以为是上了火，于是下床倒了杯凉茶，喝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跟着婵玉回了府邸。
她拉开房门，守夜的侍卫也在偷偷打盹，听到动静猛然惊醒，回头一望，一个陌生的女子从邓将军屋里走了出来，剔透的瞳眸望着他：
“邓将军呢？”
侍卫回过神，行礼小声道：“将军在隔壁。”
邓婵玉好不容易才睡下，朦胧间，只觉得怀里有什么东西在拱来拱去。
脑中警戒拉起，她睁开眼抬手去捉，却在对上那人的双眸是硬生生将手换了方向。
“婵玉，”幸令向她眨着眼，“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睡？”
邓婵玉侧卧着，垂下眸看着怀里仰头望她的少女，抬手捋了捋对方鬓边的乌发，“酒醒了？”
“醒了，”幸令讪讪一笑，眼睛望着她，眨了眨，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你的嘴怎么了？”
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幸令向前凑了凑，女将军的唇上分明有着一道伤口，看起来是谁咬的。
“刚刚不小心咬到了。”邓婵玉眼神闪烁了一番，她干脆抬起手，捂住幸令的眼，试图遮住对方的好奇心，将人带到自己怀里，低声道：“快点睡吧，明日就要去西岐了。”
幸令窝在她怀里，没有冰冷盔甲的阻挡，二人就这么靠在一起，温暖的胸脯贴在她的额头，幸令抬起头，女将修长的脖颈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展露在她眼前。
不知怎么的，幸令突然觉得心跳有些加快。
她不自觉地动了动喉咙，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婵玉，你信神吗？”
邓婵玉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信，如果信神有用，如何还会有这么多百姓在受苦。”
“……那，如果让你成神，你愿意吗？”幸令试探着开口。
邓婵玉一怔，她低下头，只看见对方乌黑柔软的发顶，幸令的呼吸淡淡的，说话时呼出的气息轻轻地扫过女将军的脖颈，直直吹到她的耳根。
黑暗中，邓婵玉的耳廓又悄悄爬上了血色。
“为什么这么问？”邓婵玉低下头，下巴靠在少女的发顶，半眯着眼问道，“苏王妃和你说了什么？”
“不是她，”幸令否认道，“因为他们要让你去抢封神榜，你知道封神榜是什么吗？”
“不知道，”邓婵玉回答，“我也不需要知道，大王如何吩咐，我便如何做。”
“那刚才的问题呢，如果让你成神，你愿意吗？”幸令习惯性地抓起邓婵玉腰间的衣带，边玩边问道。
后者沉默良久，就在幸令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下巴靠在她头顶的人动了动，幸令只觉得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触上了她的额角，而后便传来困倦却又清淡的女声：
“不愿，既然神仙救不了百姓，我倒不如做个实在的将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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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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