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两人衣服上都是自己或者鬼的血渍,在不断引起行人侧目后,三浦枫忍无可忍地掏出钱包,在未关门的洋装店购置了两套成衣。
“……等工资发了我会还你钱的。”
“我知道了,你已经说三遍了,我耳朵没有受伤。”三浦枫扶着实弥胳膊的右手不自觉地用力,仿佛这样就可以把他那不必要的自卑心捏的烟消云散。
实弥本来想在河边蹲一晚,等天亮了继续出发,在三浦枫的坚持下还是和她入住了旅店。
“伤口得清理完消毒,不然会发炎感染死掉的。你身上的伤也不少,应该不想现在就死掉吧?”
虽然在老师的木屋中,他们夜里也是都在厅内打地铺,但住同一间旅店的感觉还是非常奇怪。
不死川实弥盘腿坐在地上,把刀擦到第十遍的时候,浴室的门推开了。
“我好了。你去吧。”
“哦。”
他机械地放下刀,站起来,目不斜视地拿了新买的衣裤进入浴室。
三浦枫根本没在看他,侧着头用毛巾擦着头发,推开了窗,试图借风来将长发快一点吹干,方形的领口露出一点右肩的伤痕。
他顿了顿,最终没说什么,径直走进热气氤氲的浴室。
很久没有这么舒适的时刻了。过去的一年半,她一刻都不敢停歇。
三浦枫斜坐在地上,双手交叉搁在矮窗沿,头枕在手臂上,看着窗外的繁星,摩擦着双手指间和掌心的茧。
这里没人在意她的坐姿是否符合淑女的姿态。
没人要求她讲话一定要温柔的轻声细语。
这双被要求练习钢琴和茶道的手也可以像武士那样握刀。
如果是今天的她,一定可以在那个时刻救下她的护卫。
只是人生无法从头再来。
三浦枫回身,从换下的衣服口袋里掏出鬼杀队的隐交给她的伤药和绷带,捞起裙摆,低下头给右腿重新消毒上药。
不死川实弥有点无法忍受,洋装衬衫这一直延伸到脖子下方的扣子,让他感到无法呼吸。
拉开门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三浦枫正歪着头,对着镜子给肩膀后方上药。
实弥有点窒息。
之前衣服和绷带挡着,他没看见这道伤口竟然如此的长,力度再重一点恐怕能把她整个右臂削掉。
“所以说这么弱就不要进鬼杀队啊,baga!”
火气一上头,脱口而出后,他才感到后悔。抬眼从镜子中看三浦枫的神色,竟然没有任何改变。
“看不下去就来帮我上药啊,痛得要死,baga!”
她学着他的语气,气冲冲地把伤药举到他面前。
大概是被打击的话听太多次了,三浦枫对实弥这类言辞已经感到免疫。
“真是麻烦死了。”
他未干透的白发耷拉着还在滴水,接过她递来的伤药,单膝跪在她身后,暴躁的用指间蘸取一些药膏,又感到无从下手。
“你倒是自己把伤口露出来啊。”
“我看不到后面伤口延伸到哪里啊。”
三浦枫也恼着提高音量,多解开两颗扣子,把后方领口往下拉,终于露出整个伤疤。
镜子中的实弥板着脸,但或许是头发还湿漉漉地,让他看起来远没有平时那么凶狠。
少年带着厚茧的粗糙手指覆上她的伤口,药膏的清凉与疼痛的刺激同时袭来,三浦枫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直至他指尖的温热蔓延至肩胛骨下方肌肤而后离开,又撕好纱布在伤处仔细贴好。
“好了。”
“……多谢。”
她立刻拉起衣领,扣好纽扣。实弥已经别过头起身,去找干毛巾擦头发。
“你的伤有没有好好涂药?”
三浦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涂了。”
实弥心烦意乱地随口道。
“根本就没有吧?”枫扯了扯嘴角,旋开伤药的盖子走来,“脸上的伤口不好好涂药的话肯定会留疤的。”
“都说了无所谓——”
他刚一转身,枫的手指已经戳到他的脸上,她的脸忽然出现在他眼前,在他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已经把药在横跨鼻梁的伤口上揉搓开。
或许是药的作用,让他感觉从伤口开始脸上的温度在极速升温,在他意识到之前就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拉住她的手离开他的肌肤。
“……我自己来。”
“还有手臂上的,腰上的,背上的。”她把剩余的药罐放在他摊开的掌心,“涂不到的地方就叫我吧。”
“嗯。”
他垂下手,握紧药罐。
“现在就涂。”
她又在瞪他了。她可能都不知道,小狗似得下垂的眼角,瞪得再大也没什么杀伤力,那眼神反而像爪子似得在挠。
实弥握着药罐走进浴室,用力关上门。
5.
被实弥背了三天的三浦枫,坚持要在到老师的木屋前下来,也不要他扶着,自己单脚蹦到门前。
“老师!我们回来啦!”
实弥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快乐的样子。
不,还是见过一次。
第一次见面那天,她打开门的时候笑得很开心,似乎以为是外出除鬼的老师回来了,结果门外的却是陌生的他。
现在想起来她当时应该是吓了一大跳吧,突然见到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后来再开门时的冷淡也不过是故作镇定。
那时候他每天都在怀疑老师是怎么同意收下她当弟子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开始对她确实有很大的偏见。
引接两人的除了眼泪婆娑的老师,竟然还有许久未见的粂野匡近。
“正好在附近执行任务,收到乌鸦的信息,马上就赶过来了。”
匡近拥抱了枫,又张开怀抱准备拥抱实弥,被实弥直接推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