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字的问题并没有持续多久。
某天她回家吃饭的时候,爷爷说要教自己认字。
“现在是新时代了,你以后出门可不能大字不识一个。”爷爷一边吃饭一边说。
从第二天起,他就找来了纸笔,用最传统的毛笔来教祢生认字。
他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灶门”,“祢生”。
爷爷开始教她认,“这是你的姓,灶门;这是你的名,祢生。”
他又在纸上写下“三郎”:“这是我的名字。”
祢生看着这几个字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她转过头问爷爷,“那爷爷姓什么呢?”
他从来没说过自己的姓氏。
“我姓什么不重要,你只知道我是三郎爷爷就可以了。”
“先学会自己的名字吧。”三郎爷爷把饱蘸墨水的毛笔递出去。
祢生没有多嘴,转过头拿过爷爷手上的笔练习起来。
对于有些人来说,姓氏可能是一段不可回忆的过往,爷爷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祢生长到十岁的时候,已经把居住的这片森林摸个遍,镇子上也有不少人知道她。
健康的身体真是好啊,祢生十分珍惜。为此她天天在山上跑上跑下,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已经每顿能吃一大碗米饭了,壮得像头牛。
精力也像是没有上限一样,甚至还学会了爬树,爬得又快又稳,就连爷爷有时候也会叫她帮忙摘果子下来。
“姐姐又去爬树了吗?”炭治郎已经五岁了,小小的年纪却有了一点大人的担当,他取出一块手帕递给祢生,让她把身上的脏污处理干净。
祢生整理好衣服,把手帕还回去,“对啊,我摘了不少甜甜的野果哦。”
她把背上的战利品展示给炭治郎看,“这个野果爷爷也很爱吃,我给他也留一点。”
祢豆子已经有三岁,会抓着祢生的手甜甜地喊姐姐。
还在襁褓的时候,祢生有时候会戳戳祢豆子的脸。有次她伸出手,小孩却抓住了祢生的手指,大眼睛看着她咯咯咯笑不停。
给祢生心都笑化了。
所以她总会带一些好吃好玩的给她,祢豆子也很喜欢这个姐姐。
眼下虽然脸还是很稚嫩,但是雪白的皮肤和大眼睛能看出以后会是个漂亮的女孩。
祢生摸摸祢豆子的小脸蛋,抬起头向坐在廊下的炭十郎打招呼。
“阿伯,我过来看您了。”把竹篓放在墙边,炭十郎难得身体好一些,可以从室内出来晒晒太阳。
“你爷爷还好吗?”炭十郎说。
“好着呢,爷爷还说要帮忙多做一些陷阱。”祢生把野果拿出大半来放在水下冲洗。
“伯母的头居然这么硬,可以把野猪击退呢。”
这还是前两天祢生去灶门家的时候,葵枝告诉她的,野猪居然跑到了人住的地方来。
为了保护自己,爷爷说要多加一些陷阱,把这些动物吓跑。
不过她却在想,这么硬的头,真的算是天赋异禀。
炭治郎遗传到了这份铁头功,不过他总用脑袋来砸核桃,被祢生看到后发现的时候就立刻制止了,怕他把自己给给砸成个傻子。
她把野果洗干净了放在篮里。
炭治郎牵着祢豆子的手过来看她做事,祢生挑出两个最红艳的递给两个小朋友。
她挎着篮子一手签一个小孩往和室里走。
伯母又生了一个孩子,起名竹雄;眼下肚子里还有了一个。
孕妇胃口不好,她这段时间总是在送各种吃的过来。
*
或许老人家总是爱说些口口相传的故事。
灶门奶奶和家里的爷爷一样,有时会说起夜晚不可以出门的事。
炭治郎坐在她的怀里,拍着手问,“为什么呢?”
奶奶依旧慈祥:“因为晚上会有吃人的鬼出现哦,所以千万不要在夜晚出门。”
“要赶紧回到家里才对。”
他们口中的鬼,祢生其实也有怀疑这种生物存在的可能性,毕竟两个老人都说过这种只在夜晚出现的生物了。但是阿伯和伯母的反应,明显就是在哄小孩的意思。
她也就打消了这种疑虑。
而奶奶在祢生十一岁的时候就离世了,也没办法再向她求证。
祢生十二岁的时候,一手字已经写得让人赞叹不已。
自己日渐长大,花销也变多了,家里捉襟见肘,她经常会接一些誊抄刺绣的活计贴补家用。
你生病不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但是刚穿越那几年,她读了不少书来建立对这个世界最开始的认识。
除了人们的发色和眼瞳,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和上一世的世界相差太远。
经常看书,祢生也就知道了自己名字的寓意:受到祝福的生命。
她当时心里暖暖的,抄书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上辈子父母总是过于担心她,她只能培养一些不需要力气的爱好。
而对于女儿的郁闷,其实双亲也都看在眼里,她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满足。
所以祢生有一双巧手。
她在灶门家留宿,伯母忙不过来时也会让她帮忙把几件炭治郎和祢豆子的旧衣服改小,这样可以给下一个孩子穿。
祢生在穿针引线的时候,祢豆子经常就在一旁看着。
“想要学吗?”她看着妹妹直勾勾的眼神露出笑容。
祢豆子把眼睛从祢生捏绣花针的手移开,“可以吗,姐姐?”
她笑弯了眼睛,“你是我妹妹,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祢生随手拿件旧衣服,几下拆开,然后演示给祢豆子,告诉她该如何缝补。
伯母在旁边笑着看了一会两姐妹讨论缝衣服的样子,然后转身去给大伙做饭。
祢豆子心细,学起来很快,没几天几种针法都学得有模有样。
她抱着祢生的腰撒娇,“姐姐,我想学那种可以缝出图案的样子。”
作为家里的长女,只有在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面前可以稍微任性一点。
祢生抱着一沓写满了文字的纸正准备去镇上交稿,“好好好,我答应你。”
“先等我去把稿子交了。”
她知道祢豆子是什么想法,阿伯的病已经越来越重了。
灶门家这些年下来已经有了六个孩子,虽然炭治郎已经成长到可以扛起整个家,通过卖炭来维持生计,但对于这个八口之家来说,实在是入不敷出。
她很懂事,也想通过自己的方式来挣点钱补贴家用。
*
“炭十郎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爷爷咽下一口米饭,如此说。
祢生说:“去年冬天他解决掉那头黑熊后,身体就一直没有好转。”
这片森林居然进了一头黑熊,当时她得到消息赶到山上时,那头熊的体型真是吓她一跳。
站起来大概有一米八。
更令她惊诧的是,这头熊居然是体弱的阿伯一个人杀掉的。
这绝对是件真事,炭治郎就在一边看着,他不会撒谎。
阿伯的身体上没有一处伤口,只是回去之后身体就一直恶化。
太不正常了。
这是祢生第二次在阿伯身上感觉到奇怪。
第一次是他能跳一整晚神乐舞。
“我和火神大人的呼吸融为一体。”祢生还能记得阿伯当时的回答。
她再一次思考起这个世界神灵存在的可能性。
葬礼很简单,这个时代还是沿用的传统土葬形式。
伯母要一个人撑起有六个孩子的家,最小的六太现在不过一岁,还抱在她的怀里,懵懵懂懂。
炭治郎已经戴上了阿伯一直叮嘱要传承好的日牌耳饰。
这个祢生看着长大的弟弟,正在学习着该如何担当起一整个家庭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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