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月说:“魔物正在涌入鄢陵。”
不说我也能感觉到,那种压抑的气息愈发浓厚起来,而身边开始荡起雾紫色的灰霾,让人看不清远处;我还隐隐察觉,云无月对付这些魔物好似不像最初那样轻松了。
来不及关切些什么,她忽然脚步一顿,拉着我急急退后,便见一根极为粗壮的树枝从地底盘旋扭曲着破土而出,泥砖瓦顶的房屋就被摧枯拉朽地冲破碾碎了,那枝条还竟触手一般有生命有意识似的,冲着我们从高空轰然砸下——我紧紧抱住云无月,下意识屏住呼吸,眼睛却看向那株不明的植物。
枝条如鞭,显然是越靠近鞭尖力道越强,而距离越近越难打击,云无月自身用鞭,对此更有心得,她后退之余节鞭扫向枝条的中段,恰好改变了枝条抽击的方向,最后只从我的眼前扫过,带起呼啸的风声,同时借力疾退,离开了枝条的攻击范围——
我注意到云无月的攻击只在枝条上留下一道不深的伤痕。
“这是什么?”
“像是魔域碑渊海的植物,我们离远一点,它应当就不会主动攻击。”
来自魔域的植物?湖面与魔域的连通已经扩张到这个地步了吗?
我抿了抿嘴,忽然说道:
“你们之前提到鄢陵梦境的事,想必是已成了气候,那么现在街上这些魔物除了来自湖中心,是不是还有一部分来自梦域?我记得前不久才有道长来清理过黑莲,可昏迷的人并未转醒,这是否说明鄢陵梦域另有隐情,甚至可能也和这个阵法有关?”
云无月一时没有回复,我想或许她早就知道这些事了,只是不觉得需要和我说,因为说了也没什么用,像我这样完全的弱者,想要分忧也无法理解他们的。
就像破阵,阵眼是一块石头,无知的人只看到她随手捡起了一块石头,并没办法理解经过如何复杂的掐算才能找到这块石头,甚至不知道找到这块石头的意义;无知之中,谦虚的人表达敬佩,傲慢的人则要口出狂言而伤人,二者的行为都没什么实际意义。
难道我其实不该过问这些事,只要安稳地接受保护,在后方帮忙照顾一下伤员就好了吗?或许我真该如此,我实在不应该高看自己,以为自己能做什么事,反而去搞砸一切;看来前段时日习自凌道长的口诀并没有让我修身养性,反而让我变得傲慢而不自知了吗?
云无月走在前面,大抵也在思考着什么,她说:“梦域里,你曾经告诉我一段咒语,希望我在梦域形势危急时,能转告现世的你。”
“梦域形势危急?是指我的梦域封闭这件事吗?”我有些困惑,又莫名迫切,“什么咒语?”
她并没有直接把答案告诉我,而是摊开手心,将一丝暗紫色的魔力凝聚为一颗珠石,并把这红豆大小的珠石交到我手中。
“既然是危急时才能启用的东西,想必有不小的弊端,你决定要不要用。”
我捏着这颗材质未知的石头,只觉大脑空空。
……这是小说里捏碎读取的留音石吗?那得多大力道才能捏碎啊,我完全捏不动。这种大小,这种材质,几十米高空丢下去也未必会碎裂开吧?好吧,这种方法,不论这个石头能不能碎,我反正是会碎。
那么也可能是传说中要输入灵力使用的留音石吗?那更妙了,我到现在还根本感受不到自己有灵力这种东西呢。
这还不如直接告诉我留了什么话呢。
我默默看向云无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云无月察觉我的目光,问:“……怎么了?”
我谦虚求教:“我还是不太会用灵力,用控制梦域的方法控制灵力……这种说法太抽象了,我没法理解,你能不能帮我?”
“……可能会有点痛。”
“什么?”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为什么听一句咒语会痛,便感到一缕森寒彻骨的气在体内游走,所过之处都引起一阵我无法控制的生理性的收缩震颤。那每一处都应当是在我忍受范围内的刺冷感觉,可一直叠加起来,等叠加到我无法承受时,就变成了让人发不出一声痛呼的剧痛,哪怕人已经满身冷汗地蜷缩在地上颤抖和抽搐。
那一缕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很快缓和过来,像是冻伤的人靠近了火炉,患处开始暖融融地发痒肿痛,但稍过几秒,就开始感受到隐隐的炙烤感,并且愈演愈烈。
……妈的,像是血管被灌了开水!
我咬牙切齿地意识到云无月是用这种方式启发我使用自己的灵力,但这也太痛了!我不是在修炼我是在受刑吧?不对,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那句咒语啊!
但这时候如果不趁机开启语音包,万一待会儿要再受一遍刑就闹笑话了。
痛归痛,骂归骂,我还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凝起心神,感知灵力自动修复时在体内的流动,终于控制着一缕灵力从指间溢出,注入到珠石当中——
“画生字,字生幻,幻而为念,幻而为觉,幻而为梦,虚以容物。”
几乎是这句咒语在我脑海中响起的同时,我的视野就发生了变化。
其实也不能说是视野,可能只是一种非常强烈却不可捉摸的玄而又玄的感觉,举例来说,当你总感觉自己摸到的应当是猫爪,看到的却是正常的人的手掌,于是猫爪也像是错觉一般离你远去了……
奇怪,我怎么会想到这样的例子?
这种奇异的感知笼罩了整个鄢陵,让我一瞬间就能分辨出哪些是来自梦域的魔物。从梦域而来的魔物会率先降临在现世域主的身边吗?这样看来,只怕还未苏醒的域主都是凶多吉少了。
……我还看到了,梦域临世之时,维系鄢陵梦域的力量之源,正在鄢陵西南的边缘向着中心湖泊缓缓移动。
我连忙抓住云无月,遥遥地指着西南那一处移动的漩涡一样的异变点,激动得连一身的刺骨之痛都要忘了:“我看到了,看到了,那里一定就是阵眼,它在移动!”
云无月顺着望去,却只看到越来越多的魔域植物密集地缠绕在鄢陵的大街小巷,干扰了她的感知,但肉眼可见的,周围的魔气愈发浓厚了。
“……我们现在恐怕不能去那边。”
她并非不信任我,不如说近二百年的相识之下,她对我还是有几分了解和信任的。但此刻北洛已经在寻找阵眼所在,自己的任务当是尽可能护住这里的百姓,以期减少伤亡,绝不该同时出动出去的——何况,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我所说的就是真正的阵眼,也不能确定破阵到底需要多长的时间——这个问题很关键,直接影响鄢陵幸存者的存活率。
“魔气越来越强了,以你的实力,也很难在其中独自穿行。”云无月说,“相信北洛吧。”
不得不承认她是对的。
一来,眼下的重中之重的确应当放在有生力量的凝聚上,若要放弃有生力量来着力破阵,未免舍本逐末;二来,我也不能确定影响梦域的阵眼与连通魔域的阵眼是否相同,倘若是两个不同的阵,那么只破了那个阵眼也是徒然无功……
当然,或许最决定性的因素还是我的弱小。
我不再多言,只是紧紧跟随云无月,在她对战魔物时躲在一边尝试调动灵力,以求尽快掌握这种力量。
当我写第一章时,我想我要泡巫炤;当我写第二章时,我想我要泡北洛;当我写第三章时,我想洛云cp真他吗好嗑我嗑嗑嗑;当我写第四章时,我想云大佬我也不是不可以;而在第五章迟迟没有更新时,我想:妈的,为什么打开WPS它不会自动码字!!!
怎么写着写着正剧了?好崩溃。。我什么时候能学会写爽文。。。
顺便本文cp,约摸会定姬轩辕吧,大概,嘿嘿,嘿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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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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