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和奥米尼斯关系缓和,是面对要进入斯莱特林密室的塞巴斯蒂安的时候。简刚从宿舍醒来,就收到塞巴斯蒂安的猫头鹰。
——也许你可以帮我劝劝奥米尼斯。
当然,简想。斤斤计较的斯莱特林,我上去劝他,他也许会告诉爸爸呢!虽然简这么想,但她还是和奥米尼斯见面了。
金发被发胶弄的紧贴头皮,只有一点碎发散落到脸庞,双眼无神,但是气场却一点也不服输。引路魔杖感觉到简的贴近,奥米尼斯转过身,袍子慢悠悠地落下来。真是优雅,简赞叹道。
“是塞巴斯蒂安让你来找我的,是吗?”他开门见山地问,语气里有一点不满。
“我想,上次你误会了我。塞巴斯蒂安把我带到地牢之后才告诉我,这是你们两个之间的秘密。”简狡猾地说。
“哼,而你,还不是出卖了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走近简,在她耳边说,他似乎是为了让简感受威胁,特意轻声地,如同一条蛇嘶嘶吐出了自己的信子。
“我只是……不想让你对我的印象变差。”简低着头,感觉自己心跳的很快,她谈过几段恋爱,在麻瓜世界的时候。只不过哪一次都没有这次让人心动。他们的袍子边贴到一起,简情不自禁地说出这样暧昧的话。
奥米尼斯半天没有说话,简抬起头,看到他抿着嘴唇,似乎在思考。简说出这样的话,也让他不知所措。
“……没有下次了。”他抛下这样一句话,飞快地走开了。这是同意跟他们一起去探索地牢了吗?简想,这样未免太容易了些。
简还是对塞巴斯蒂安用了钻心剜骨。她向来觉得魔法只是一种可以利用的工具,而事实上,她也很好地做到了这点。魔杖尖发出绿色的魔法踪丝,塞巴斯蒂安在地上痛苦地嚎叫,而奥米尼斯……简回头看了眼他,他并没有看向这边,简只看到一个背影。
汗水湿透了塞巴斯蒂安的袍子,他脸上的雀斑显得更鲜明了,哭喊声在耳旁爆开,简却觉得如同隔了一层厚厚的海水,耳朵里只有水流攒动的声音,塞巴斯蒂安活泼的棕黑色眼睛,此刻哀求地看向自己。他嘴里喃喃着说些拼凑的词句,简居高临下地站着,觉得自己有些享受掌控人的痛苦的感觉。斯莱特林都想成为主宰,她想,以后也许不能继续用不可饶恕咒了,塞巴斯蒂安是什么时候偷学的?他的好奇心与野心,对他而言已经成为了枷锁。
但她最在乎的还是奥米尼斯。藏经阁的门打开了,刚刚塞巴斯蒂安还阴阳怪气地说他们两个都有非凡的本领,现在却只能勉强站起来,简拉了他一把,觉得他的手心滑腻且冰凉。
“没事吧,塞巴?”
“你还好吗,塞巴斯蒂安?”
她和奥米尼斯的声音在此刻重合,听到奥米尼斯有些急切的声音,简才从黑魔法造成的失神中缓冲过来,她握紧魔杖,看向塞巴斯蒂安。他的头发显得更加凌乱,嘴唇发白,想说些什么却只能说出一句:“我……其实还好,现在好多了。”他的声音虚弱的要命。
脚步声,奥米尼斯几乎小跑着赶了过来,藏经阁的门慢慢打开了,映在他们三个年轻巫师面前的是斯莱特林的密室。塞巴斯蒂安恍惚着踩过奥米尼斯姑妈的遗骨,走向密室,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隧道中显得很孤独,而塞巴斯蒂安本人早就沉浸在面对未知的好奇中,以至于忘记了刚才的痛苦。奥米尼斯并没斥责塞巴斯蒂安,简听到他咽了口口水,随后他回过头。
雾霭蓝的眼瞳,并没有看向简。它们总是面对着前方的虚空,证明自己看不到。引路魔杖被紧紧地握着,简察觉到奥米尼斯有点紧张。
“一起进去吗?”他伸出手,似乎下了一个莫大的决定。
简求之不得,她还沉浸在施恶咒后抑制不住的快感中,另一只手却出于本能地、飞快地拉住奥米尼斯。皮肤紧贴着皮肤的时候,简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在麻瓜世界上学的时候,简谈过恋爱。那时候她是受欢迎的风云人物,和现在一样,又有点不一样。女校并不教有用的东西,只教你怎么成为一名淑女,再找一个一年收入两万英镑的绅士结婚。弹琴是一定要精通的,唱歌也要从淑女中脱颖而出,当然,虽然不是必须,人们也要求你懂一点政治、历史、哲学,看莎士比亚,这些的目的都是为了找一个好人家。简生活在伦敦,也有发誓不嫁人的单身淑女,自由恋爱则是离经叛道。而和简恋爱过的绅士,都是在宴会中遇到的。只不过约会一两次后,他们会立刻向简求婚。
还好,她并没有答应他们,而是来到这个魔法世界,男女共校,在这之前她想都没想过!那些贵族家的子女,大多数都是给自己的孩子找家教,而社交?成年之前更是想都别想,简独自一人居住,没怎么被这种规矩束缚住,但邻居的指指点点还是让她心生厌烦。她第一次感觉到魔法的魅力,并飞快地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探险和夜游是她最喜爱的活动,而现在,她发觉自己爱上了奥米尼斯。
拉着手走进藏经阁的时候,塞巴斯蒂安正兴冲冲地翻看桌面上的文件,他双眼发光,看到简和奥米尼斯走近来时,兴奋地抬起头。
视线从简的面庞转移到他们两人交叠的双手,塞巴斯蒂安的笑容定格,扬起的嘴角慢慢下沉,他的咬肌鼓起一块,也许是因为咬起了后槽牙。
放在羊皮纸上的那张纸不由自主地攥拳,平整的羊皮纸被捏起一块,塞巴斯蒂安扯了扯嘴角,眼神冷淡,好像即将有什么东西冲破桎梏一样,他开口了,以一种异常尖锐的语调:“啊哈,拉着手进来的?也许我该回避一下?斯莱特林即将出现一对金童玉女咯。”
奥米尼斯轻轻松开简的手,奇怪地看了一眼塞巴斯蒂安:“你在说什么?我只不过是感觉简有点……控制不了自己。”
“得了吧奥米,一个蛇佬腔,一个古代魔法继承人。你们两个当然般配,早知道今天我就不来了。”
简看了眼奥米尼斯,他显然被说的耳廓发红,低着头,脸上有点愤怒又有点害羞:“够了塞巴斯蒂安,你知道我和简不是那种关系。”
塞巴斯蒂安笑出了声,他似乎用尽全力才控制住自己朝对面人施恶咒的冲动,胸腔剧烈起伏了两次,抓起羊皮纸塞进自己袍子里就准备离开藏经阁:“无须多言!我自己也可以解开这张羊皮纸……忘掉今天的事吧。”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简,那眼神阴测测的,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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