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两个人就火速朝着相反的方向消失了，活像是后面有什么可怕的怪物。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昨天晚上做了？”过了半晌克林特说，“好吧，我在开玩笑。但我十几岁经历第一次后——第二天在学校撞见女友就这个反应。”
03
“honey？杰瑞米刚刚在群里三令五申要求我们今天晚上一定得到，特别点名——他要你把我送的那辆车开到他家车库让他好好看……噢。”站在门口的小罗伯特唐尼闭上了嘴，他对着坐在床上一脸惊恐望着他的人慢悠悠地呼了口气。“史蒂夫？欢迎。”
“……托尼，我又在做梦吗？”
“噢，当然。我希望你能在梦里把胡子给刮了，出门穿过一条走廊的右边就是洗漱间，刮胡刀在镜子旁边的置物架上。”
史蒂夫下意识摸向自己的下巴——他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一不小心跌到了床边的大沙包里。美国队长在震惊过后才想起来这是他的梦，于是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很真实，就连指骨的纹路也一模一样。他试着活动了一下，那些力量被紧握在他的拳头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柜子上的复仇者联盟玩偶、地毯上大沙包的触感，顺着卧室门打开的缝隙甚至能闻到食物的香气。
除了长在他脸上那别扭的胡子。摸起来并不柔软，他在成年后从未试过在自己的脸上蓄那么长的胡子。那种触感让他想到了托尼的小山羊胡须。
“我不知道上帝在开什么玩笑。大前天我们准备好了，前天我们准备好了，昨天我们也准备好了。”钢铁侠走进来把门重重地合上，“但你偏偏选择今天过来，你知道自从他回来后的这几天我们多久没做了吗？”
史蒂夫仍然窝在沙包里。当然，他这次也没有听懂托尼的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得到了一个崭新的教训——晚上有事的时候绝对禁止克里斯在下午小憩。”钢铁侠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快别愣着了，起来，美国队长。现在我们得去执行一项新任务了。”
尽管他不断的提醒自己这只是一个梦，美国队长还是用最快的速度从沙包上坐了起来：“出了什么事？”
“我们俩需要伪装身份参加一场私人聚会。”钢铁侠扔了一件上衣过来，“快脱了你的睡衣，换上这个。”
史蒂夫伸手接住了衣服。一件深色的衬衫，上面有浆洗过后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告诉我具体的任务信息，托尼。而不是在这里扔下一句语焉不详的话语。”
“任务？信息？“钢铁侠弯腰在路中间上捡起一坨被咬到看不清原本形状的塑料物体，“这东西怎么被咬成这样了？我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让这只狗别再捣乱！好吧，过来，史蒂夫。我们来谈谈这个该死的任务。这是大计划的其中一环——几年前我们发现了一个庞大的反社会组织。他们防守严密，极难攻破，直到近一年娜塔莎才找到了进入这个组织的契机。”
那坨不明物体又被扔回到地毯上，史蒂夫依言走了过去：“那我们应该换上制服，拿起武器。”
“别想的那么简单。快把衣服换了克里斯，别总让我说第二次。”
钢铁侠在他走近的时候非常自然地抬起了手——却在触碰到到睡衣纽扣的一瞬间缩了回去。史蒂夫被这个极其顺手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最终他没说什么。
这毕竟是一个延续梦。他想，再说上一个梦里还发生过更扯的事情。
“我必须得提前告诉你，由于这是你的梦，所以一切听起来都是那么的扯——接下来别打断我，同时禁止提问。娜塔莎和克林特在这一年伪装成一对夫妻，今天他们俩邀请了那个组织的高层，私人派对，我们也在受邀名单之中。除此之外到场的还有索尔和博士，他们也都伪装了身份有各自的妻儿。剩下你不认识的那些人有一小部分来自于那个组织，还有一些人是我们安插的特工。”
“这个行动听起来很不靠谱，那个组织的高层不可能一个复仇者都不认识。”
“我说了禁止提问，罗杰斯。”钢铁侠拧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在这之前你跟他们有过多次碰面，所以你得打起精神别被看出异样。你不能因为这是一场梦就觉得可以随意行事，知道吗？我们为了攻破这个组织下了很大的功夫。”
“我不会的，托尼。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奇……”
“这是你的梦。”
“托尼！就算是梦也……”
“这是你的梦。”
史蒂夫最终决定接受这一事实，“好吧，这是我的梦。”他有些无奈地说。
钢铁侠满意地点头，然后鼓励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史蒂夫。”
史蒂夫有点儿发愣，梦里的托尼和他以往的印象有很大的区别。他既温柔，又严厉。他在这儿变成了位极人臣的领导者，在发号施令时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但下一秒他看过来的眼神又是那么的柔和，像是布鲁克林某个清晨泛起的雾。
美国队长从未想过这两种特质可以结合在托尼·斯塔克的身上。他们之间诡异的没有嘲讽，没有争吵，也没有针锋相对。很不适应，但很舒服。史蒂夫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不去打破眼前的这个钢铁侠，毕竟这只是一个梦。
他有些庆幸的冒出这个想法。
“回神。”他听见钢铁侠说：“我们得为今晚的任务做一些训练。现在对着我笑一个。”
史蒂夫下意识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个笑容像开记者会时的官方假笑。张开嘴，嘴角的弧度再大一点儿，要露出牙齿。”
史蒂夫觉得咧开嘴笑有点尴尬，但他还是照做了。他试着把嘴角向上高高扬起，结果得到了对方的皱眉。
“这样不行。太假了，太假了史蒂夫。你在面对一个老友时可不能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容，把你的大白牙稍微收敛点儿，他们会在第一眼就看出你的异样。”
“嘿，你知道我不太擅长做伪装。”
“我知道你不擅长。但是今天无论如何都得给我过去，站到他们家的客厅中央，哪怕我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开口告辞。这个月他们俩足足邀请了我们三次，结果三次都因为出门前大搞了一场——”钢铁侠忽然卡壳了，“搞了一场清洁而放了他的鸽子。我看娜塔莎都有点儿生气了。”
“可我从没见过你在大厦里做清洁，托尼。”
“你没见过的事情多了去了。”钢铁侠强制结束了刚才的话题，“继续刚才的训练。微笑，试着露出牙齿微笑，牙齿露出来——不能露那么多！轻轻把你的嘴唇向中间靠拢……”
钢铁侠忽然不说话了。史蒂夫别扭的保持着嘴角上扬的姿势，他看见托尼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十分温情的笑容。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托尼？呃，你的眼神太奇怪了。”
“噢，史蒂夫。我只是想到了克里斯只有在生气却又不得不和我说话时才会露出这种阴阳怪气的尴尬笑容。”钢铁侠在下一秒收起了那个笑容，重新变成了一个果决的领导者：“抱歉，我们继续。嘴角试着向下一点儿，对，对，停在这个位置。仍然很假——但比之前的好了点儿。记住这个位置，史蒂夫。”
美国队长松了一口气。
“现在试试大笑，要笑出声音。手抬起来放在胸口的位置。”
“什么？为什么？我从来不这样笑。”
“你在我的世界里就会这样笑。”钢铁侠回答他，“别怀疑，这就是你在梦里的表现形式。更何况你现在肩负的是复仇者们一年以来的努力，试一下，把手放到胸口上。”
美国队长想开口反驳，但是他还是听话把手放到了胸口的位置——这个姿势怪怪的。
“很好，就是这样。身体向后仰，张开嘴大笑。”
“……哈、哈哈哈？”
“天哪。”钢铁侠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比我想象的要难多了。就这样吧，现在我们来记暗号。当我把手放到领口的时候——你就露出那个普通的笑容，我们刚刚训练过的那个位置。”他做着相应的姿势，“当我把手放到嘴唇前装作要咳嗽的样子——那是我在提醒你要大笑了。你笑的时候声音小一点儿，尽量体现在动作上，最好能夹在他们的笑声里蒙混过去。”
史蒂夫点头：“好的。但是我不认识的那些人怎么办？这是一个派对，而难免会有人过来和我打招呼。”
“在过去的路上我会告诉你的。你记得跟在我身边，一旦有人过来我会先上前和他们说话。尽可能的避免和陌生人单独相处，如果有人问了你奇怪的内容——我相信这些小问题你可以自己解决的，史蒂夫，你可是美国队长。”
“嘿，托尼——”
钢铁侠没理会他的无奈：“把衣服换上，我先出去等你。”他快步走到门口，却在即将走出房间的一瞬间转了过来。
“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托尼？”
“我们俩伪装身份的社会关系是——情侣。同性情侣。”
然后他猛地把门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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