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青丘的路似乎格外好走，一路不见妖魔鬼怪。
小白自那日起总是蔫蔫的，更爱自己偷偷吃草，对什么事都难提兴致。
哮天不得已牺牲自己稀有的狗毛，由着小白摸来摸去。
哪吒不理解，只得问姜子牙。
姜子牙叹了口气：“他可能是以为自己被母亲抛弃了。”
哪吒：“那只狐狸本就目的不纯，从他出生就打定主意利用他，不是抛弃是什么？”
姜子牙摸摸他的头：“可现在的小白不是武王，他想不通也正常。”
哪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杨戬：“明日就能进青丘了，先休息日吧。”
他揉揉发酸的腿，这一路无波无澜倒是安静，不过自己凡人一般的身子，属实是拖了后腿。
姜子牙：“明日，放不放？”
杨戬低声轻笑：“听师叔的。”
姜子牙忙摆手：“如今不比以前，我是在逃犯人，还得你二郎真君做主啊。”
“师叔又要过歉，你才知道要不要放，该不该放。”
姜子牙闻言也不推辞：“这一趟主要来探探虚实，九尾狐族究竟是灵兽还是妖孽，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若是我们私自打开封印而乱了天下太平，简直是罪过太大了。”
杨戬：“那只狐狸说，神仙冲破封神榜……”
“欸！”姜子牙忙打断他，“此事莫要说，上古神物，如何打破？便是有如此神通，此人也必定魂飞魄散不得善终。”
杨戬：“师叔不担心吗？”
姜子牙轻笑：“担心，年轻人火气大，能夜行千里，便有可能孤注一掷冲破封神榜，只是魂飞魄散，实在非我所愿看到的。”
杨戬：“师叔的打神鞭，下一次未必不可以一用。”
姜子牙若有所思，敌暗我明，他藏也藏不住，先发制人未尝不可。
正思索着，一道火光照亮天际，姜子牙下意识地喊：“哪吒！”
哪吒跑过来：“那是啥鸟啊？”
姜子牙这才抬头看，火红的大鸟翱翔于天空，浑身上下散发火红的光芒，映红了目光所及的天空，周围的空气都被烧地炙热。
杨戬：“天降玄鸟。”
姜子牙愣住：“玄鸟可是商的图腾啊。”
玄鸟高飞，鸣叫声响彻云霄。
哪吒：“我去会会它！”
说着风火轮便踩在脚下，姜子牙忙喊：“别打，哪吒，别打！”
哪吒只得堪堪停住，与火红的玄鸟面面相觑。
小白难得有兴致，玄鸟华丽的尾羽微微向下垂着，小白伸长手臂跳起来想摸一摸，却受身高限制不能碰到。
此时玄鸟却转过身，宽大的翅膀扇出炙热的风，哪吒急忙躲闪。
那只玄鸟面向小白，忽然偏了偏头，盯着小白出神。
杨戬拉住焦急地准备冲上去的姜子牙：“听说，商太子殷郊说是商的最后一只玄鸟。”
姜子牙顿住：“你是说它是殷郊派来的？”
杨戬松开手：“或许他们早就想好如何摆脱封神榜的禁锢了。”
小白的手抚摸着玄鸟华丽鲜艳的羽翅，玄鸟闭上眼，轻轻蹭了蹭小白的脸颊。
哪吒看着其乐融融的一鸟一人，难以置信地张大嘴。
姜子牙：“这是凭借坐骑神兽，只能与外界接触，却无法彻底摆脱，但是却也够了。”
杨戬颔首微笑：“不错。”
姜子牙大笑：“其实，算来算去，他漏算了你们，又或许封印轩辕坟就是一个契机，不过为什么却没能成功呢？”
杨戬：“他想来最清楚不过，若我是他，一定很后悔当年一战有肉身成圣的我们。”
玄鸟低飞盘旋，哪吒眼尖：“有东西。”
他上前解开玄鸟腿上绑着的纸条，缓缓展开，四个大字映入眼帘：“我愿相助。”
哪吒欢喜地叫起来：“他是帮手！”
杨戬和姜子牙看了纸条，姜子牙稍做思索：“我即刻前去同殷郊商议。”
话音落下，玄鸟已然落于地面，矮着身子托起姜子牙，迎着被映红的夕阳余晖飞去。
哪吒快速跟上：“师兄，我也去。”
“哎……”杨戬的手堪堪停住，弱弱地看了一眼小白，如今临近青丘，自己神力尚未恢复，不知能否护住小白。
太阳西落，余晖散尽，天色渐晚。
杨戬带着小白和哮天临时寻了处栖身之所，高树庇荫，有所倚靠。
哄着小白睡去，他从袖中取出那支尚未有任何绿芽的树枝，细细端详，这枝他叫它长生枝。
魂魄灰飞烟灭又得新生，便是入轮回也是另一种长生。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隐隐地觉得长生枝可能会用在冀州侯之女苏妲己身上。
这一路走下来，他和哪吒看似离经叛道背离师门嘱托，可却一步步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他不愿意如此却只能遵循心声，怀着好奇与不安一步步来到青丘。
怀里的小白挠挠头，露出两只狐狸耳朵，又沉沉地睡了。
杨戬摸摸小白的耳朵，轻轻叹了口气，无边的压抑。
他一向自诩冷静，却也会被桩桩件件压得难以喘口气，如今希望在青丘解决所有的疑惑，大家各归各处才是好的结果。
哮天忽然站了起来，目光凶狠，死死盯住前方。
杨戬看过去，有些诧异：“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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