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洒了一地，观世不耐烦的抓抓发尾，把手里的纸揉成团，远远的砸过去。靠着墙打瞌睡的剑士猛然惊醒，拔出刀才发现不过是“那个人”在闹脾气。
地面被纸团埋没，他随手拆了几个。
“见字如面。”
“教祖亲启。”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都是些常见的寒暄，若换了他，随意挑一个开头都能写出许多的情长来。
所以剑士无法理解。
哪怕是他都看得出这个人对自家师傅的情意，只是写一封信....只是一封信而已，哪里需要这么些纠结。
“你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懂什么。”
那个人抬起头，双眸在灯下一明一暗。
“我就是太在乎，才——”
“才什么？”
剑士虽不满观世这么叫自己，但为了自家师傅也忍耐住了。他好奇，于是追问，可观世又像被什么扎了舌头，突然就安静下来。
良久，上弦鬼淡淡回答道。
“近乡情怯。人尚如此，鬼又如何呢。”
之后两人再无对话。直到天色渐明，观世才将皱巴巴的纸条交给剑士，嘱咐他连同这次的“杂物”一同送到童磨那里。
“随便你打开检查，”观世说，“这个是留给你的一份。”
剑士愣了一下，接住观世给的盒子。里面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凉掉的点心罢了。
“是你做的？”
“才不是！”
观世立刻否认，偏偏眼睛出卖了她。她躲开剑士的视线，支支吾吾的解释说是邻居家的大婶硬要送来，自己又吃不得人的食物云云。
剑士心知肚明，鬼的居所附近哪会有人类大婶居住。可看她难堪，也没有再追问。
点心和信很快被送到童磨手中。
回到自家师傅的住处，剑士终于放松下来。他捏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
那东西硬的硌牙，甜的腻人，实在算不上好吃。
童磨倒是津津有味。
“师傅...”
“你想问我为什么吃的下去？”
不、不是这个问题——看着童磨师傅满溢幸福的脸，剑士一时说不出口，只得顺势点头。
“可能是我听了她的话吧。”
童磨笑着，展开信给弟子看。
那张皱巴巴的纸上只写了两行。
“就着茶吃。”
“吃完洗手，睡前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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