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安德森是一个普通的麻瓜少年。今天他的任务是在公寓举办的圣诞派对上登记来宾们带来的礼物,为晚餐后的交换礼物环节做准备。
可是……
等安德森从忙碌中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左右手各端着一大盘圣诞小食,胸前还滑稽地挂着个装着罐装啤酒的饮品篮。
倒霉!他郁闷地想,每次都是这样!
原本一起帮忙的伙伴们不是开始偷懒聊天,就是凑到长长的餐桌前偷吃外卖的炸鸡块,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做事——而他甚至忙得都忘记是谁把这些工作甩给他的。
就在他在心底偷偷抱怨的时候,门口忽然走来一对有些眼生的男女,意识到这可能是第一次参加活动的新邻居,他马上匆忙地跑回去接待。
“圣诞快乐两位!把带来的礼物放在这儿就行了,让我填一下表格哦,哦对!表格……”
忙得团团转的安德森这才发现表格不见了,连忙找了一圈,才发现不知何时掉在了桌子底下。
胸前累赘的篮子阻碍了他弯腰的动作,正费劲地想把它解下,忽然有只手伸来利落地将表格捡起,放回了桌上。
“谢谢。”安德森感激地看了眼面前黑发灰眼、打扮考究的新邻居。
“看看你,真是辛苦了,小鬼。”
男邻居的言语比外表朴实得多,安德森下意识想接一句这没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
他不自然地转动了下视线,刚好对上一旁绿裙女士探究的眼神,安德森还来不及感叹一句她蓝色的眼眸可真漂亮,就看着她冲自己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你大概很疑惑为什么现在只有你在做事,而大多数人已经开始享受温馨的节日了吧?”
“其实也不是这样……等等,你们怎么……”
单纯的安德森瞪大眼睛,随即,他看着面前的两人快活地对视了一眼,一人一句默契地说了起来。
“这不难猜——其实等你长大就会发现,世界上事情越做越多的往往不是懒惰的人而是勤劳的人。”
“因为事情做得又快又好,就意味着你能在同样的时间做更多事情,别人就多的是把多余任务交给你的理由,你就很难再有闲下来思考的时间。”
“甚至做得越多还会错得越多,还有人反过来责怪你。”
“别吓唬小孩,弗林特。”
安德森飞快地转头听着两人的话,几乎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了,直到优雅的绿裙女士笑着终结话题,向他垂下目光,“所以,在你这个年纪学会毫无顾虑地拒绝他人,比学会不假思索的勤劳更重要。”
两人说完,甚至都拍了拍安德森的肩膀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仿佛他们根本没有来过,只留下一个愣在原地震惊不已的青少年。
“嘿!安德森,小食盘空了,再去装点圣诞曲奇!”
安德森习惯性地要答应,却认出说话的就是刚刚拜托他看管零食区的人。
沉浸在新邻居言论中的安德森本想装作没听到,心中的怒火却在催促声中不断积攒,终于,像触动了某个开关一样。他忍不住快步走了过去,将空荡荡的盘子用力扣在桌上,又忿忿地丢下饮品篮。
“这不是我的工作!想吃自己拿,要不大家就都别吃!”
平凡的麻瓜男孩鼓起勇气大声拒绝道,那一瞬,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轻松而隐秘的欣喜,甚至感觉有人正为他鼓掌——
但这确实不是幻觉,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关注着他的马库斯·弗林特满意地放下了手。
“瞧瞧我们做的好事,弗林特。”
端着杯气泡饮料的奥罗拉·平斯弯着唇角与靠在墙上的马库斯·弗林特轻轻碰杯。
后者对上她的视线,很是认真地点了下头,“我承认这真的是件难得的好事,奥罗拉。只有真正的蠢货才会沉默地让自己吃亏而不是别人受教训。”
“而且,在我看来,这似乎让这场聚会变得更有趣了一些。”
弗林特说完,甚至还饶有兴趣地模仿了几声麻瓜动画片里的反派笑声,想逗身边的女孩开心。
“那么,弗林特……”
奥罗拉看着他幼稚的举动,忽然抬手扯过他的领结轻轻往下拉,直到两人面对面地停留在一个暧昧的姿势。
在这个不被人注意的聚会角落,弗林特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被迫低下头的他张了张嘴,表情肉眼可见地由疑惑逐渐转变为不自然的紧张。
“你想做什么?”
他努力放缓心跳,认真分辨着女孩笑容里的玩笑成分,最后看着奥罗拉的眼睛小声道,“你是故意的……对吗?”
奥罗拉像是对他的一切反常毫无察觉,伸手靠近他的脸庞,手指的温度轻轻掠过弗林特的一点儿皮肤,摘下了他鼻梁上那副用来对麻瓜们读心的眼镜。
“好了——我觉得你已经适应得很好,暂时不需要它了。”
几天前,一封圣诞节邻里聚会的邀请打破了两人早已习惯的平静生活。
尽管奥罗拉说明自己只是暂住的租客,公寓热情的工作人员依旧将聚会邀请塞给了她,并以“这是个文明友爱的公寓,大家都很好奇新邻居是什么样的人”为由,想了解一些奥罗拉和弗林特的情况。
“冒昧问一下,两位的关系是?
“室友。”
“契约对象。”
“?”
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疑惑的奥罗拉抬头给了弗林特一个警告的眼神。
“是室友。”弗林特立马改口。
“认识很久的朋友了,总喜欢开开玩笑。”
奥罗拉对表情奇怪的工作人员露出自然优雅的微笑,“这并不冲突,不是吗?”
“那两位所从事的行业是?”
“我在剧团工作。”奥罗拉简略回答。
“这位先生呢?”
正准备离开的弗林特没想到自己还会受到关注,察觉到对方好奇的目光,久违的窘迫感又重新包裹了他,“嗯……我是个……”
他犹豫地措辞,仍然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还没有形状的未来。
“他是个很棒的运动员。”一旁的奥罗拉平静地替他答道,像只是在陈述事实。
弗林特愣愣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也诚恳地点起头——曾经是也算是。
他安静地站在自信从容的奥罗拉身边,保持着无法立即得到回应的目光,继续听着她与麻瓜的对话,听着她……对自己的维护与信任。
“这个职业很适合他。”
“毫无疑问。”
不同于安静的公寓,聚会上各种嘈杂的声响很快将沉浸在回忆的人拉回现实。
现实中,庆祝节日的热闹晚会还在继续,人们在无数美好的憧憬中迎接着新年来临。
餐桌旁已经陆续有人就坐,奥罗拉转身正准备去挑选位置,身后的弗林特却伸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真的觉得……我能做得很好?”
弗林特正站在一盏欢快转动着的圣诞雪花灯下,看不清表情,就像此时问题模糊得不知是在为哪句话发问。
奥罗拉笑着停下脚步,面对弗林特认真抬起了眼睛,“马库斯·弗林特。在霍格沃茨时,你会在上场比赛前就预设自己失败的模样吗?”
“不会。”
弗林特愣了下,随后他经过训练的本能战胜了犹豫,“上场后我只有取得胜利这条路,我会想办法赢。”
“这就对了。”
奥罗拉看着他,她故意摆出嫌弃的表情,眼睛却在笑,“这才是我认识的马库斯·弗林特。”
很快,有人发现了角落里落单的两人,愉快地招呼他们一起落座用餐。
奥罗拉却没有动,她的手腕此时还紧贴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奥罗拉轻飘飘垂下视线,在马库斯·弗林特后知后觉的慌乱后撤中忽然主动拉住了他的手,一起向人群走去——
他们至始至终都是不一样的人。
弗林特的手掌里保持着魁地奇的训练痕迹,而奥罗拉指间则是羽毛笔和书页常年累月磨出的茧。
但凡事总有例外。
奥罗拉心不在焉地想着,却在下一秒感受到掌心传来用力又小心的回握。
“你知道我不是在紧张。”在最后的沉默时刻,弗林特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他们一起坐在满是美食和欢声笑语的餐桌旁,彩灯与烛火的光芒柔和地落在他们身上,流淌的音乐是温馨又俗套的圣诞金曲合集。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奥罗拉都不太喜欢圣诞节。从霍格沃茨毕业后的那几年她总是一个人过节,直到神秘人的黑暗时期结束后她才转变想法在人群中一起度过,像是需要有人年复一年地见证她的劫后余生。
来参加聚会的公寓住户们大多十分健谈,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喜悦,在热烈气氛感染下,许久没有参加过聚会的弗林特在频繁的举杯欢庆间喝了许多酒,傻乎乎地笑得像只随时可以翩翩起舞的巨怪。
看着众人都填饱了肚子,公寓的工作人员拿出了一个神秘的彩色纸盒,兴致勃勃地提议大家一起玩抽签游戏。
一时间,有人抽到和家人朋友展示滑稽动作,有人抽到讲笑话,还有的是倒立朗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奥罗拉不喜欢麻烦的事情,但观察到可以拒绝签纸上的指令后,并没有急着在这时离开。
于是,在轮到她时,她抽到了——
“与情人接吻。”
似乎有人把她和弗林特当成情侣,身边当即响起了带着笑意的鼓励与起哄的口哨声。
奥罗拉脸上一点儿也没有被周围影响的恼怒与羞怯,她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神色坦然地暼向身边的弗林特。
“你会怎么做呢?”她飞快地冲他做了个口型。
摄入的酒精让弗林特的思维变得缓慢,而他越是紧张,越是专注于奥罗拉的眼睛。
心底有声音让他勇敢地靠近她,而名为理智的弦却以更大分贝阻拦,告诉他如果不清楚奥罗拉的想法就这样做是一种极大的不尊重。
想到这,他紧张地想拿走桌上的签纸丢掉,却在匆忙间被绊了一下,有些狼狈地带翻椅子摔倒,脑袋一下重重磕在了椅子腿上——
眼前闪过一阵幻影移形似的晕眩,像是一切声音都飞速倒退暂时远离,甚至多了些嘈杂的、不属于麻瓜世界的声音。
等一切恢复如常,坐在地上的弗林特第一眼就看见了奥罗拉熟悉的脸庞。
“弗林特?你感觉还好吗?”
弗林特只是呆呆地望着她,没有回答。
这一刻,魔法的禁锢在毫无道理可言的巧合中失效,无数记忆碎片鲜活地开始拼凑彼此,在过去与现在的时间节点中架成新的桥梁,复苏着早已有迹可循的心动。
“奥罗拉·平斯。”
马库斯·弗林特转变了目光,用确认的语气认真说道。他的一颗心随着苏醒的记忆砰砰跳了起来,像要把多年来遗忘的心动一并奉上,“我想起来了,奥罗拉,这个冬天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们该比这更早相识。
断断续续摸了几天,晚上终于赶了出来,后续不满意的我再修改吧。
最近调到了一个繁忙的岗位,更新会比较不稳定,我尽力而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试探与心动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