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这块大石头上已经持续好几天了,祢生脑子里翻过鳞泷左近次所有说过的话,但始终一无所获。
“全面而集中的呼吸。”她向后仰倒在石头上,“这句话也太玄了嘛。”
完全就没办法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了领悟呼吸法到底是什么意思,祢生决定重新把训练的内容进行一遍。
在山上躲避应对各种陷阱的方法,是用来增加身体灵活性和提高五感的。
挥刀,劈砍,突刺;这些是剑士在实战中的基础。
对练,亦是增加实战经验的方式之一。
祢生走到了当时鳞泷左近次把自己一脚踢进的瀑布前。
当时在这里,他似乎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
“要和水融为一体。”
“我的呼吸好像和火神大人融为了一体。”
当她回忆起鳞泷左近次的话时,另一段记忆也悄然浮现在了脑海。
是已经过世的炭十郎。
坐在阳光洒落的和室里,抱着还是个小土豆的炭治郎的他有说过这句话。
这已经是相当久远的回忆了。
呼吸法可以提高身体的治愈力,使精神安定活化。这样去理解的话,阿伯确实可以跳一整晚的舞毫不停歇。
祢生在瀑布前,飞溅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摆。
阿伯一生都在山上居住,以卖炭为生。
甚至连鬼都不了解,绝对和鬼杀队没有联系,他对于呼吸法是靠自己领悟的。
问题来了,阿伯是靠多年如一日的舞蹈,那么自己又要如何在短时间内理解呢。
祢生抬起头,看那片水流湍急的瀑布。
总之,自己得再试试。
流水将衣服尽数打湿。
祢生这一边已经抓到了头绪,鳞泷左近次在暗处点点头,他转过一边。
炭治郎正在继续做着最基础的训练,他似乎还没有想到呼吸法。
*
想要和水融为一体很困难。
虽然祢生一直都在瀑布下接受流水的洗礼。
但是过了半年,依旧一无所获。
但有一件引起她注意的事情。
祢生正凝神在瀑布下冲刷着,没过了一会她就松懈下来,支起一条腿,用手撑住脸。
她已经习惯瀑布下流水的冲击,现在正在思考着。
炭治郎这半年以来的进步比较缓慢,但是从前段时间开始,有了质的飞跃。
一直是他对手的祢生能明显感觉到不同。
毕竟这次对练时,他的攻击明显有技巧得多,风格也变了。
应该是悟出什么东西了吧,祢生不作他想。
但是在一起练习的时候她还是问了一句。
炭治郎回答:“是锖兔和真菰教我的哦。”看祢生很茫然的样子,他解释说:“他们都是鳞泷先生的弟子。”
祢生更茫然了,因为狭雾山根本没有其他人。
“可能是在其他的位置训练吧。”炭治郎哈哈笑。
只留下她满脑袋问号。
如此就又过了一年。
祢生终于能够自如进入全集中呼吸状态。
当她一刀把那块巨石劈成两半时,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继知道这个世界有鬼后,呼吸法的使用又震碎了祢生对于物理的理解。
这里不会真有人类会飞吧……
*
在祢生劈开巨石后的几天,炭治郎也成功劈开了他的石头。
“其实我原本不想让你们去最终选拔的。”鳞泷左近次抚摸着石头上的劈砍痕迹,“我不想让你们去送死。”
但他最终还是让两人去了,在晚上吃饭时,鳞泷左近次又科普了一些关于鬼的新知识。
祢生觉得自从她踏上杀鬼的旅途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在震撼自己快要碎成渣渣的认知。
鬼已经这么强大了,你现在跟我说还有一些会血鬼术?
看来往后道阻路且长啊,她两眼无神。
*
除厄面具,顾名思义是消除厄运的东西。
这是鳞泷左近次在他们临行前赠送的礼物。
但是现在,除厄面具却变成了姐弟二人的催命符。
祢生提刀连砍手鬼两条胳膊,整个人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这只鬼完全不是应该出现在藤袭山的等级。
“那个肉色头发的男孩,他是最强的,但是也被我捏碎了脑袋……”这只鬼还在不断说话刺激炭治郎,她不用看就知道这个弟弟现在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在战斗中失去理智的队友要比鬼更可怕,祢生深以为然。
她脚下发力,骤然冲上前,砍下这坨绿色恶心东西的半边身体。
先替炭治郎出出气,让他冷静点。
祢生朝后面使了个眼色,对方点点头。
“吃了五十个人的你,还不是被困在藤袭山出不去嘛。”祢生转过头来,手里的重刀还在往下滴血,“就算你吃掉鳞泷师父所有的弟子,也只不过是个被困住的可怜虫罢了。”
这句煽动意味极强的话语换来的是四面八方抓来的无数手臂。
祢生灵巧地避开,在空中削断几条快抓住自己身体的鬼手。
足尖点在最粗壮的鬼手上,她极速往鬼的脖子跑。
“没关系,我的脖子很硬。”手鬼无所畏惧,“你就算用重刀也砍不断。”
“我要偷袭你了!”炭治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祢生知道他绝对会说这句话,在手鬼被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加速往前,把重刀抡圆了往前甩,与后方炭治郎的刀呼应。
水之呼吸二之型,水面斩。
鬼的脖子被利落地切断。
战后,炭治郎走到祢生面前,似乎有话想对她说。
“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一直帮助你训练的锖兔和真菰,是死者灵魂的事实。”祢生正拿着帕子擦沾了血的刀,在他之前开口。
炭治郎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也让这个十分玄学的假设成为了现实。
虽然只是诈一下。
但是这个世界都能已经出现鬼这种生物了,就算有真鬼也不算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毕竟她晚上在睡觉的时候还能梦到伯母她们呢,现在想想的话应该是托梦之类的。
看炭治郎没想明白的样子,她笑道,“你说谎的时候表情会非常夸张哦。”
两个人收刀入鞘,一起往东边走。
“你其实能闻到隐瞒的味道吧。”祢生突然又丢出个炸弹。
“以前每次我用各种理由帮忙的时候,你的表情都很奇怪。”
炭治郎转头去看她,过大的动作让耳朵上的日牌耳饰都飞了起来,“姐姐你都知道啊。”
祢生笑他,“当然知道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你的小动作我当然都摸得一清二楚。”
炭治郎很不好意思,“一直拒绝姐姐的帮忙,很让我过意不去。”
又聊了一会,两个人继续往前走了。
祢生往前走,没有往后看,“其实我很谢谢你,炭治郎。”
你的过意不去让我对于救命之恩产生的报答之情,有了一个出口。
*
没有,祢生收好刀,看着眼前鬼消散在夜空里。
杀到现在,没有任何一只鬼知道该如何把鬼变成人的办法。
抽刀一下砍掉身后偷袭自己的鬼头,祢生继续往前走,为了能问到更多鬼,他们暂时是分开行动的,炭治郎会在集合点等她。
就这样一路问一路杀,到最后竟然也到了有紫藤花的位置。
祢生拍拍身上的泥土和尘灰,调整好呼吸。
最后活着从紫藤山下来到集合点的人,加上祢生都只有五位。
上山时这里起码有十倍的人数。
鬼的强大,人的渺小。
都在这里。
在这五个人中,三个男生身上都会多或少粘上了尘土,模样狼狈。
祢生的目光落到一旁身穿粉色训练服的女孩身上。
她正在看手上立着的蝴蝶,神态沉静温柔。
身上一尘不染。
祢生能够肯定,这个女孩的实力应该是几个人中最强的。
而旁边,看着这个不断念叨着自己会死的金发少年,她嘴角一抽。
为什么参加并通过了最终选拔的人还会怕死啊?
最后一个脸上有伤疤的人很暴躁,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一把抓住了前面台子上女孩的头发。
炭治郎和祢生想也没想就上前拉住了他。
那个女孩可比这个人娇小多了,还是个孩子。
那个脸带刀疤的人还是把手放开了。
最后回到狭雾山那个鳞泷左近次的小木屋,是祢生是搀扶着炭治郎走到的。
在选拔里问鬼答案损耗了他们太多的体力。
走到小木屋前的那个上坡时,祢生震惊地看着前面,她拍拍旁边已经快睡过去的炭治郎。
“祢豆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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