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教授最近常和我提起你。”
当里德尔黑魔法防御课结束后被哈利·伊万斯拦下时,他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用这个名字作为开场白。认真的?在他们两个月以来唯一一次私下交谈的时候提起这个令人扫兴的老家伙?
里德尔沉下脸,心中萦绕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他简直要不认识刚刚那个满心雀跃的白痴是谁了,对啊,当然了,像伊万斯这样满脸写着单纯好骗的人,大概就长成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那样。
“他一直都很关注我,”里德尔冷冷地说,“如果你也要问那些愚蠢的问题话,我的答案是没有。”
里德尔敢向梅林发誓,无论他们对他有什么骇人听闻的猜测,那些都不会是真的——至少目前如此。
哈利惊讶地将目光投向转变得如此迅速的男孩,一时间摸不准他的想法,疑惑地问:“你在说什么呀,汤姆。”
“——不要叫我那个蠢名字。”
“——他只是夸赞你的表现……”
两道声音重叠,里德尔略微收敛他的烦躁,不耐烦地说:“我很确定他原话不是这样,伊万斯,我清楚地知道我在做什么。”
是的,他很清楚,里德尔在心中重复道,而在他的目标实现之前,他不会给任何人阻拦的可能。
“我听说你在对斯莱特林新生们进行决斗训练,”哈利的声音慢吞吞地从后边传来,就在里德尔即将走到门口夺门而出时,他听到哈利问: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打算听听我的建议呢?”
里德尔放下准备推门的手,转过身彬彬有礼道:
“愿闻其详,伊万斯教授。”
十一月初,天气正好。
带着些冷意的风轻拂过脸颊,送来了四散的野花的芳香。
魁地奇球场就是在这样一个明朗的日子里迎来了第一场比赛,由斯莱特林对战格兰芬多。穿着红色和绿色学院服的学生们想方设法的用各种材料凸显出他们对自己学院队伍的支持。
在这样一种狂热而沸腾的气氛里,大部分人都会被这种浪潮所传染。
但汤姆·里德尔却想不明白这种活动到底是为什么会受到如此热烈的欢迎,毕竟他始终认为骑着飞天扫帚的飞行是一项冒着傻气且不安全的活动。
但是他必须得装作一副热衷于此的样子。
“格兰芬多进球!现在的比分是五十比三十!”讲解员被扩音咒放大了的声音在整个球场里激动的响起,随即格兰芬多那片金红色的海洋里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欢呼声。
而斯莱特林这边则是喝着倒彩的嘘声。
不得不说,在这种热烈狂热的气氛里,就连平时最爱端着面子的斯莱特林们也能暂时放下自己的所谓礼仪。
“你这个傻瓜!你是个击球手!”阿尔法德正激动地大叫着,斯莱特林的击球手刚刚正以一个令人十分不解的姿势绕开了他应该击中的鬼飞球。
里德尔并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这种激动,毕竟在他看来这场比赛的结局是显而易见的。
不用说斯莱特林这几年来在魁地奇比赛中的排名都是倒数,就算只看那些个头粗大而呆板的球员也该明白,他们在魁地奇这项活动上将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浪费时间,他盯着湛蓝色的天空,有些走神地想道。
现在可不能去图书馆,不然这实在是太明显了。想想吧,当所有人都聚集在一个场所时,偷偷离开的人肯定会成为异类。更别说这种时候也不是所有教师都和他们一样在魁地奇球场,就比如邓布利多。谁知道那个男人会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你身后,然后装模作样的关心你到底为什么不在球场?
毕竟这样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邓布利多好像永远对他抱有着一股敌意,即使几乎所有的教授都相信了他不过是一个麻瓜出身的贫困家庭的好学生,邓布利多也始终用那一副穿透一切的目光打量着他。
就像他是什么等待审判的罪人一样。
他冷哼了一声,在感到不屑的同时又有些恼火,然后是一股近乎死寂般的漠然。
里德尔太能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了——这实在是过于明显,邓布利多和伊万斯显然是一类人。他们会试图努力纠正他那些融于骨血中的天性,然后在他终于走向那一条不同的道路时将一切都视为自身的责任。
那真是太傻了,他天性如此。
里德尔在自己的童年时期就明白他并非像其他人一样拥有着道德或是所谓的良心,他天生就没有那种对于同类的怜悯,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完全不择手段。
这一切都是必要的,他对自己说道。
然而没有什么是注定无法改变的。
他可以轻易的用冷漠和高高在上的态度去证明邓布利多那一套关于爱的陈词滥调是错误的,但在面对伊万斯时,里德尔却恼怒的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办为好。
伊万斯对他太过熟悉,里德尔怀疑他那些暗中进行的收买人心的小动作对方已经悉数知晓。但更为重要的是,对方身上有一股奇异而又致命的吸引力。就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而在某一天对方终于赴约前来。
这也是当初他轻易就答应了的原因。
里德尔发现自己又一次无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球场前排的教师席处,那里原本有几个身影,但是现在在人群的遮挡下少了他最熟悉的那个。
不,那并不是因为被遮挡住了。
汤姆·里德尔迅速的意识到那里确实是缺少了一个人:哈利·伊万斯,他神出鬼没的属性即使是在户外的霍格沃茨也依旧存在着。
这真是毫不让人惊讶,里德尔想着。毕竟自从对方留下纸条说最近有事要忙后,除了上课时间几乎就没有人能在城堡看到他。就连用餐的时候他甚至也不在那张教师长桌上。
甚至连邓布利多有时候也同样失踪。
而就在里德尔仔细思索着这两人有可能进行的事件后,一只模样有些歪歪扭扭的纸团突然冲进了他的怀里。
还是个金色的,有着两只像鸟一样的双翼,和大致能看出来是个圆形的球体。
“金色飞贼?”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声,身边的阿尔法德却显然误会了什么。他手中的望远镜一直不曾拿下来,在听到里德尔说金色飞贼时自然也以为对方是在对这场比赛做着评论。
“格兰芬多会抓住飞贼的!他们的找球手开始加速了!”他紧张的大喊,迅速移动着望远镜对准的方向。
里德尔沉默的没再说话,只是迅速的打开了那显然是用羊皮纸揉成的简陋飞贼。那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在禁林边上等你——H.E
他冷着一张脸将揉开的纸团再次聚拢,那被施了魔法的金色飞贼还能蔫蔫地扇动着翅膀,却显然没有一开始那样的快速。
里德尔将它握紧在了掌心,感受到有些粗糙的羊皮纸在掌心划过,带来一阵细小的痒意。
他弯着身子绕过了人群,同时小心翼翼的不被任何人发现。
但是看上去已经不重要了,随着一声“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抓住了飞贼,格兰芬多获胜!”的庆贺声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自觉的被球场里缓缓落下的那两队人吸引。
没有人会在意犹未尽的时候注意到一个悄悄溜走的一年级学生。
里德尔此刻不禁埋怨着对方的信件为什么不能再早几十分钟送达。
禁林一直以来都是霍格沃茨的禁地。
即使很少有人能够说清楚那里到底存在着哪些足够让人心生恐惧的动物,但学校里少有的几个恶**件已经足以成功让那些最大胆的学生们都放弃探索的脚步。
所以为什么会是禁林呢?
里德尔相信伊万斯看上去就拥有着很多秘密,而且像他那种时刻都处于应激状态的人总是会下意识的选择一个自己熟识的地点。
他们两者会有什么关系?
禁林一向是黑沉而阴森的,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拥有着过于灿烂的天气,原本那些渗人的高大树木都显得和蔼可亲了起来。
哈利有些怀念的站在了禁林的边缘。现在这里还只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土地,但几十年后,它就会成为一片适合南瓜生长的肥沃土地。
旁边还会有一个大约是正常尺寸两三倍的木屋。
“嗨,汤姆。”他眼尖地看到了那个逐渐靠近的身影,急忙让自己从回忆中抽出来回到现实。
哈利伸手握住了自己口袋里的魔杖,但是在温暖的魔杖旁边还有一个冷硬的铁块。那是他这几个月在邓布利多帮助下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成果。
关于检测时间魔法痕迹的半成品。
虽然霍格沃茨有足够的材料支撑着他进行着前期多次失败的研究,但不得不说有些东西还是必须从禁林那里获得。
比如独角兽的尾巴,一类绝佳的感知魔法痕迹的材质。
“伊万斯教授。”男孩的步伐不紧不慢,哈利试图从他那张平静的看不出表情的脸上读出点什么,但他还是失败了。
“走吧。”他摇了摇另一只手提着的矿灯,虽然那在阳光下的光几乎可以微弱不计,但对于禁林深处不见天日的黑暗来说,这还是十足明亮的光源。
“我记得我没有禁闭。”汤姆·里德尔看上去有些迟疑,站在了原地不动。
哈利几乎要翻一个白眼了。别装了,他在心里说着,你明明就很感兴趣。
“你在担心你那些小团体吗?还是说你们今天又要进行秘密聚会?”他转过了身,微微弯着腰直视着男孩。
那双绿眼睛里的笑意多得简直快要溢出。
里德尔不怀疑对方有这个能力知道自己一直在干什么,毕竟他那课后补习在举办的时候也并没有那么见不得光。
但他确实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停下了脚步。
他不知道伊万斯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可以带一个一年级学生就这么横冲直撞的走进禁林,但凡那些耸人听闻的传言有一个是真的,他们都会成为霍格沃茨史上最丢脸的两人。
哈利·伊万斯和汤姆·里德尔,以亲身经历向各位做出了警示。
好极了,他们的名字说不定还能一起放进奖品陈列室。里德尔默默的在心里想着,但他只是对着伊万斯露出了一个笑脸。
“当然不是,先生。我的意思是,您应该是知道禁林里有什么吧?他不像人们说的那么危险对不对?”他假装不经意的问到,又恰到好处的透露出一点对未知的担忧。
毕竟他还只是个货真价实的一年级学生,可没有什么把握能在不指望教授的情况下毫发无损的穿过禁林。
“你大可以放心。”哈利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疑惑对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一想到他那把长生看作最终目标的性格,刚刚的疑惑仿佛就迎刃而解。
“我觉得你不会有机会使出魔咒的。”他肯定地说道,率先走入了禁林。
毕竟里德尔可是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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