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姆,”他以手握拳抵住下巴,深思起来,“我从拿得起木刀开始练习炎之呼吸,做一个普通人的感觉吗?其实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他像一个没有童年的小猫头鹰,而我在他能标准拿起木刀的年纪,是个会选择逃掉钢琴课溜进庭院里观察蝴蝶工作的调皮鬼。
这么聊着,我们绕过枯尽的一丛灌木,在路尽头的转角不期然遇到结伴而来的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三人。炭治郎当然背着祢豆子。老实说我知道祢豆子是鬼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尤其她还能缩小身体钻进木箱里,而炭治郎背着她满日本乱跑到处杀鬼。
毕竟从前段时间对各位柱一面之缘的粗浅认知来看,我并不认为他们都会是赞同留下祢豆子性命的人,至少我身边这位炎柱大人看起来不像。这里所说的并非是同理心的丧失,而更多源于人与鬼之间的无法调和。
转变为鬼后,几乎每一个鬼都会丢弃原先身为人类的特质,不必担忧百年终结的鬼往往毫无对生命的敬畏之心,每一个最终都会成为嗜血嗜杀的暴徒,转而将刀指向曾为同类的普通人。
可是祢豆子与我所知的每一个鬼都不同,保有理智、心地善良、对于自己行为的控制能力或许比之十二鬼月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能活下来真的太好了!
“炼狱先生!”炭治郎他们兴奋地打着招呼跑过来。在当时确认炼狱杏寿郎不会死去后,他们每个人都因感恩而流下泪水,那一刻我们都是相同的。
“哦,是灶门少年啊!”看到欣赏的后辈炼狱杏寿郎心情显而易见的高昂,他昏迷时他们倒是经常来看望,但是醒来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嗯,还有猪头少年和黄发少年。好久不见!”属于炎柱家传的活力跟着杏寿郎取的绰号被抛出,这让我想起他曾经叫我有栖川少女,那明明是不久之前的事,但现在想来,却已经有些模糊了。
“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列车事件中,伊之助与善逸并没有受什么伤,杏寿郎关心的是炭治郎的身体状况。
“已经完全好了,用了桥下医生的外伤药。最近一直在针对呼吸法的运用进行练习。”因为使用了特效药,最初两天炭治郎也被桥下先生留在医院进行小白鼠式的观察,直到确认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完全无碍,且特效药并无不适后遗症。
看得出来灶门炭治郎很有长男的风范,是这三人组中的发言人代表,“炼狱先生呢?身体恢复得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他们的视线统一落向杏寿郎的身躯正中,曾被猗窝座一拳击穿的空洞处。那里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残留的只剩下虬结如地面树根的疤痕,深粉色纵横交错。桥下先生后来委婉地提起过这处增生恐怕无法完全消除,纵使若干年后,它依然会强硬地存留在此。
我们都没有在意,认为或许作为列车事件的纪念也不错——他该吃个孤身犯险的教训,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感觉下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身为柱,他就会永远站在所有人之前。
看来我得一直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炼狱杏寿郎点点头,声音一如既往地洪亮:“恢复得很好。”但没提起后遗症。他从不把难处说给别人,以他体谅别人的性格来看,可能是为了减少他人对自己的担心吧。“正好,灶门少年,我有事和你说。”他说起这个话题时垂下双眼,神情有一瞬间蒙上怀念的色彩,“在做过去的梦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些曾经的事情。”
“你可以去一趟我的老家:炼狱家。那里有历代炎柱留下的记录,父亲经常读它们。但我没有读过,不知道上面有什么。”炼狱家是鬼杀队有史以来便一直存在的成员,炎之呼吸更是鬼杀队五大基本呼吸法之一,炎柱所记录的历史之悠久与鬼杀队的存在并无不同。那些写满历代炎柱字迹的手稿里,至少可以向前追溯近五百年的时光。
他轻声道:“你所说的火之神神乐,或许会有记载。”
炼狱家这个特殊地点出现时,无声的提示撞向我的大脑。作为一个经常在炼狱家与有栖川家两头跑的人,这方面我可是太有权威性了。“炼狱家离这边可不近哦,”有栖川家的家宅安置在东京中心范围,出行可谓是十分便捷,但是炼狱家却坐落在荏原郡一个叫驹泽村的地方,电车交通并不通达,步行过去恐怕要到天黑了。
我提议:“不如就叫肖恩开车带你们去吧。这样来去也方便,能节省不少时间。”
原本在向炼狱先生疯狂鞠躬致谢的炭治郎这会儿把头朝向了我,他是个十分注重礼仪的人,每次鞠躬都是标准的九十度,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我并不太适应这种环节,更何况也算不上帮了大忙。万幸的是他这次很快停止了动作,想起什么似的从衣兜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我。
我不解地接过,浅色的信封上只写着“有栖川朝和(收)”,我将信拿到面前欲拆开时,一股隐隐有些熟悉的淡香飘进我的大脑。“这是?”我看向灶门炭治郎。
他解释道:“这是珠世小姐让我转交给有栖川小姐的!”
珠世小姐……伴随这个名字出现的第一印象是一只可爱的三花猫。它背着收集了猗窝座血液的容器离开了,而目的地正是它的主人珠世小姐那儿。
这会儿,我才真正想起,这并非我第一次收到珠世小姐的信。炼狱杏寿郎踏上无限列车前,我在实验室那里收到的那封有着相同淡香的信跃然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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