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祢豆子依然摆着非常微妙的表情,“为了不卖出负数的价格,还是重新化一下吧?”
“有必要吗?”妓夫太郎上下打量了狯岳两眼,“我看大家就是这么化的啊。”他又左看右看,“大差不差吧。”
“不不不,平心而论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零余子捂着笑得疼到不行的肚子,“这个样子出门会吓到人的,绝对。”
“说起来明明花柱姐姐平常化了妆那么好看,没想到风柱大人一点也不会化妆呢。”零余子有点意外地抓抓脑袋,“我还以为您应该很擅长来着?”
“说屁呢!”妓夫太郎一拍桌子,横眉冷对,极其愤怒地说道,“我的妹妹,就算不化妆!”
“也!非常!的好看!!”
好家伙,你的关注点好像完全不对?
妓夫太郎挥挥手想把狯岳打发走,“反正你们再怎么化也不会有我妹妹一半的好看,肯定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就这样了,还赶时间呢,快点下一个来化妆!”
“!!!不可以!!!”祢豆子大约终于从狯岳的妆容带给她的震撼当中缓过神来,不知为何突然非常激动。“本来狯岳前辈的脸不化妆就很好看了,怎么能画这样的妆容呢!”
“这个妆容会让好看的脸哭泣的!!!!”
…所以这句话的主语是狯岳的脸是吗。
“…”妓夫太郎冷漠的挑挑眉毛,“那你来?”
“请交给我来画吧!”祢豆子拍拍胸脯,而零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两只手拿了八把化妆刷,摆出了比她平常训练还要多一倍的干劲,“放心,粉底口红眼影色号我已经想好了!!”
“放心好了狯岳前辈!”两个女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达成了共识。“我们一定给你化成全花街最靓的花魁——————!”
“请放心交给我们吧!!”
这个熟悉的台词好像应用的场合不太对劲。
祢豆子的长女之魂,在奇怪的地方燃烧起来了。
而零余子的恶作剧之心,早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惨,狯岳,实惨。
————所以说靠得太近了吧你们俩!还有灶门祢豆子你那个闪闪发光地眼睛加了什么特效啊?!你学的真的不是炎之呼吸而是水之呼吸吗?你背景板熊熊燃烧的烈火已经快要溢出来了哦???
妓夫太郎大人你身为风柱为什么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在旁边啊???祢豆子还有零余子这两个蠢货不要再靠过来了—————
“我、我知道了————反正你们画的再差也不会比这个更糟了、烦死了随便啦!!”
妓夫太郎懒懒的靠在软垫上看着三个人闹,完全摆出了「行吧那就这样办吧」的态度。不过…果然是妹妹呢,妓夫太郎这么在心里想着。毕竟以前在花街,小梅刚加入店里的时候,以为他会一起去当游女,所以吵着要帮他化妆。下意识把祢豆子突然燃烧起的热情归结成名为「妹妹」的生物的天性后,妓夫太郎也就由着祢豆子去了。
完全没有要阻止,甚至生出了一丝鼓励的味道。
“呀…是这个牌子的指甲油….“一阵捯饬终于弄到了收尾环节打算涂指甲油的时候,祢豆子在众多花里胡哨的瓶瓶罐罐里瞄到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小盒子。
零余子凑过来一个脑袋,“哦,我知道这个牌子!是几年前流行的吧,现在已经过时了。当时火的时候价格还挺贵的来着。”
“嗯…”的确价格很贵,那个时候她们山脚的小镇也流行这个,小孩子年纪小,爱美也正常,再加上周围的女孩子都在谈论这个,花子在集市上也是看到一眼就吵着闹着要买。
「下次吧,花子,我们卖炭的钱还要负担爸爸的药费啊。」
那个时候花子红彤彤的眼角,因为意识到自己的不懂事而低下的脑袋,还有妈妈因为愧疚而微不可察的叹息,祢豆子全都看在眼里。
后来有一天她偷偷把花子叫过去,「你看!」她给花子展示了一个小碗,碗里面有玫红色的泥状的糊糊,她轻轻挑了一点点汁,捻在花子指甲上,那玫瑰色就在指甲上染开了。
「哇————好好看!!姐姐!怎么做到的!!」花子眼睛亮晶晶地,脸蛋儿也激动的红扑扑的。她张开五指,把手对着灯光看了又看。
「姐姐去问了镇子里的老婆婆哦,以前婆婆们都是用这种土方法染指甲的,我找了和之前你喜欢的那一款指甲油颜色最相近的月季花,这样就可以自己做指甲油啦。」
「一起去摘更多的花,做花子喜欢的指甲油吧?」
做好的指甲油后来被装进小罐子被花子当宝贝一样收了起来,多摘的月季花被折了花枝别在给花子刚编的小辫子上。
「姐姐、姐姐!花子还要编小辫子!」
「好、好」
「姐姐!下次花子还想试试别的颜色!山腰那里紫色的风信子染出来一定也很好看,还有、还有春天的时候可以用樱花染成和姐姐眼睛一样的粉色….」
「好、那下次赏樱的时候,把竹雄和哥哥一起叫上,采很多很多的樱花花瓣吧?」
「一言为定!我们拉勾!!」
可是她们再也没有等到那个约定里的春天。
并不是因为一时兴起或者想要捉弄狯岳前辈所以才这么干劲满满的,祢豆子只是…只是突然想起来她再也不能给那个经常会闹着要她帮忙化妆的小姑娘编辫子、涂指甲油了。
“————咦,奇怪,我们刚刚有上过腮红吗?”零余子有点疑惑,“感觉好像脸蛋已经很粉嫩了欸?”
祢豆子回过神来,她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刚刚想事情出神了,“是吗?是不是上过忘掉了?”
还好有粉底遮着呢,狯岳。
不过毕竟是脸蛋第一次被这样蹂躏,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啦。
不管怎样,妆总算是画完了。
“狯岳,”零余子啧啧啧地上下打量着狯岳,“如果你是长成这样的漂亮姐姐的话,你脾气再坏、天天骂我我都不生气。”
“那你就等着天天被揍吧。”
保持着不能在柱的眼皮子底下对女性·同期·队友·拳脚相向的矜持,狯岳遏制住了自己双手挥拳的冲动。不知为何,祢豆子总觉得狯岳能快速掌握全集中·常中,有零余子一部分功劳。
嗯…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祢豆子、零余子、狯岳子。”在化完狯岳,祢豆子和零余子又相互给对方化完妆之后,妓夫太郎很顺溜地一个个点了过去,“花街一直是被鬼杀队认定鬼出没频繁的危险地区。我是觉得花街很适合鬼藏身。尽管我自己作为妓夫卧底的时候没能揪出鬼的狐狸尾巴。所以才需要潜入比妓夫这个身份更深入内部的地方。”
“本来以前都是小梅和我一起出任务,但是因为她离家出走的缘故,我的妹妹一个人跑去了花街卧底,并且现在失去了消息。她之前潜入的店是时任屋,但是鬼的藏身之处倒是并不一定在荻本屋。”
“目前排查出来的可以地方有三个————荻本屋、时任屋、京极屋。“
“你们几个,就给我尽心尽力的去当游女潜入这三个地方吧。”
在妓夫太郎讲话的时候祢豆子感到好像有个不明物体往自己这边挪了挪,于是她很熟练地把自己的手搭在零余子手上,把温度传递到零余子有点发凉的右手来安慰她。零余子可怜兮兮地朝祢豆子那里又挪了挪,把自己肩膀也倚在祢豆子肩膀上。
啧,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吵了,哭包果然还是哭包。狯岳有点嫌弃的把头撇到一边。
————狯岳,你不理解女孩子可以贴贴的美好友情呢。
吉原,花街。
乃是聚集了男女虚荣与**的爱恨交织的夜之街。红灯区花街顾名思义是由一整片分区形成的街道,在这里生活的艺妓们大多是因为贫穷或欠款被卖来的,她们背负着无尽的苦难,但相对的衣食也得到了保障。如果能在花街出人头地,从良嫁入富裕家庭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中身处艺妓最高地位的便是“花魁”,是最特殊的存在。是集美貌、教养、技艺于一身的特别的女性。位高的花魁连一面都很难见到,为了能和花魁幽会,人们也争先恐后地蜂拥入街。
不知为何,妓夫太郎在倒卖人口这一点上如鱼得水。三人小分队…并不是很想深究为什么身为柱的妓夫太郎在这一业务上会异常熟练。
“哎呀,我看这个小姑娘很有野心的样子,我们荻本屋收下了。”
桑岛狯岳,身为三人中唯一的男性却因为女装过于好看被荻本屋的老板娘一眼相中,心花怒放地被卖出了三人中的最高价。
“这个小妹妹看起来好乖唷,要不要来我们时任屋啊?”
灶门祢豆子,因为长得水灵乖巧看起来又很能干被时任屋挑走了。
“你看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就一副手脚不灵光还咋呼话多的样子,再多便宜点吧。”
弥荣零余子,因为看起来「手脚不灵光还咋呼话多」,在经历了最久的讨价还价后被京极屋卖走了。
妓夫太郎…妓夫太郎心满意足的拎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去买吃的去了。
真的不要紧吗,这种人当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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