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为已经起得够早了，但老先生估计早就醒过来，并在外候着她了。
“太晚了，动作太磨蹭了。”
果不其然，被他说了。
鳞泷左近次重重地冷哼一声，犹如冬日里的寒风，冰冷又凌厉。
“你的意志力太过薄弱，如果嫌弃辛苦，那么趁早退出，鬼杀队不是兴趣使然，哪里是你这个娇贵大小姐想来就能来的。”
第一天学艺，师父肯定会给徒弟一个下马威的，虽然这个道理白雪也明了，但也不免汗流浃背了起来。
她抿了抿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下次不会这样了！”
“嗯，很好，记住你说的话。”
鳞泷左近次点头，领着白雪上了山。
他从怀里掏出什么，送到她的手中。
白雪定睛一看，是一个可爱的狐狸面具。
上面刻画着蓝色金色交织的花纹，面具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隙，嘴角向上弯曲，好似在笑。
她不知所以。
“这是……？”
“戴上它。”
“啊…好的，先生。”。
白雪不敢怠慢，戴上的那一刻，视线便由面具死死遮住，睁眼也是一片漆黑。
她心底生出几丝不安。
“现在，和我战斗。”鳞泷左近次随即命令道。
白雪大惊失色：“什么？！这样根本看不见！怎么战斗？！”
“要知道，人不光有眼睛能辨别事物，还有鼻子、耳朵、脑袋和感觉，不能只单单靠眼睛，视觉还会给你带来很大的迷惑性，就像昨天那只恶鬼，若不是她露出了獠牙，你根本看不出来她是人是鬼吧。”
这是鳞泷左近次特意为白雪准备的面具。
像她这种剑士，常规的训练根本难不倒她，所以这是他为她制定的特殊训练，从她的弱点着手，将她的弱点精进，保证能在战斗中减少不必要的失误。
鳞泷左近次扔给她一把木刀，自顾自咕哝道：
“那么，训练开始。”
“什……”
白雪刚出声，鳞泷左近次便以飞快的速度挥动木刀向她打去。
她屏吸，弯身闪过，动作略有仓皇，格挡地同时，不忘抱怨：
“怎么这么快就开始了！”
“难道，恶鬼会给你时间准备么？”
鳞泷左近次冷笑一声，话音间更加严峻。
这…倒也是啦……
白雪的手脚越来越慌张，眼睛被遮住后，身体好像也跟着不会动了一样，连挥刀的姿势都带着迟疑。
在他眼中，她全身都是破绽，躲过了第一击，紧接着就是第二击、第三击。
最可怕的是，鳞泷左近次的脚步声完全受他自己控制，想隐藏便能轻易隐藏，想暴露便可暴露。
这若有若无的声音，充满诱导性，迷惑了白雪，她只能靠着微弱的感觉去闪避他的下一次挥刀，脚下一个不注意，就栽倒在地。
鳞泷左近次捉住她这一瞬的无措，迅速击中她的脖子，随后冷言道：“你死了。”
劫后余生的白雪爬起身，沉沉呼出一口气，“再来。”
不出所料，下一轮，也没多久就结束了。
“再来。”
“你死了。”
“再来！”
“你死了。”
“再来！！”、“再来！！！——”
随着一次次的失败，白雪越来越咽不下这口气，她咬紧了牙槽，狠狠地道：“再来！我就不信了！”
不多时，鳞泷左近次再次用木刀以不同的角度，挥向她的脖子、腰、背及所有的致命处。
他语气毫无波澜，“你，死了。”
白雪仰躺在地上，失神地望着天空，浑身的酸痛感让她起不了身。
“小姑娘，战斗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家当你的大小姐为好。所以，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谁要听你的。”
白雪呼呼喘着气，愤怒地反驳着。
“很好，那么下一场训练。”
白雪瞬间口吐白沫。
这人是魔鬼！
鳞泷左近次徐徐讲述：“你的力量足够将鬼的头颅斩下，但气力不足，你习惯利用惯性将刀抡出几圈再挥刀。或许，慈悟郎也跟你提到过这一点，但你因为是个女孩子的关系，身体构造与男子不同，让你单纯地练蛮力根本不太可能，所以你只能在凝聚力与速度上弥补这一点。”
白雪几近崩溃，根本听不进去。
时间过得好慢！为什么现在才到中午啊！
“你，还能更强、更快。”鳞泷左近次沉沉的嗓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
白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说着，鳞泷左近次像捉着小鸡仔一样将她提了起来，丢入了满是机关的丛林中。
白雪摔了个四仰八叉，“嗖”地一声，一根削尖了的木棍插入她眼庞的泥土。
她立马起身，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老家伙玩儿得这么狠！
“怎么样，如果你说，你放弃参加鬼杀队的选拔，我就放你出来。”
“不可能！”白雪大喊。
“那就把你的决心，证明给我看。”
她警戒起来，望着四面八方的机关，不一会儿便从各个角度突袭而来，密集且迅疾。
然而，她手上拿着的是木剑，只能勉强用呼吸法将石子和木棍斩成两半，同时还要顾虑这脆弱的刀身会不会因为突如其来的机关打碎。
如果武器坏掉了，再怎么挣扎，也离“死亡”不远了。
白雪精神极度紧张，这中间根本没有间隔调整的时间，一波未完一波又起。
她需要不间断的使用冰之呼吸柒之行，加上比之前更快的挥刀速度，才能完全避开机关。
没过多久，她便感觉到手臂肌肉溢出的疲劳与隐隐作痛的酸涩感。
白雪心中默默腹诽：“到底还要多久！她要支撑不住了！”
短暂的分心，漏掉一块迅飞而来的石块。
白雪即便快速侧过脸，尖锐的触感也在她的额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一滴殷虹的血液顺着脸颊延伸下来。
不行。
注意力完全应该用在机关上的，若是只想着撑不住了，那才是真的撑不住了。
再这样的话，她的脸绝对会被刮花的！
女为悦己者容，要知道，她可是非常爱美的啊！！
白雪躲避地同时，留意着机关所置的位置，看准后，心里有了打算。
“冰之呼吸，柒之行，诡步.霜行。”
只一刹那，所有的机关与袭来的石子瞬间被霜痕击溃。
这次的威力，比之前都强了很多，也更迅速，连带着机关也被余韵所波及，损坏掉了，攻击一下就停止了。
白雪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不难想象她此刻有多么疲累。
“你还算像样。”
鳞泷左近次在旁观察许久了，见她完成训练，才出了声。
他轻轻点了点头，“有悟性，如果用你昨天的速度与凝聚力来使用这招的话，这些碎石完全会将你打得遍体鳞伤。”
这个少女，正如慈悟郎所说，展现了出乎意料的天分，进步得也是飞快。
只不过半日，就能将拖拖拉拉的招式变得更利落，普通的剑士想要扳好这个毛病，恐怕需要大半年的练习时间。
“不过，你的感知能力，还是太差。”
鳞泷左近次又再次严声否定了她。
果然，当师父的，都喜欢给一个巴掌再给一个蜜枣，循环往复。
-
夜色来临，白雪摇摇欲坠，跟着鳞泷左近次一瘸一拐回到房间中。
她歇力般瘫躺在被褥上，眼皮沉沉，昏昏欲睡。
深夜浅眠时，白雪听见房门口轻微的响动。
她一下起了身，默默拉开门。视角往下一瞧，是一小瓶陶瓷罐放置在地板上。
白雪将它拿起，疑惑拧开了盖子，沁心的草药香慢慢涌入鼻腔。
貌似，是药膏。
她望向鳞泷左近次假装忙碌的身影，惊叹睁大了眼，随后，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鳞泷先生虽不善言辞，但意外的，是个温柔的人呢。
与她打斗时也是，他根本没有使出全力，木刀打到她时，没有很疼，甚至连淤青都没有。
躲避机关的时候，那块石子刮伤她的额头后，他也明显有要出手的意思。
看起来，鳞泷师父，是个嘴硬心软的。
白雪将药膏涂抹到干净的布条上，缠住自己的额头。
要好好休息啊，之后还会有更加严格的训练等着她呢。
她安心睡下了。
鳞泷先生还是温柔的，这要换炭治郎，在拜师的时候就库库跑，炭治郎跑完喘的跟条什么似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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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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