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董启超的秘书**是个性格妩媚的美女。不太了解董启超的人会觉得他人老心不老,这把年纪了还贪恋美色。了解一点的知道**除了公司里的事,还帮董启超处理些暗地里的生意,可以说是全能秘书了。可**在董启超眼里只是好用的工具,连条狗都不如。

像他这般唯利是图的冷血不良商人,是不会相信亲情的。许森找上他时为了取信他,表示自己想做化武生意是为了钱,有怎样的老子就有怎样的儿子。果然董启超信以为真,为了收买许森,大方地将**送给了许森。从他熟练的动作看,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

许森调查过董启超,因此在和他说话时故意偷瞟**,装出既被**的美貌吸引,又青涩害羞的模样。起初,他看不起**这样出卖色相的人,但后来才发现**的身世很可怜,不由感同身受,起了怜悯之心。他说服**帮自己,促成董启超和柏先生儿子的交易。

之前董启超和柏先生的交易就是许森暗中撮合,只是被瓦干布破坏。在许森的花言巧语下,董启超觉得很快就能得到DH2,为了赚取更多的钱,他便向柏先生的儿子推销DH2,却不知道柏先生的儿子早就被国际反恐组织盯上,在进入香港的那刻起就被警察监视。

董启超与柏先生儿子的交易坐实了董启超的化武卖家身份,一切似乎都解释得通了。不管是想要利用蔡肇培制造DH2,还是向瓦干布提供DH2的消息,都是董启超做的。至于杜文彬……那只是被董启超利用的棋子。

虽然还有些疑点,但似乎无伤大雅。在董启超被逮捕之前,许森就会杀了他,这样真相就被掩盖住了。

等到交易当天,警察成功找到了他们,在追捕中董启超中弹,许森带着他逃到船上。另一边**偷偷杀了仓皇逃跑的柏先生儿子,这样就避免他说出许森的存在。

董启超被打中了腹部,血涓涓而出,虚弱地躺在椅子上。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许森,然而这时许森却露出了真实面目。“真可怜,你以前耀武扬威的时候,想不到会落到这种下场吧。”

董启超惊恐地看着他,但他此时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只能发出低哑的声音:“你、你什么意思?”

许森挑起嘴角,露出大仇得报又邪恶的笑容:“你真蠢。我本来想杀掉你,但如今看你慢慢死,要比我自己动手还痛快。”

“我是你爸爸!你要救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董启超抓着许森的衣服,没想到他算计了那么多人,老了却被自己亲儿子算计了。恐惧令他显得越加苍老脆弱,他都不太记得对小时候的许森做过什么了,没想到许森记恨到现在,布局杀他。

许森扯掉他的手,转身下船。等警察终于找到此处时,董启超已经失血过多而死。警方要以董启超是罪魁祸首结案,但展博文觉得有问题,要求继续调查。而另一边许森已经换了身衣服,在家中看着医学杂志,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S team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混入国际反恐组织的无极阵线成员就不能用董启超解释,这个神秘组织都能把人安插进国际反恐组织,都不知道哪里还有他们的人,危害比董启超还大。而且一系列事件中都有无极阵线的影子,可见无极阵线也想要DH2。那么他们派出的人是谁?许森就是最合理的人。但又没证据,所以S team只能先去抓乔治。

在档案上,乔治是许森的养父。虽然乔治说他作为救济会的负责人,收养了很多孤儿,在资助许森上大学后就和许森失联了,但他是无极阵线的人,一切就不一样了。既然他们已经了解无极阵线的操作模式,那么许森十有**就是被无极阵线看中了智商,从小培养成手下。

就在这时,蔡肇培终于敞开心扉,愿意对警察开口。这些年他一直被各路恐怖分子寻找,为了避免DH2现世害人,他假扮成流浪汉,对所有人都不信任。他慢慢述说自己是怎么在女朋友的帮助下躲藏多年,又怎么被杜文彬、董启超的人寻找。一开始杜文彬软禁他,他没有答应帮忙制造DH2,后来大概是看他太过激动,来照顾他的就变成许森了。

许森不像杜文彬那样迫切地逼他,斯文体贴,不仅把他的女朋友带了过来,还帮助他们逃跑。但是他的女朋友被人杀了,于是在许森的蛊惑下他产生了报复社会的想法,才开始做DH2,但是到马上成功的时候,他又后悔了,于是去找以前的老朋友心理医生程医生,在程医生的开导下,最终选择善。

他最近的表现已经取得杜文彬和许森的信任,所以没人看着他,他才有机会逃出来。不过一开始的时候,他也不信警察,觉得警察也会利用他,所以他才不肯开口。

“我现在觉得很不对劲,许森似乎一直在引导我,还有惠兰的死也很可疑。”蔡肇培想起许森就害怕,虽然许森从未在他面前展露出凶恶的一面,但他就觉得这人很可怕,像生长在黑暗中的毒物。

展博文和张伟烨对视一眼,有了蔡肇培的口供,证明许森并非清白无辜,甚至是掌控一切的人,杜文彬也不过是枚棋子。若不是金智海用杜太太要挟,许森恐怕也会想其他方法让杜文彬同意研制DH2。张嘉轩的脸色很不好,但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说道:“我去找他。”即使许森骗了他,他也希望亲自说服许森与警方合作。

许森在公寓楼下见到张嘉轩就猜出怎么回事了。张嘉轩愤怒地质问:“我已经都知道了,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许森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无极阵线的人。你们做的事会害死很多人的,我知道你觉得这世界不公平,但也有很多好人的。和警方合作吧。”

许森褪去了斯文模样,蔡肇培果然在警察手里,这家伙还真是麻烦。若是以前,他说不定就认了,争取时间让乔治把DH2送出去,但现在他可是要维持自己清白人设的。他垂下眼帘,一副被戳穿的不安模样,他偷偷观察张嘉轩,发现张嘉轩虽然生气,但掩不住对他的关心,“嘉轩,你当我兄弟就别问了。”

“我要你直接回答我!”张嘉轩抓住许森的衣服,把他按在墙上:“你知道我们一家人有多高兴吗?以为你读了书回来为社会做贡献,结果你是有阴谋的!如果我爸妈知道你做这些事该有多伤心。”

许森扫开张嘉轩的手,冷冷说:“对,我是无极阵线的人。你知道我这些年经历了什么,过的什么日子吗?”

“你从来不跟我说你的事!”

“你根本不知道无极阵线是怎样的组织,我不告诉你们是为了保护你们!”许森情绪激动,瞪着张嘉轩的大眼睛微微沁出些泪光,他感觉到眼睛的酸涩,别开头。张嘉轩固然满肚子火,见他这样也忍不住心软,抓着许森的胳膊:“阿森,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

“无极阵线的势力遍布世界,不是你我能阻止的。”

“我是警察,不能坐视不管,你也要相信警察的能力。”

许森最终被打动,同意跟他回警局。张嘉轩对许森有滤镜,但也不是傻子,也知道许森之前都在演他,脑子清醒了很多。许森如此轻易答应他,实在有些可疑,但许森能配合总归是好的。两人回到警局,张嘉轩亲自审问许森。

密闭的审讯室给人压迫的感觉,许森却表情淡淡,端端正正地坐着,双手放在桌上,说话依然是轻缓的。“乔治是我和约翰的收养人,也是无极阵线在东南亚的负责人。泰勒利用国际反恐组织成员的身份替无极阵线做事,我是来了香港才认识他的。”

“无极阵线的目的是DH2?”

“没错,这方面是我的专长,所以交给我。DH2是研发抗毒剂时意外发现的,只有杜文彬的公司有资料,所以我才接近杜文彬。”

“无极阵线要用DH2做什么?”

“我只是个普通成员,这种核心机密是不会告诉我的。”许森说话的时候情绪一直很平稳,即使是生理监测仪器也没反应出问题。“杜文彬不是很信任我,我只是和蔡肇培电话联系,并不知道实验室在哪里。”他说话滴水不漏,虽然承认了自己是无极阵线的人,却又把责任都推到杜文彬身上,没有承认自己参与制造DH2。

在监控室里的展博文把张嘉轩叫了过去。展博文心里许森老谋深算,是个难对付的敌人:“他取得我们的信任,故意说些真话,但有许多地方和蔡肇培说的对不上。”展博文还是更相信蔡肇培的。蔡肇培为了不让DH2害人,躲躲藏藏多年,现在还是主动找到警察,而许森从回香港就是个阴谋。

按照蔡肇培的说法,许森接近、引导杜文彬,设计蛊惑他,都是为了DH2,虽然他没有把DH2完成,但以许森的能力说不定已经升级改良过了。许森在其中不是一个意外卷入,由于同情杜文彬的遭遇而加入的普通研究员。

展博文决定换自己审问,许森和张嘉轩太熟了,没有畏惧感。他走进审讯室,许森冲他礼貌地点点头。按照展博文的经验,一般人被警察审问都会忍不住害怕,就算是清白的也会紧张,可许森却异常镇定,好像经过相关训练似的。“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参与到DH2的制造中?”

“是的,我只是知道他们在做这件事。无极阵线认为杜文彬有DH2,于是派我来接近他,但杜文彬并没有。我现在做的项目是用一种雨林化合物制作抗毒剂,而裕天曾经也进行过类似的实验,所以我向杜文彬索要资料,于是杜文彬告诉我当年在实验中出现了DH2,因为太过危险,所有资料和样本都销毁了。后来金智海抓了他老婆,威逼他交出DH2,为了制造出DH2,他求助我,我趁机答应他。找到蔡肇培后,因为蔡肇培很排斥杜文彬,所以杜文彬让我去给蔡肇培送饭。”

展博文戳穿他:“无极阵线派你来拿DH2,你不参与进去,怎么完成任务?蔡肇培已经招供,你老实交代,做污点证人,我们还能帮你向法官求情。”

许森露出一点笑,很是斯文有礼,但展博文总觉得他在嘲讽他。“他说什么了?说我参与了研究,还说我威逼他制造DH2,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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