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鸟脏兮兮的翅子摆动，姜文焕挥剑抵挡，不料大鸟落荒而逃。
天空传来一声啼叫，一只火红的鸟遍体金光，盘旋在上空，姜文焕不知是敌是友，只能随时防备。
“哪吒，勿要伤人！”
姜文焕感觉一阵热浪袭来，还为看清来人，便怀中一轻，定睛一看，小白已经被人抱了去。
来者梳着两个朝天鬏，脚踩风火轮，不是哪吒是谁。
哪吒：“你……好生眼熟。”
姜子牙姗姗来迟，笑眯眯地摸着胡子：“竟是东伯侯，失敬失敬。”
姜文焕安下心，还礼道：”姜相，失敬。”
哪吒：“竟是东伯侯，你怎么在这里？”
姜文焕：“说来惭愧，沉睡片刻，不想醒来到了此处。”
哪吒：“如此神奇？”
姜文焕：“此事二郎真君也知晓，不过他刚刚可能遇到危险，本来同我们在一处。”
哪吒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师兄又被抓了？”
姜文焕：“他经常被抓吗？”
哪吒尴尬地干笑两声，姜子牙忙出来解围：“先找人。”
火红的玄鸟巡视归来，昂首挺胸地落在不远处。
姜文焕不由得想起一个人：“姜相的坐骑？”
姜子牙摇头说：“不，太岁星的坐骑。”
太岁星殷郊，姜文焕心中一痛，是他的外甥殷郊。
玄鸟陨落，大商灭国，殷郊是大商的玄鸟，最后一只玄鸟。
姜子牙说罢便捏了个决，金光闪过，游蛇一般弯曲前进，姜子牙：“跟上。”
哪吒飞身跃起，急切地留下两道弧线，小白懵懵地又回到姜文焕怀里，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被扔出了很远。
姜子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姜文焕毕竟凡人之躯，他这个老头子自然该陪着走走。
玄鸟高飞，映得遍天火红，姜文焕不由得问：“姜相不急着救人吗？”
姜子牙：“本就是杨戬的劫数，更何况他圣人之躯，寻常妖兽伤不到他。”
姜文焕：“所以，姜相去见了殷郊吗？”
姜子牙：“不错，东伯侯真是心思细腻啊。”
姜文焕一僵，摆在明面的事情，姜子牙这一夸到让他不便往下问了。
他权当没听到，继续问：“可还见了别人？”
姜子牙：“不曾，此事说来话长，我现在的身份，不人不神，也很尴尬，不便在天上走太久。”
姜文焕一愣：“封神榜上既有姜相姓名，便是神啊。”
姜子牙：“非也，故去之人魂魄如封神榜，才是真正成神，我肉身未死，名字又在封神榜上，实在是尴尬。”
姜文焕：“想来还是入榜好啊。”
姜子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含糊其辞：“好也好，不好也不好。”
姜文焕不解其意：“姜相何出此言？”
姜子牙只当是他遗憾自己凡人之躯，道：“入榜者受限颇多，与其事事受限，何不逍遥自在一生啊”
姜文焕若有所思：“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姜子牙：“不见也好，相见不如怀念，只要心中时时挂念，他们亦有感受。”
姜文焕笑而不语，心中百转千回，他怀念的人究竟如何了，这个问题却没有说出口。
姜文焕：“小白，究竟是不是……”
姜子牙也不隐瞒：“是。”
姜文焕脚步停住，大声喊：“九尾狐族此举，其心可诛，姜相便要如何处理？”
姜子牙慌慌张张回头捂他的嘴，便被姜文焕扭头甩开，小白不明就里，乐得合不拢嘴。
姜文焕冷笑一声：“姜相不要说处理不了这种糊弄人的话给我听。”
姜子牙：“我还啥也没说呢。”
姜文焕：“那么敢问姜相，该当如何？”
姜子牙愁苦不堪，忙做噤声状，小声道：“东伯侯，慎言，这是人间九尾狐的地盘，杨戬还在他们手里。”
姜文焕胸口再度闷了一口气，这次却是因为实在生气。
姜子牙：“先找人，从长计议，九尾狐族布下这样大的棋盘花费了不知多少时间和精力，我们贸然行事只会更落下风。”
姜子牙拽了他一把：“你也做了几年伯侯了，火气怎么还这般大？关心则乱，幸而小白一直跟着咱们，不是什么大事。”
姜文焕闷头便走，不理会姜子牙絮絮叨叨。
“师叔！”未见哪吒的人影便听到他高呼，风火轮踏着红云而至，“找到了。”
姜子牙：“人怎么样？”
哪吒挠挠头：“找到那鸟了。”
“啧。”姜子牙无语，“先找人。”
“人也应该在，只是涉及师兄安危，我也不好直接砸。”
姜子牙一听不得了：“速速走。”
几人赶到时俱出了一层薄汗，大鸟在地面筑巢，巢穴巨大，大鸟被混天绫仅仅捆住，哮天在一旁看守。
大鸟啼鸣不止，刺耳难听。
玄鸟盘旋一周，一翅膀排在大鸟脸上，它才闭了嘴。
而杨戬并不见踪影，哪吒小心翼翼地走进，趴在巢穴上仔细听着。
姜子牙：“人呢？”
哪吒：“找到了！”他坚定地一指，“有呼吸，是师兄。”
姜子牙和姜文焕仔细看了，果然在巢穴上隐约有起伏，隐隐浮现出的一张脸便是杨戬。
姜子牙：“呼吸平稳，暂无大碍。”
哪吒：“砸吗？”
姜子牙：“不，人要安然无恙地出来。”
哪吒闻言走到大鸟身旁，乾坤圈抵住它的脖子，腥臭味使他紧皱眉头：“怎么放人？”
大鸟叫了一声，又瑟瑟发抖地埋下头。
姜文焕：“姜相博学多闻，竟也没有办法吗？”
姜子牙：“此鸟的邪术，不能硬碰硬。”
姜文焕：“难道要放了它？”
姜子牙亦是犯愁：“听不懂人话的妖孽，他有心用此邪术，以他的修为，并解不开此术。”
哪吒恨得咬牙切齿：“这臭鸟，看我不敲死你！”
姜文焕：“手下留情！”
乾坤圈在大鸟面前一指的距离堪堪停住，哪吒：“为何不杀了？”
姜文焕心里自有筹谋，敷衍道：“先救人再杀也不迟。”
哪吒心觉怪异，却听姜子牙道：“这鸟……”
姜文焕：“什么？”
姜子牙：“怎么还是张人脸？”
姜文焕和哪吒都与此鸟正面交锋过，都见怪不怪。
姜文焕：“总不能是人变的。”
哪吒：“就是鸟，师叔，你看它怕玄鸟怕得，恨不得钻在地里。”
姜子牙思索着，缓缓道：“莫不是换脸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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