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寻妲己

闪电四处击打,有几次正落在他们的头顶,被混天绫挡下。

哪吒:“果然什么?”

杨戬:“你觉得一会儿还只是这样的雷吗?”

哪吒的脸僵住,暗暗骂了一声,随即便站起身,双手气得紧握成拳,杨戬很怕他一时激动直冲天庭。

好在哪吒忍住了,他大口呼吸,大骂道:“卑鄙!”

杨戬:“如果我们死了,大可以对外宣称我们没扛过雷劫,我们便是死不了,也会重伤,左右他都不吃亏。”

哪吒:“师叔和妲己会不会也……”

杨戬默了片刻:“不会。”

哪吒不解地问:“为何?”

杨戬:“他们不一定希望师叔进入封神榜,如果师叔手执打神鞭,对他们不一定是好事。”

哪吒摇摇头:“师叔若是魂魄进入封神榜,那也会和他们一样,有魂无魄。”

杨戬:“为何我们会遇见太阴星君?”

哪吒:“她不是说自己同昊天大帝做了一笔交易?”

杨戬:“这就是疑惑的地方,忽然她拥有绝对的控制,为何不强制性让太阴星君按要求做事,何必做一个交易将她放在人间?”

哪吒眨眨眼,猛地站起来,头被混天绫蒙住了半个,他烦躁地将混天绫掀起,红色的绸缎直冲云霄,正与雷击向碰撞,电光火石之间,杨戬果断出手,源源不断地将神力输送至哪吒的身上。

哪吒怒目而视,混天绫搅碎雷击,大雨落在两人的脸上、身上,冰凉刺骨。

哪吒:“师兄,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上去。”

杨戬:“你在想想,为何师叔非要独自前来,为何师叔会算出九死一生的卦象,再差一点就是有去无回。”

哪吒恨得咬紧了后槽牙,含糊地说:“他们以为我们该放弃了。”

杨戬:“或者是,他们以为我们该换个方向了。”

哪吒转过头,撞进杨戬琥珀色的眸子,其中深意已经呼之欲出。

哪吒收起混天绫,火光摇曳生姿,火尖枪已经紧握在手。

杨戬高声道:“哪吒,砸!”

哪吒:“得令!”

杨戬举起三尖两刃刀,将斜斜劈下的雷挡住,刀尖寒光凛冽。

火尖枪红光似火,三尖两刃刀寒光似冰,将封神台凿出巨大的口子,灰尘被雨水冲刷。

哪吒心中有气没处撒,砸得用力,三下五除二,高耸的封神台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杨戬放出哮天犬,哮天刚一落地便被淋湿了毛发,只能努力甩水。

哮天:我那英俊的样子不能变成落汤鸡。

杨戬将哮天揽在怀里,低声嘱托了几句,之间哮天眼中精光迸发,离弦之箭一般地飞出去,在废墟中东瞅瞅西嗅嗅。

哪吒又抗下几道天雷,越战越勇。

哪吒:“来啊,难道你还要劈我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不成,逆天行事,必遭反噬。”

杨戬冷眼看着黑云乌压压的天空,且等着天雷一道,被他横刀砍断,又断了一道天雷。

哪吒狠狠地说:“师兄,难道任他打下去?”

杨戬:“你我是什么人?”

哪吒一愣:“昆仑弟子啊!”

杨戬:“伐商封神可对我二人有什么好处吗?”

哪吒摇头,于他两人个人而言,实在是没有。

杨戬:“你我早已肉身成圣,封神的虚名与我们无关,雷劫早已受过,今日这伪造的雷劫能奈我们何?”

哪吒心头大震:“不错!”

哮天忽然吠叫几声,前爪迫不及待地扒拉废石,杨戬冲上去抱起它,摸了摸哮天的头:“很好。”

哮天得意忘形:当然,我可是天下第一神犬。

哪吒施法,石块浮于空中,废墟下的一方锦盒逐渐现形。

方盒浑然天成,光泽柔亮,雨水洗过更显贵气,摇晃着才方能确定里面有物件。

杨戬拾起来端详:“是九天陨铁。”

哪吒:“打得开吗?”

杨戬摇摇头:“应该是封神榜。”

哪吒:“封神榜?”他不相信这小小的方盒子能装得下封神榜,“当年师叔封神时我还记得,封神榜没有这么小。”

杨戬:“可是是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法术。”

他面色凝重地将盒子收起来,事情越简单便越让他心慌,这场对弈不止如此。

杨戬:“当务之快,是找到妲己,如果师叔和她在一起最好,如果不在……”

哪吒目光低垂,低声接道:“如果不在,便是出了其他情况。”

混天绫做伞,两人依旧在其下避雨。

雨声渐小,杨戬说得不错,几道天雷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

杨戬紧闭双目,呼吸均匀,已经浅浅地入睡了。

哪吒是个急性子,他时不时伸出手试探雨是否听了。

哮天走过去,躺在地上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哈气,陪伴便是狗狗的安抚。

哪吒摸摸哮天还没彻底干的肚子:“辛苦你,我知道下雨是最难找的。”

哮天毫不在意地叫了几句:说什么呢?我可是天下第一神犬,别的狗不行,可不是我不行。

哪吒不懂他的意思,眼中满是怜悯,哮天看不下去了,摇着尾巴走开了。

杨戬忽然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

哪吒欣喜地转过头:“师兄,雨停了。”

杨戬:“那便出发吧。”说着他从袖口取出一只金簪,金丝累累,华丽富贵。

哮天仔细嗅了嗅,随即便跑了出去。

哪吒和杨戬对视一眼,微微点了头,便一同追了出去。

周围风景作虚影闪过,千里万里,必寻得到。

饶是二人本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哮天从沙土堆中刨出来的妲己惊到。

女子双目紧闭,脸色灰白毫无血色,若不是鼻孔里有微弱的气息,同死人无异。

杨戬将她平放在地上,才觉得她轻飘飘的像一片云。

哪吒:“师兄,这该如何?”

杨戬:“都是造化,我们不能用神力救她,只能等她自己醒。”

哪吒颓然地一屁股坐下,心中无限悲凉,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杨戬摸了摸口袋,摸出一颗褐色的丹药,他轻叹道:“只能如此试一试。”

哪吒皱着眉头:“师兄,不对症。”

“我也知道,不过我本就带得不多,本以为轩辕坟一行后便回昆仑了,一路这般折腾,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哪吒挠挠头,不太好意思地说:“我只带了两颗更始丹。”

杨戬将丹药放进妲己口中:“我知道,你嫌此是累赘之物。”

哪吒默不作声地低下头,不可否认。

山间野兽嘶吼,风吹荒地,尘土飞扬。

哪吒翻来覆去地叹气,最后索性守在妲己旁边。

杨戬吊儿郎当地吊着一根草棍,摸了一脸的土,忽而觉得好笑,这一路从失去神力开始一直都格外狼狈。

哪吒瞥了他一眼:“师兄,你笑什么?吃了一嘴土还能乐出来?”

杨戬吐了草棍,苦笑着说:“便是当年行军打仗时,都没出过这么多土。”

哪吒:“那时候有帐篷,现在呢?地为床天为被,吃土喝风。”

杨戬自是无比同意哪吒所说。

又是一阵狂风,掀起漫天黄沙,哪吒猝不及防吃了一嘴土。

哪吒:“呸!呸!呸!”

杨戬:“……”

哪吒火速站起身:“能不能换个地方,好歹洗洗脸挡挡风。”

杨戬摇摇头:”不行,若是她受了什么创伤不记得事情,在原地最能回忆起来。”

哪吒糟心不已,没受过这种苦的钱塘关三太子,过得最苦的日子便是伐纣时的日子,今日也算是又有了更苦的日子。

忽然,他听见杨戬轻声说:“有狼。”

哪吒正无聊,此时来了兴致,猛地转身,果然在不远处有狼。

杨戬双手捏决,金色的结界缓缓将他们笼罩,风砸在结界上,更吵了。

哪吒埋冤地看了一眼杨戬:“拦住干嘛?有一只便有一群,玩一玩。”

杨戬劝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饿得急了,如今天谴降临四方,众生皆苦,它们也吃不饱,你的玩心便忍一忍。”

哪吒点点头:“哦。”

狼群对月嚎叫,他们冲不破结界,偏偏不死心,一只两只三只……地轮番冲上来尝试,哪吒烦得很,跑到结界边缘隔着金罩扮鬼脸。

杨戬便由他去,他深深地看了妲己一眼,随手抬起她的手臂。

妲己手臂没什么支撑的力气,自然地垂着,杨戬只定睛看了一眼,瞬间黑了脸。

他松开手,妲己的手臂软软地落在地上,已经没什么生气。

杨戬唤哮天:“来。”

哮天跑了一日,疲惫不堪,腿都不会弯了,歪歪扭扭,一步三跌地走到杨戬身边,直直地倒下。

杨戬眼疾手快,将哮天一把捞起:“哮天,确定附近没有师叔?”

哮天:“汪汪!”当然没有,什么味道也逃不出神犬的鼻子。

杨戬不死心:“一点也闻不到?”

哮天困地不睁眼,索性开口说人话:“一点也没有,不过妲己身上有,除此以外我就闻不到了。”

“一个大活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可能?”杨戬喃喃自语。

哪吒没听清楚,回过头问:“什么?”

杨戬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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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杨戬他柔弱不能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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