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绸缎沿著布料边缘细緻缝制,波浪裙摆形似锦簇花团般顺势垂落腿边。
外衬或内衬皆裁缝适当,开衩裙摆随风飘动摇曳时而白皙美腿展露优美曲线。
纤纤素手半撑身侧背靠长椅,玲珑玉足填满朱红鞋身踩著花瓣往街面轻划过痕迹。
“怎样都好,只要能维持现状就好。”
“怎样都好,只要秘密不会被发现。”
拥紧花束后,还是置之不理吧。
毕竟不论她怎麽想都是徒劳无功。
她这样遐想著,半垂眼帘微微睁开。
深邃海洋映入眼前流转水波带动身体。
圈圈泡沫溜过指缝消逝而去随海潮沉浮。
每逢她稍有不慎就会被那股思觉浪潮淹没。
儘管知道眼前景象全数皆为幻觉亦快要溺毙。
【妳能听见我们吗?】
【你还记得我们吗?】
点点声响潜藏于间隙。
无数呼唤撼动著灵魂。
纵然那些面影是如此模糊。
却能察觉到神情同样相似。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抓住。
然而浑浊意识转瞬间被呐喊唤醒。
稚嫩嗓音猛地鸣响耳畔:“嘿,妳没事吧?”
这声问候虽是那般朴素无华却是货真价实触动沉眠思绪。
萎靡神智渐渐清醒,瀰漫阴霾尽数消逝恢复清晰视野。
她蓦然睁开双眼,应该说点什麽却只剩下沉默无声。
澎湃感情喷薄欲出像是即将溃堤溢出那样荡漾著。
哪怕无法说出声亦要对那孩童倾诉言语———
“———谢谢妳的关心,孩子。”
“只是感觉做了个很漫长的梦。”
梦境彷彿无穷无尽持续循环。
即便偶尔清醒过来也毫无变化。
她仅是週而复始作著同样的梦境。
就像是直到现在都还未能释怀那样。
*****
鸟儿自然而然地捲携著喧嚣风儿匆匆飞驰,每逢沁脾凉意亲吻过脸蛋便会神清气爽,倘若朝阳顺势洒落熠熠光辉照耀广场,定然会为那个瞬间刻画出鲜明痕迹。
因为刚好是鸟语花香,所以不由得回想起那个时候。
关于她是如怎麽邂逅那个棕髮女人:
“你好啊,初次见面。”
“抱歉啊,让妳担心。”
温文尔雅与朝气满满对撞。
俏皮女孩儿与成熟女士。
变得趣味相投起来。
“要不要吃点东西?”
“有什麽心事吗?”
青翠树梢沙沙作响。
嘴裡哼著轻快小调。
兴许连心情也雀跃。
“看来我必需先离开了呢。”
“那就谢谢妳的陪伴囉。”
盛开繁花虽然美丽却稍纵即逝。
既然如此,就将这束花赠与妳吧。
相逢自是有缘,就当作是我的谢礼。
那个女人是这样说的。
帕蒂默默追忆著。
不知不觉间已然沉溺在花香。
怀裡鲜红花束依然在尽情绽放。
无论是枝条和花办都散发著气味。
“不对,要赶快回去才行啊。”
“要不然但丁他肯定又要订披萨了!”
等她倏然察觉到时霭霭薄暮已然自云翳探出头。
无论距离几亿距离都热烈闪烁著煌煌光芒。
暮色彷彿无声诉说著今天很快就要结束。
无法停滞不前了呢,因为她意识到了。
所以她才会马不停蹄地飞奔而去。
现在,前倾身体无法停滞不前。
双臂拥紧怀中锦簇鲜豔花束。
然后朝著事务所大步流星。
*****
有时声响有如祈祷般真挚诚恳。
有时声响又如抵抗般铿锵有力。
儘管察觉到这裡此刻为门可罗雀。
却还毅然决然还选择拜访这座教堂。
毫不犹豫地推开紧闭门扉并静静守候。
虽是默默无声心里却问责活著有何意义?
亵渎著生命意义与崇高神灵那样独自腹诽。
为空鸣枪似所有挣扎和憎恨纯属是无济于事。
【请原谅那些被遗弃的过往】
【请容许我再往前走一步吧】
静静等待期间偶尔会追忆著前尘往事。
记忆裡孩童玩伴们身体个个都烤焦烧黑。
无论是面容或肢体都犹如溃烂般皮开肉绽。
就像是命运捉弄戏谑似使他们无法重见黎明。
【道路依旧延续】
【而你不能回首】
【跨越黑夜吧】
返回桥樑断绝。
只能再次向前了。
无论结局如何悲恸。
仅需不断循向至深处。
尽管维持步履继续前进。
————直到跨越黑夜。
“我知道了,那我就先挂断了喔。”
“看来这个教堂也不是没有人。”
“这件事情似乎能够收尾了……。”
迎著背后颓阳蓦然回首。
人们竟在灯火阑珊处。
*****
庄严教堂安顿在小镇角落,自漫天落霞涤荡晕染下愈加衬托肃穆圣洁。纵然这会儿教堂无人问津,屋内仅有几盏蜡烛闪烁馀晖,倒是为氛围增添某种清幽效果,衬得教堂裡岁月静好。
漆黑夜景悄无声息从环绕群山后攀爬升起,几束斜阳残照微微点燃远端地平线。
趁著夕暮还未消隐燃烬,人们纷纷顺应命运潮流应约前来教堂。
因为这个瞬间,罗盘俨然指向了无处可逃的地方———
“妳都在做什麽,竟然把那麽危险的恶魔放走!这样下去可能会危及到其他城镇,何况还有另个恶魔还没抓住,这会让更多人遇害的!”神父气急败坏地来回跺脚,喋喋不休地抱怨蕾蒂办事效率不佳。
虽然还未到指定会面时间,但俩人还是提前到教堂门口集合了。
听闻委託者念念有词,蕾蒂仅是心平气和地耸耸肩:“我不觉得她有传闻那麽可怕。”
实际上她反而觉得那位金髮恶魔没怎麽敌意,儘管具备攻击能力但没那麽危险。
接连数次的遭遇证明了那傢伙明明能趁她不备发动偷袭,但她却是故意揶揄似各种闪躲逃走。
几番对峙后她逐渐对这位神父有所怀疑,毕竟亲自接触后才发现这与口说场面截然相反。
“妳在说什麽啊,妳知道有多少无辜民众和同伴被她所杀吗?”
“我可怜的同事们啊,为了事业死在了那两个女魔头!”
面对蕾蒂的不以为然,神父当即义正辞严地嚷嚷怒骂起来。
其声调沸沸扬扬,浮夸双臂空中挥舞,完美演绎出什麽是义愤填膺。
倘若这是以前蕾蒂没准会信以为真,可惜如今神父这番言论显得破绽百出。
根据她实际经验,那些论调更像是凭空臆测胡乱编造的流言蜚语。
蕾蒂踹开教堂大门笔直走入大厅:“我承认那个女人很强……。”
轻而易举地招来雷闪雷鸣、肉搏技巧也远远超出寻常人类、哪怕是飞簷走壁亦能做到。
那个女人毫无疑问就是恶魔,只是与其像同族那样大开杀戒,更倾向掩盖气息融进人类社会,至少她担当恶魔猎人这麽多年来,从未看过有恶魔会到商店街购买服饰。
金髮恶魔是如此,也许那个目前为止尚未交锋过的火焰恶魔也是这样。
猜忌种子只要扎根便会瓦解信任,现在想让她唯命是从已经是天方夜谭了。
“但是你们恶魔狩猎科那麽多人,真的没办法拿下那两隻恶魔吗?”
“你确定那个金髮恶魔真的是为了杀人才大老远跑来这个小镇?”
她作为恶魔猎人当然瞭解恶魔狩猎科是什麽机构,这种官方组织专门歼灭恶魔和相关犯罪团体。
毕竟是附属政府机关,参与职员方面肯定远比民间事务所更为人多势众,人数多寡也决定了办事效率和工作种类,无论是调查、卧底、统筹、救援皆在处理范围内。
正是因为负责项目极其丰富,所以她现在更怀疑神父在说谎了。
恶魔狩猎科真的会如此大费功夫派人监督捉拿恶魔吗?
“千真万确,我不可能把那些无辜百姓当作藉口!这种违背良心的事情我做不到。”
“要不是我们忙得无暇顾及,我们也不会委託妳了……。”
神父近乎是激动到斩钉截铁地拍著胸脯,彷彿能彻底和那些无辜民众感同身受。
先是声情并茂地辩驳回怼,尔后话锋一转唉声叹气表达自己也爱莫能助。
到底是谎话连篇或真情流露,孰是孰非谁又能断然揭穿?
大概唯有面前那道低调身影始能理清吧。
陡然瞧见教堂里侧长椅一抹嫣红端坐,蕾蒂顿时木楞了片刻。
熹微烛火隐隐映照某侧脸颊,那缕朦胧色泽犹如薄纱蒙盖面影。
那袭剪影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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