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的,在1869年的3月,张尚文和江衡两人又回到了学校
经过了一个假期,十九班的同学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该抽烟抽烟,该骂人骂人,该起哄起哄,完全看不出来他们已经长了一岁
刘空山的顽劣程度比上学期更是“进步”了一倍有余,也招揽来了一批更加“忠诚”、“骁勇”的小跟班。
和先前那些只知道保全自身的懦夫不同,这些小弟们可是真有“像古代豪侠”一样”的“英雄义气”
刘空山跟别人打架,他们也帮着一起动手,只为了保护这位共同的“大哥”。
“知道他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忠诚吗?这个假期啊,我天天带着他们去酒吧、去歌厅,去大饭店,都是我买单,他们都把我当亲哥伺候着,那是一个感恩戴德!
唉,这世界上,难道还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无耻至极!”赵思贤愤愤不平,”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实在是恶心死了!
呸,有几个臭钱算什么本事?他家里条件还不如我呢!我可从来没像他这么炫耀过,。
不就是能抓来几个替自己挨揍的工具人吗?我认识的那帮练体育的哥们儿,踢球的,打球的,跑步的,那可是个顶个的身强体壮。
要真把兄弟们都聚起来,大家约着打一架,还指不定谁赢谁输呢!”
赵思贤也是地主家庭出身,家业却是比张尚文富裕许多,凌恒城外南郊那一大片的山头,都是“赵家庄”的资产。
偏偏的,赵思贤还是庄主赵宇的独生子,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
赵家庄家大业大,光是田地就有十几万亩,此外,他们还经营着花园、果园,药材种植加工和纺织品生产等诸多生意,在商界也混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一时间富贵熏人。
甚至于,连苍梧中学当年修建新校舍的时候,赵家庄都给他们投资了很大一笔钱。
“教育是非常重要的,要让尽可能多的城里孩子有学上。”
只是,赵思贤这个小少爷生来就有几分性格古怪。
他从小不爱读书,只喜欢和雇工佃户的孩子们一起在田埂子上疯跑,而他的父母又偏偏极其溺爱这根独苗,以为这孩子只是年纪小爱玩爱淘气,也不怎么拘束他,任由他整天和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们混在一起,上山打鸟,下河摸鱼,玩得不亦乐乎
后来,当赵宇夫妇意识到要好好管教这个孩子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赵思贤既不想考取功名,又不想在家经商,反而想和佃户们一起种地,这可把他们给气坏了.
“唉,早知道咱们就该好好管管贤儿,不让他整天跟那群穷小子混玩,你看看,他都被带坏成什么样了?”
“一个地主家的孩子,竟然想要去种地,这成何体统啊!”
“罢了,把贤儿送到城里上学吧,再让他在这里待下去,迟早要出大问题。”
“去城里多见见世面也好,至少,他不会再这么小家子气了,只是,贤儿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孩子,让他一个人进城上学,我实在是不太放心。”
“唉呀,有什么不放心的,苍梧中学听说过吧,那可是城里一等一的学府,咱们投资盖的!
贤儿要是去那儿上学,校领导老师们还不得把他当宝贝捧着?”
到了苍梧中学之后,赵思贤愈加放飞了自我,在入学的第一天,他就对跟那个对他毕恭毕敬的王校长约法三章。
“第一,我不是什么少爷,也不需要你们的特殊优待,你们就把我当成个一般学生就行,不用关注太多。
第二,不要向任何同学透露我的家庭背景,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和炫耀的事情。
第三,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如果我在学校里犯了事,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全都按学校的规矩来,不要为我搞什么例外。”
赵思贤在学校里的表现可谓是相当低调,从来不主动提起自己的家世,就算有刘空山之流的无聊分子来刨根问底,他也只说家里是做一般小生意的,再不提起更多。
从小和佃农家的孩子玩惯了,赵思贤很是鄙薄那些挥金如土的纨垮子弟、花花公子,认为他们实在是俗不可耐。
相反,他真正仰慕的是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人,无论他们所拥有的是哪一方面的才能。
在张尚文还没有从污泥中解脱出来的时候,赵思贤最崇拜的是安珺,一个会搞各种小发明的“科研型”人才。
后来,张尚文“改过自新”,也同样得到了赵思贤的尊崇与敬重,他被当作有思想有内涵的“文化型”人才,再到最后江衡来到了十
九班,这个“艺术型”人才再次受到了赵思贤的青睐。
同样的,赵思贤也极其崇拜着那些驰骋球场的体育健将,他是有几分足球天赋的,体力也从小在山上和河里“训练”的不错,就是缺乏些技术。
于是,遇到那些比自己踢球技术好的人,赵思贤就殷切地向他们请教学习,态度十分谦卑诚恳,用不了多久,他也成为了足球场上的常客,和体育生们成功的打成了一片,称兄道弟,一团和气。
思贤,正是“思慕贤才”之意,赵思贤人如其名,他所崇拜的人,没有一个是无才无德的,全都是名副其实的贤人.
有这些贤人作为榜样,赵思贤纵然学习天资一般却也能勉强挤进班级中游,把他一直以来所鄙视的那些公子哥儿们甩得远远的
只是,他的心已经在田埂上玩野了,几乎是没有办法像张尚文那样沉静下来认真学习,平里总是一副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的作派,
然而,他却至少也能拿得出几分学习的态度来,有了这份心意,就比那些对学习相当抵触的子弟们要不知好上多少。
在开学后的第一个月,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以一种病态的稳定状态艰难地存在着。
只是,此时的江衡总感到一种莫名的撕裂感,她被“三方势力”——张尚文,连启平和数学一起拉扯着。
张尚文不会过多的干涉江衡的个人行为,只是担心她受到伤害,连启平却是相当敏感,总担心江衡抛弃自己,爱上别人。
自那场“自行车事件”过后,她的敏感情堵更是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总是没来由的主观臆断,多愁善感,喋喋不休。
“衡,那天我看见你骑着自行车,和张尚文一起。”
“张尚文是个很完美的人,哪个方面都一定比我优秀的多”
“唉,江衡,告诉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无可奈何的,江衡只好时刻温言安慰着对方,想尽一切办法打消连启平的顾虑,让她认为自己仍然被爱着,仍然被珍惜着。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还爱着我,我也会永远爱着你,直到永远。”
连启平纵然总是过于敏感总是喜欢无理取闹,在江衡心中,她仍然是一个极其可爱的存在。
相反,数学则是一个相当令她厌恶的事物
到了1869年的4月,江衡已经能稳定地处于班级第五名的位置上了。
然而,她的数学却仍然及不了格,五十七分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梁欢很是尴尬:“江同学啊,你就这么不喜欢数学吗?前五名啊不对,前十名里面都只有你一个教学不及格的。”
江衡无奈地笑笑,内心却不住抱怨着:“唉,我倒是想喜欢上数学,可谁叫这数学他不喜欢我啊!”
“四君子”和刘空山之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剑拔弩张,赵思贤几次想约那群体育生兄弟出来跟刘空山“干一架”,却都被及时发觉的江衡和张尚文给劝回去了。
这样的对峙一直僵持到了四月下旬,某一天中午,江衡和张尚文从食堂吃完饭后一起回到教室,却发现在江衡的桌子上,一个包装精致的大盒子正静静地躺在那里,还贴着一张镶金边的卡片,上面写着:“送给可爱的江衡同学。”
万般好奇之下,江衡拆开了包装,里面装着一整套用于磨制咖啡的工具,还有一盒高档咖啡豆,上面标着“永绪国进口”的字样。
“好大的手笔!”江衡不由得惊叹道,“这套工具里面都是镀银的,一套要一千五百多块钱呢!这咖啡豆也不是便宜货,是谁出手这么大方!”
“可能是江先生知道你喜欢喝咖啡,特意给你买了这样一套工具,他总是对你很大方的。”
“不不不,我哥知道我不喜欢这些太贵重的东西。”
“那一定就是连启平了,咱们班,也估计只有她会对你出手这么阔绰。”
“也许是吧。”
正在两人胡乱猜测之时,刘空山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平日里轻薄浮夸的刘空山,此时竟也换上了一身米黄色西装,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俨然一个斯文败类。
“怎么,你又要来找麻烦吗?”江衡对于这个不速之客很是反感
“哪里啊,我可是真心诚意前来请教您的!”刘空山的语气谦卑又恭敬,低声下气中又明晃地掺杂着几分阿谀谄媚,同他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听得江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反胃想吐。
“有什么话快说,别在这里拐弯抹角的恶心人!”
“哎呀,您先别生气,我都说了,我是专程来向您请教的,您说对吧,可爱的江衡同学”?
这可是我特意为您挑选的礼物,怎么样,喜欢吗?”
“不喜欢,你还是快点拿回去吧,你的东西,我可不稀罕!”江衡不愿意和这个臭名昭著的流氓扯上半点干系。
“江同学,你不要总是用老眼光看人,正所谓’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我已经决定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
“你想要改过自新,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指定没安什么好心思!”
“啊呀,这您可误会了!我吗,只是想学着当个文化人,但我这个人的文化水平,有多差劲,您也不是不知道。
我想着,您是咱们班最有文化的人,我可要向您好好学习学习呢!
这些小小东西,就当成是我对您的拜师礼了!”说着,刘空山竟又突然一溜烟地跑开了
“尚文,你觉得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刘空山那个不学无术的混子,怎么可能突然就想当起文化人来了?
他平时总喜欢穿各种花里胡哨的奇装异服,今天竟然也打扮得斯文起来。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那……我应该怎么办?”
“东西先收好,不要乱动,注意安全,我让思贤去他们那边调查一下
放心吧,问题应该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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