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徘徊在村口的严胜抱着自己的剑袋,只是不知路该往哪边走,启程的日子迫在眉睫,然而达成目标的他是否会感到欣喜?
昨日与枫婆婆交谈完,他一夜未眠,身处战国的陌生环境让他放不下警惕,紧绷的精神拉起一道弦,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松下。
日暮戈薇在他来以前就穿越过一次食骨之井,怀握四魂之玉的少女来到这个村落,没遭到任何妖怪的袭击,附近的小妖低微的妖力波动在严胜眼里几近于无。
唯一值得在意的便是御神木上沉睡的白发犬妖。他犹如一座雕塑,一支箭直直穿胸而过,将其困在御神木之上,隐隐的封印符咒在箭身流闪,阳光沿着枝叶缝隙滴落在他俊俏的眉眼,称得上是安宁的景象。
名为“御神木”,却囚禁着一只妖怪,随着时间流逝,他被永远暂停在当初的那一日,直到异世的人造访,直到现在。
时隔五十年的再次相遇,枫婆婆眼里恍惚的两个人脸叠在一起。
肩并肩行走的严胜和戈薇,仿佛缘一大人与桔梗姐姐再次重逢。
那与姐姐同出一源的灵力让枫知道戈薇就是桔梗的转世,严胜和缘一大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目前还没发现到更多的相似之处,非要说的话,大抵是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落寞神色吧。
缘一喜怒不形于色,只会在独处的时候流露些许失落,她年幼时不懂那是什么,如今也到耄老之年,堪堪理解了那丝藏得很好的哀愁。
孤独的人,在寻找着什么的人,仍然一无所获,所以迷惘,所以哀伤。
继国严胜同样寡言,他除非必要的交流和了解信息以外,很少与人开启话题,有说话的**,也是因为话题牵扯到缘一和食骨之井 。在枫讲到妖怪有关,他会全神贯注地倾听,偶尔抬手把耳侧落下的碎发顺回去,但视线不曾移开。
今夜,枫的心反常地如同五十年前般不安定。
戈薇逐渐掌握了如何自由地收放灵力,对弓箭依旧生疏。
出人意料的是严胜不仅擅剑,还能很娴熟地使用弓箭。他接过木弓,搭好箭矢,随“嗖”的破空响声,正中目标,正是不失毫厘的精湛弓技。
他还未拿出过背后的刀剑,现在还未到使用它的时候。刀剑有出鞘之时,人亦如此。
严胜看着少女一发破邪之箭刻入树干,想到那个被巫女封印在树上的妖怪,难免唏嘘。
枫婆婆吩咐过村民今夜都早早入睡,柴火堆熄灭,寂静的夜里,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灌木丛中似乎有着什么在鼓动,但暂无异样。
“……”
不安的预感被无限放大,不等枫婆婆惊喝,邪恶的妖力裹挟恶臭的气息霎时突入。
袒露着上半人身,下半部分连接着蜈蚣百足,扭动躯干的妖怪裂开地面,诡异的瘴气隐蔽了她的到来。
“刚才还没有这阵瘴气。”
严胜解开布袋。
“把四魂之玉…交出来!人类…四魂之玉!!”
长舌淌下腥臭涎液,妇人的面孔在月色下清晰可见。
他们对视一眼,二人纷纷朝远离村庄的树林奔去。
戈薇抽出一支箭,搭在弦边预备着,尽管动作不够标准,妖怪紧追的恐惧让她冷汗淋漓。可等百足妖妇接近的那个瞬间,她咬紧牙关,毫不犹豫地松手,破魔之箭淬着磅礴灵力离弦而发。
“严胜君,交给你了!”
那支箭正中妖妇的眼睛。
“啊啊啊!!”
她凄厉地吼叫着,百足缠绕住拉直身体,猛地扑向少女。
严胜拇指推开刀鞘,古朴刀身在出鞘的一瞬间寒芒毕露,锐刃刺入妖怪的足躯。
但并非他们想象中那样顺利,刀卡在骨甲间,他即使拼尽全力也无法斩下去,只好抽回刀来。飞溅的妖血腐蚀它物,严胜用袖子挡不完,一滴弹到脖颈边带起阵阵灼热。
呼吸频率几乎错乱,严胜舌尖抵着上颚,烦闷的嘶声一闪而过。
他绝不认可自己是拖后腿的人。
问题出在了哪?不如先冷静冷静。
额角的汗滴落至眉峰,他无暇自顾,粗略地拿手蹭了蹭。
回想,回想。
梦里的那个恶鬼是如何作恶的?
心脏跳动的振发感与刀剑轻微的颤抖形成共鸣,短短不过几秒内的时间里,他终于领悟到了呼吸的要诀。
百足妖妇的毒血浇灌了刀尖,浅紫的光华流动着,由内而外的剑气挥开月刃,冲破阴云。
妖妇的百足在眨眼间被撕裂,连同漆黑的夜一起。
继国严胜斩断了黑夜。
他重新调整着呼吸,红棕的眼眸染上鎏金,下一秒却仍是原状,戈薇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严胜收好刀抬头,一轮明月高悬于空,如同纸张上显示的那样。
究竟还差了些什么,才算得上是日月同辉?
写几百字的打斗卡了整整四天啊啊啊啊生气!!!到底是谁写打戏轻轻松松,憋了这么久我还拉了个大的~(qw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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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月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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