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D END:刻痕与潮汐
岁月这把无形的刻刀,磨平山峦,填平沟壑,
而想要彻底抹去一个人的痕迹,需要多久?
过程大抵是如此,
先是社会身份的注销,档案封存,
然后是同僚们偶尔提起时,从唏嘘感慨到模糊不清,最终只剩下一个代号般的名字,
再后来,连这个名字也渐渐沉入记忆的湖底,被新的日常覆盖,
然而,有些人的存在,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却是刻在骨头上、融进血液里的印记,
任凭时光潮起潮落,非但不会褪色,反而在一次次的冲刷下,愈发清晰深刻。
从防卫队退休后,保科宗四郎没有选择留在喧嚣的城市,而是在海边,买了一栋小小的、能看到整片海域的房子,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每当心绪不宁时,只要望着那片无边无际的蓝,听着周而复始的潮声,内心就会奇异地平静下来,
就仿佛,在那深邃的海平线之下,有谁正隔着万顷碧波,与他遥遥相望,
这种无望的慰藉,支撑了他往后所有的岁月。
他的头发渐渐花白,矫健的身手被蹒跚的步履取代,
他习惯了每天清晨和黄昏,都坐在面海的窗边或礁石上,一坐就是很久,
附近认识他的人们只觉得这个沉默寡言的老人有些孤僻,唯有他自己知道,那不是孤独,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的感觉。
春去秋来,海鸥来了又走,浪花开了又谢,
终于,棺木入土,墓碑立起,
又过了许多年,风雨侵蚀,连石碑上的字迹都开始变得模糊难辨。
一个寂静的午后,一双手将一束开得极其炽烈、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的玫瑰,轻轻放在了斑驳的墓前,
那双手白皙、纤细,却带着一种非人的完美感,
放花的人穿着一袭简单的白色长裙,海风吹拂着她的裙摆和长发,
当她直起身,准备离去时,风恰好撩起她鬓边的发丝,露出了额间一处醒目的疤痕,
她没有回头,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海岸线的拐角,如同从未出现过,
只有那束鲜红的玫瑰,在灰白色的墓碑前,就好像一场无声的告别。
HAPPY END:逆流重逢
人潮熙攘的商业街,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小吃的香气和嘈杂的谈笑声,
刚刚从防卫队退役不久,尚不适应完全清闲生活的保科宗四郎,正拎着一个印着特产店logo的纸袋,里面是给亚白米娜代购当地最有名的特产鱿鱼干,
他随着人流向前,思绪有些飘远,阳光很好,但他总觉得心里缺了一角,空落落的,
就在这时,一只微凉的手突然从侧面伸来,精准而有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触感如此熟悉,带着一种几乎要烙印进灵魂深处的记忆温度,保科宗四郎浑身猛地一僵,几乎是本能地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逆着光,他首先看到的是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纤细却有力的手,然后,视线缓缓上移,对上了一张他以为此生只能在回忆里描摹的脸庞,
黑冢雾逝就站在那里,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仿佛时间的洪流唯独为她开辟了一处静止的漩涡,
她的样貌未曾改变,长发随意披散,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袖和黑色长裤,
那双黑色的眼眸,此刻正清晰地倒映着他因极度震惊而骤然收缩的瞳孔,
她看着他,然后,她微微歪了歪头,唇角一点点向上弯起,勾起了一抹清晰而明媚的笑意,
这笑容,驱散了她眉宇间的冷清,如同阳光穿透寒冰,
周围所有的喧嚣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保科宗四郎的世界里,只剩下她,和她的声音,
“要带我走吗?”
她的眼神明亮,朝他伸出了另一只手,
保科宗四郎愣在原地,过了好几秒,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才如同海啸般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猛地反手握紧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眼眶瞬间通红,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用力地,重重地点头,然后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不顾周围投来的诧异目光,
纸袋掉在了地上,鱿鱼干散落一旁,
但谁在乎呢?
他终于等到了他的爱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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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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