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最终以不想离开哈利出去上大学的理由拒绝参加了老师口中某知名大学的天才班招生考试。
汤姆劝慰哈利，比起数学，他更喜欢化学。
没有了家教之后，汤姆的生活也轻松了很多。
哈利单方面觉得，汤姆变黏人了很多。
放学回家也早了，周末也不只去图书馆了，每天都缠着哈利，到了春夏之交雷雨天变多的时候，还要以害怕打雷的名义，抱着毛绒兔子玩偶跑到哈利房间来一起睡觉。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汤姆·里德尔。
哈利也是。
因而当他已经确信格林德沃在德国的时候，哈利还是犹豫了整整一个月，才敢和汤姆提要出门远行的这件事。
是周日的午睡时间，汤姆洗过澡，身上是香喷喷的沐浴露的味道，穿着睡衣，赖在哈利床上看书。
他的脚踩在哈利腹肌上，横着仰躺在床上，来哈利房间的必备道具毛绒兔子玩偶则被他随意地扔在一边。
哈利被汤姆浓厚的读书氛围熏陶了，也拿着一本书在看。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在今天告诉汤姆他要去德国的事情。
哈利从书里抬起头，欲言又止，又低头看书，如此重复了许多次。
汤姆注意到了，问道：“叔叔，你有什么事情吗？”
“嗯，是有一件事。”哈利斟酌着说道。
如果是之前，哈利安排好所有事情之后就直接说了，可是现在的汤姆，说句夸张的，恨不得长在哈利身上，完完全全把哈利视作自己最重要的所有物。
是的，所有物。
汤姆把脚从哈利身上拿下来，调整了姿势，把书合起来放到一边，凑到哈利脖颈处，“叔叔说吧。”
哈利呼吸一顿，还是说了，“我要出国一段时间。”
闻言，汤姆身体一僵，抬头，从下巴处看哈利的脸，“多久，去哪？”
哈利回避了汤姆问去哪的问题，“去国外，不知道要留多久，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两个月，三个月。”
罗尔斯连去哪里都不愿意告诉他。
哈利微微垂眼，就能看见汤姆那张漂亮精致的脸，此刻微微抿着唇，显出一种纠结的神情来。
“不可以带我吗？”汤姆问。
哈利摇摇头，哑着声音，艰难地拒绝了汤姆，“不可以。”
哈利倒是想带汤姆，只是要去的地方到处是黑巫师，要面对的人是这个时代最大的黑巫师头子，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怎么可能把汤姆带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汤姆得到了让他失望的答案，眼里闪烁的期待的光一下子灭了，他再次问道：“那，能把纳吉尼带上吗？”
把纳吉尼带上，相当于他在哈利身上装了个监控。
哈利心里同样清楚。
“抱歉，汤姆。”
哈利不会允许自己的身份有任何泄露的可能性，罗尔斯这个身份的作用就是爱汤姆，然后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麻瓜意外死亡。
哈利胸口一阵疼痛——汤姆紧紧地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指甲透过衣物划过他的胸肌。
“我不同意！”
哈利垂在床单上的手指微微抽搐，他低着眉眼，只是一味地抱歉，“对不起汤姆。”
他不能解释原因，不能保证如期归来，甚至不能告诉汤姆他去哪里。
他本来可以编造一个谎言，可他于汤姆而言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分明是未来注定咒光相对的死敌，他却无可救药地对着眼前小小的孩子产生莫大的愧疚感。
“对不起汤姆。”在汤姆的沉默里，哈利再次道歉。
明明相处也才不过五个月多一些，他这一走，就要走三个月。
汤姆知道，他现在应该假意委屈生气，然后哼哼唧唧地同意哈利离开，以此让哈利心里的愧疚感达到最大程度，但他就是不想同意。
这是他的人，他第一次想要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不可以离开，眼里必须都是他，不允许他看任何人的时间超过看自己的时间。
然而，汤姆发现，罗尔斯不是他的，甚至只要愿意，罗尔斯可以轻而易举地脱离他，他现在富裕的生活，仰仗的也不过是罗尔斯的宠爱。
“我不同意。”汤姆眼里闪着泪光，他厌恶地发现自己只能用眼泪这种无力软弱的方式留住一个人。
“抱歉，汤姆。”哈利叹口气，把汤姆从自己身下抱下去。
他赤着脚，下了床，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背对着汤姆。
汤姆以为他要走，脸色阴郁，手指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然而，哈利只是打开了屋里的保险箱，从其中拿出一条链子。
哈利返回来，一手握住汤姆伸出来的脚踝，单膝跪在床前，仰头对上汤姆泪水未干，迷茫的目光，哈利沉默地低头，把手里镶嵌着七颗黑宝石的银链子带在汤姆的脚踝上。
哈利记得，对于汤姆来说，七是一个神奇的数字。
哈利握着汤姆的脚，神秘幽深的黑宝石脚链为汤姆漂亮的脚踝增添了华丽的光彩，随后，哈利低头，在汤姆苍白漂亮的脚背上轻轻印下一吻。
这是一个完完全全臣服的姿势，像是骑士向他的公主展现他的忠诚。
汤姆想要罗尔斯的全部，哈利就为汤姆献上罗尔斯的全部。
仅此而已。
汤姆瞳孔骤缩，震惊过后，心中的极致隐秘的愉悦感几乎要让他达到精神**。
“你在害怕什么，汤姆？”
哈利问。
他的眼神深邃，像是能洞穿汤姆的内心。
你在害怕什么，汤姆？
汤姆感觉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心跳声。
比盛夏里最绚烂的颜色还要热烈，比冬日里最刺骨的寒风还要深刻。
你所有的期待在这一瞬间被满足。
你最想要的人，向你俯首称臣。
汤姆身体不停地颤抖，他低着头，哈利看不清他的神色，一阵沉默之后，汤姆从床上直接将哈利扑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他坐在哈利劲瘦的腰上，手臂撑在哈利身体两侧，俯视着哈利。
汤姆从来都是躲进哈利怀里，这是他第一次，居高临下地、完完全全地掌控主动权。
“你是我的，罗尔斯。”
不是仆人，就是我的，与我同等，但，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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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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