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你外露的皮肤上敷着一层烧伤治疗膏,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
白天的时候奥米尼斯把你们狠狠地训了一顿,痛心疾首地表示你俩和追求力量的疯子黑巫师没什么两样。
你委屈巴巴的服软道歉,塞巴斯蒂安斗了两句嘴东拉西扯地也搪塞过去了。
校医院里没有开灯,只有透过窗户漏进来的一些迷蒙的天光,旁边床位上始终有辗转反侧的布料摩擦声,过了良久,你长叹了一口气。
你:“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嗯。”
你:“我睡不着。”
塞巴斯蒂安沉默了几秒:“我也是。”
你撑起上半身,伸手轻轻掀开两个床位之间的帘子,看到塞巴斯蒂安背对着你侧躺在床上,被子只盖住了腰部以下,露出了他身上的病号服。
你轻声:“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沉默在空荡荡的室内震耳欲聋,半晌,塞巴斯蒂安低声开口了:“没有,睡吧。”
你垂下眼睫,有些失落,但复而又抬起了头。
你:“可是我有。”
一阵窸窣的声音后,塞巴斯蒂安感觉到床铺沉了沉,他扭身过来,看到你盘腿坐到了他的床尾上。
男生觉得有些不妥,立刻坐了起来,想说什么,但你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你:“塞巴斯蒂安,我可不可以喜欢你?”
男生的眼睛慢慢睁大了,但他没有流露出什么惊讶或者诧异的情绪,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算得上平静。
注视了你一会儿,他垂下眼眸不看你:“你想和我交往吗?”
“不,”你微笑着摇头否定了,“我想做你真正的伙伴。”
“有趣,”塞巴斯蒂安被你勾起了兴趣,“难道我们现在不是伙伴吗?”
“我认为是,你认为呢?”你幽幽地轻声问着,目不转睛地温柔注视着塞巴斯蒂安的眼眸,“给我个机会,我想帮助你完成你的心愿。”
“又是奥米尼斯让你来说服我放弃斯莱特林的秘密书房的吗?”塞巴斯蒂安顿了顿,却哂笑了一声,“你劝人的方式也未免太拙劣……”
男生一下子噎住了,他惊讶地张着口却没有再发出声音,气流有些微颤地从唇缝中溢出,你轻轻地吻在了他的额头上。
和决斗时的那个吻不一样,你非常轻地触碰塞巴斯蒂安的额头,但久久没有分开,直到他喑哑的声音发出:“嘉布芮娜……”
你离开塞巴斯蒂安的额头,目光盈盈地望着他:“我只想告诉你,我是认真的。”
你双手合十捂住心口,诚恳地:“喜欢你是真的,不想给你带来困扰也是真的,所以伙伴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关系了。”
塞巴斯蒂安看了你好一会儿,你不躲不避地迎着他的审视,直到男生下意识地眉头微皱。
“我不明白你,”塞巴斯蒂安似乎在分析着你的动机,“如果是因为白天我的冒犯,我很抱歉……”
“嘘……塞巴斯蒂安”,你几近叹息地轻声打断他,“请允许我向你请求一个未来……”
你不自觉地偏了偏头,认真又憧憬地望着棕发的男生,发自内心地表达着,“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
第二天下午。
应你的请求,塞巴斯蒂安带你回了一趟费德罗特。
你见到所罗门后,总觉得他的精神状态有点像个瘾君子,悄悄问了问塞巴斯蒂安,才得知他叔叔酗酒。
好吧,一个脾气暴躁的封建家长式的酒鬼监护人,和一个脾气死倔还能自我催眠并且清醒地一条路走到黑的哥哥,安妮作为病人夹在中间能好才怪了。
塞巴斯蒂安这次没有拿出什么进口无花果给安,但是叔侄俩居然还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大吵了一架,你都惊呆了,瞬间黑暗地觉得这叔不要也罢——
这简直是黑堕主角的标配家庭啊,什么双亡的父母深井冰的叔,绝症的妹妹和破碎的他……
和安妮聊了一会儿,你撒了个谎说自己会一些祖传的舒缓类魔法,直接给安妮无声地试了反咒。
安妮觉得似乎舒服一些了,但是你在用反咒的时候敏锐地感觉出,确实是查尔斯估计的那种情况,速死的诅咒失控变成了慢死的,只是不知道小卢克伍德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技不如人——
如果用一些别的世界观来解释,比如型月世界观,安妮的身体状况就相当于魔术回路被留在身体里的外来力量【阻断】了,魔力每流动一次就会引发激烈的碰撞形成剧烈疼痛,逐渐地本身的魔术回路就会坏死,而这个世界魔术回路是和巫师的生命息息相关的——而完全版的诅咒是直接【切断】魔术回路,所以巫师迅速就会死亡。
果真棘手,你凝重地眯了眯眼,按常规观念,需要抽出那些诅咒力量,并且赶在魔术回路坏死前再用反咒,才能真正治愈安妮……
所以想要救治安妮,还真的不得不走伊西多拉的剧情线,只是不知道疯狂的莫佳娜小姐到底抽走的是情感,还是力量?
你向塞巴斯蒂安表达了安妮的诅咒和古代魔法无关后,塞巴斯蒂安带着你去看了事发现场。
经过两次试炼,你的力量已经到达了大概38级满数值装备和满附魔的程度,往往一个四分五裂,妖精就真的四分五裂了,最后塞巴斯蒂安不得不一边安慰着被血腥气冲得反复干呕的你,一边拉着你去了伊西多拉的住处遗址。
你站在断崖边,挥手指着下面的费德罗特:“塞巴斯蒂安,这里我见过,我看到过守护者的记忆。”
“守护者?”塞巴斯蒂安好奇地望着你,“古代魔法的守护者?”
“是的,”你有些意外,塞巴斯蒂安的台词完全不一样,反应也不一样,不过剧情已经被你走偏成这样了,你倒觉得没什么,回答他,“曾经有四个守护者到这里来,运用古代魔法缓解了旱灾……大概有四百年了?”
“守护者和霍格沃茨有什么关系吗?”塞巴斯蒂安站在你身后,沉声问着你,你转身就看到他紧紧握着魔杖,不由得和暖地笑了笑:“当然,他们四人都当时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其中一人和我一样拥有古代魔法的天赋,也是15岁才觉醒魔力的。”
“难怪,”塞巴斯蒂安发现你在看他的右手,立刻把手掌放松了些,“据说这里在几百年前是某位霍格沃茨教授的住处,妖精们肯定是为了古代魔法来的。”
“妖精们一直都是为了古代魔法,”你往废墟里面走,“或许……小卢克伍德也是?”
抑制力的惩罚并没有袭来,看来已经发生了的事经过合理推测得出结论这条路并不会触发抑制力,你走进焦黑一片的废墟内部,看到了壁炉旁的一副画像。
伊西多拉·莫佳娜。
“所以兰洛克和小卢克伍德追杀你,都是为了你?”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在你极近的地方传来,你扭头一看,他紧紧挨着你,目不转睛地看着你的脸,“为了夺走你的力量?”
“我的这种力量,没有天赋的人是无法使用的,”你摇了摇头,转身打量废墟,想寻找通向地下的隐秘入口,“他们是为了夺取我和菲戈教授在古灵阁寻找到的东西,进而想夺走守护者们保守的秘密。”
“看这里,”塞巴斯蒂安指了指某处焦黑的墙面,砖石缝隙里有一些微光透过来,你们打开了那里,看到了通往地下的阶梯。
“所以必须是像你和那位教授一样,15岁觉醒魔力的人才能使用古代魔法吗?”塞巴斯蒂安颇感兴趣地询问你。
“准确来说,我能【看到】魔法,”你随口回答他,“某种意义上,我的天赋更接近魔法的起源,没有天赋的人,比如兰洛克,就只能通过妖精魔银的装备或炼金术道具,运用一些古代魔法的废余力量,结果被反影响和控制,堕入黑暗的深渊变成傀儡无法自拔。”
你点起Lumos走下楼梯,木板发出让人牙酸的嘎吱声,塞巴斯蒂安紧紧跟在你身后,你掩住口鼻,避免吸入几百年的灰尘,声音闷闷地:“这里好像也是一个守护者的住所,叫伊西多拉·莫佳娜,她也是一个古代魔法天赋者,但是在守护者的记忆里,有些事情我没想明白……”
阅读了伊西多拉的手记后,你带着塞巴斯蒂安穿过晶石传送门,回到了地穴。
“真是神奇的力量,”塞巴斯蒂安牵着你的手瞬间移动到地穴里面之后,不禁喃喃自语起来,“那看起来只是一堵普通的石墙而已。”
“在我看来那是块晶石,其中呈现出来的就是地穴的画面,”你向四周看了看,奥米尼斯不在地穴中,随即对面的墙上古代魔法的回声一晃而过,墙面立刻出现了变换。
你在心底暗叹了一声,这画框就是塞巴斯蒂安不归路的开端啊——
还好治疗安妮你已经有了方向。
塞巴斯蒂安放开你的手,主动上前打开了画框。
你俩看着空荡荡的剩下两联画面面相觑,你仔细看了下第一联画,问塞巴斯蒂安:“你见过这个地方吗?”
“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没有头绪,”塞巴斯蒂安有些懊恼地摇摇头,“我现在有点乱,但是总之谢谢你,我会留意这个地方的,如果你有什么关于古代魔法或者安妮诅咒的线索,也告诉我好吗?”
“好的,”你诚挚地对着他露出笑容,“谢谢你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看了你一会儿,突然像妥协了一般,张开手臂轻轻拥抱了一下你。
你心满意足地回抱了他一下,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伊西多拉和地穴的事情,还是暂时先不要告诉奥米尼斯,我担心他会去查冈特家族和伊西多拉的渊源,可能会被兰洛克盯上的。”
“如你所愿,我的女士。”塞巴斯蒂安低沉地回应了你,手指轻轻摩挲过你左腕上的窥镜手镯,你愉悦地感觉到在触摸下,手镯似乎浸染了男生的体温,仿佛暖和了起来,一如你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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