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Chapter 127

一个金发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

“拉巴斯坦?”安塔尔丝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十一二岁的拉巴斯坦,明显有些瘦弱,高傲又自信,丝毫无法掩饰他如雕塑一般的脸庞。孩童时期卷曲的浓密金发,安静下来时漂亮的脸满是不耐烦和冷漠。

他穿着一件不合身的亚麻衬衫,松松垮垮的。到膝盖的短裤,灰色短袜和一双黑色的皮鞋,腰间挂了一个装满瓶瓶罐罐的口袋,魔杖塞在兜里,前额的碎发因为着急有些凌乱。

隔着一扇门的距离,安塔尔丝蹲了下来,仔细瞧了他一会,记忆中拉巴斯坦小时候的样子逐渐清晰。

“缩身药剂?”她困惑地说。

“是的,我猜它是年龄限制咒语。”拉巴斯坦也跟着蹲下来,托着脸说。

“可是药剂对年龄线是没用的。”安塔尔丝指出。

“这不是年龄线,年龄线是金色的,很容易被玛奇班女士发现。”拉巴斯坦用食指在地上画了一道线。

“罗道夫斯不会冒这个险,说不定他只限制了你的年龄,如果他允许辛西娅也能来探望你的话,所以只有试一试才知道。”他打算亲自验证这个方法是否可行。

安塔尔丝有些担心,“万一不成功怎么办?”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拉巴斯坦干脆地说。

他深吸了口气,跨过了门槛。

他成功了,在他跳过来的瞬间,安塔尔丝抓住了他的手。

“你现在变得太小了。”她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你比我小就好了,你就可以当我的弟弟。”

拉巴斯坦轻轻瞥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说,“你还是当我妹妹吧。”

“无论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你都做我妹妹,我可以照顾你。”

安塔尔丝扑哧笑起来,心里却莫名其妙地很难过,这份痛苦,比世界上任何魔药都要苦涩。

她只好伸手捏住他的腮帮子,用力一扯。

“谢谢你——哥哥。”她终于放松下来,真心地说。

几分钟后,安塔尔丝喝完了整整一瓶绿色的药剂,她开始变小,变成了**岁模样。

与此同时,她的衣服变得不合身,拉巴斯坦甩了甩魔杖,把安塔尔丝拖在地上的睡裤剪短了两截。

安塔尔丝刚想去试着触碰房门,拉巴斯坦又递给她一个小瓶子。

“等等,喝点福灵剂,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

“它需要半年时间才能制作出来——”安塔尔丝瞪大眼睛。

“这是从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里拿的。”拉巴斯坦耸了耸肩,“西里斯·布莱克和你的拉文克劳朋友帮了不少忙。”

安塔尔丝本想问得更清楚一点,可是拉巴斯坦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他们两人都喝了一瓶福灵剂,然后像小时候那样牵住手。

“你相信我吗?”

“嗯。”安塔尔丝用鼻音应了声。

拉巴斯坦拉着她,他们开始助跑,她能感觉到自己冲破了某层阻碍,一下子跌坐在阁楼门口的另一侧。

“跑,快跑。”拉巴斯坦没给安塔尔丝反应的时间,拉起她往楼梯处跑。

“我的魔杖还没拿——”安塔尔丝小声地说。

“再买根新的。”拉巴斯坦把她拉进书房,观察楼下大厅的动静。

“只要把你送到玛奇班女士面前就成功了。”他说。

“不。”安塔尔丝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我们去花园那条路,我要直接逃出去。”

她不想把玛奇班女士牵扯到危险的境地中。

拉巴斯坦没说什么,拉着安塔尔丝绕过楼梯。

他们刚转过拐角,就在敞开的书房门口看到了罗道夫斯,所幸他是背对着他们的。

拉巴斯坦下意识把安塔尔丝推到一边,发出的动静惊动了罗道夫斯。

他猛地转过头,只看见了拉巴斯坦。

“啊…”他很疑惑,带着一点吃惊,反复确认。

“拉巴斯坦?!”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提高了音量,愤怒的问他,“安尔呢?你已经放走她了吗?”

拉巴斯坦冷漠地望着他,没有回答。

罗道夫斯突然笑起来,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接下来你要怎么做,拉巴斯坦,对我出手吗?”

拉巴斯坦握着魔杖,戒备地盯着他。

他们之间陷入僵持,谁也不肯先开口。

罗道夫斯忽然朝他挥出魔杖,但是在福灵剂的运气加持下,咒语打偏了,拉巴斯坦敏捷地躲过了。

可是他现在是个孩子,所以罗道夫斯冲过来,轻而易举就抓住了他,眼神阴郁地可怕,“抓——住——你——了——”

就在拉巴斯坦思考是否要攻击他的时候,伴随着沉闷的声响,罗道夫斯的五官开始扭曲,最后一个字卡在嗓子眼里,缓缓倒了下去。

安塔尔丝举着沉重的手杖,胸口剧烈起伏,“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她不是什么完美的圣人,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下午的阳光正足,晃在安塔尔丝苍白的脸上,刺得人眼睛发疼。

她的眼睛像蔚蓝的湖泊,金发披散在肩后,稚嫩的脸庞有种天然的无辜,愈发衬托出孩的天真残忍。

安塔尔丝似乎也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情,站在那里,手一松,手杖就骨碌掉在了地上,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

可是事实上,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立马弯腰去探罗道夫斯的鼻息。

“他只是晕过去了。”她一边说,一边轻轻踢了一脚罗道夫斯,让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这是他欠我的。”她有些生硬地补充了一句,为自己这几个月受到的委屈和伤害。

“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做。”她继续低声嘀咕。

“我知道,他活该。”拉巴斯坦一点也不意外,他毫无底线、疯狂狠毒、报复心强、虚伪狡诈。

为了安塔尔丝,必要的时刻,哪怕是亲兄弟他也不在乎。

安塔尔丝骨子里其实很像他们家族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们有相似的性格。

拉巴斯坦甚至庆幸,安塔尔丝没有那种愚蠢的善良和软弱,她比他想象的要坚韧。

同时她也并非全然无私,罗道夫斯对待她的爱和控制远超常人,她没有办法对他宽宏大量地原谅。

安塔尔丝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对家人的爱,因为她曾经认为他们值得她牺牲自我,甚至为此付出了一切。

但她并没有真正了解他们,这个认知让安塔尔丝非常痛苦,她开始愈发理解西里斯的做法,所以她选择离开。

“你是不是想让我原谅他?”安塔尔丝突然问。

拉巴斯坦摇头,“不需要。”

他说,“永远也不要原谅。”

安塔尔丝开始奔跑,平常很短的一段距离,此刻却变得很长很长。

她突然感觉到拉巴斯坦很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停下来。

一股风涌了进来,落地窗的玻璃反射着刺眼的光亮,在白茫茫的走廊尽头,有人逆着光站在那里。

高挑的金发女人微微眯起眼睛,嘴唇动了动。

女人有一瞬间的惊讶,很快又重新念咒,拉巴斯坦的魔杖从他手里飞出去,摔在不远处的地上。

一种巨大的绝望和恐惧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安塔尔丝的腿开始颤抖。

她突然泄气了。

她不想继续跑了,她好累。

明明差一点就可以逃出去了,安塔尔丝几乎要倒下去,被拉巴斯坦拽着才勉强站稳。

“妈妈…”她喃喃地叫着。

安妮·莱斯特兰奇直视着他们,她的表情已经非常难看了,精致又憔悴的面孔,脸部线条绷得很紧,特有的矜持感与优越让她高昂着下巴。

她拎着裙摆,朝他们逼近。

她的目光落在安塔尔丝身上,眉毛皱得更深了,“你们可真大胆…”

谈话声从外面传来,安妮的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窗外。

从这个角度,安塔尔丝能看到达西的背影,他正在和玛奇班女士握手,贝拉和麦克尼尔站在一旁,他们马上就要转身了。

安妮突然抓住了安塔尔丝和拉巴斯坦的胳膊,迅速把他们拉近靠拢,紧接着食指竖起,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安静。”她用命令式的口吻说。

她转过身,把他们遮掩在她繁复夸张的裙摆后。

安塔尔丝蹲在地上,和拉巴斯坦紧紧挨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偷偷抬头,能看见她母亲修长的脖颈,看见她朝达西和贝拉的方向颔首示意。

客人们被请去了大厅,在他们离开视线范围后,安妮猛地转身。

她弯腰抓住了安塔尔丝,强行把拉巴斯坦牵着安塔尔丝的手分开,就好像他们有着各自的命运。

“拉巴斯坦,你怎么敢——”她怒吼着。

“妈妈——”安塔尔丝哭出来,扑到她的怀里。

安妮的呼吸急促起来,看着她的大女儿,变回**岁的模样,脸蛋红扑扑的,眼泪鼻涕流得满脸都是,看起来很可怜。

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她的母性本能驱使着她伸出手,抹去了安塔尔丝的眼泪,只要被自己女儿这样倚靠着,她什么都是愿意的。

所以安妮仅仅犹豫了一下,就把安塔尔丝费力地抱了起来。

“安尔…”她试图跟安塔尔丝谈谈,毕竟她是那样爱这个孩子,即使这份爱有多少虚假的成分,但这终究是她的血肉。

安塔尔丝挣扎起来,小腿乱蹬,手肘抵住了她的胸口,安妮有些吃痛,但她仍然紧紧揽着安塔尔丝的肩膀。

“拉巴斯坦,回去——”她低头对男孩说。

“我会带她走,记住,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

拉巴斯坦的肩膀在颤抖,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哽咽地不成声。

“再也别回来了,安尔。”他对她说。

有什么冰冷的圆形物体塞进了安塔尔丝的手心,安塔尔丝抽噎着,原来是安妮脖子上挂着的一块很眼熟的怀表。

她感觉肚脐眼被勾了一下,几秒钟的天旋地转之后,就来到了伦敦的那座公寓里。

她仍旧趴在安妮的肩头,直到安妮抱不动了,才把她放了下来。

没过多久,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英俊的男人从壁炉里钻了出来,冲到她面前,然后紧紧抱住了她。

但是来的人不是达西。

“安塔尔丝!”那个人和她打了招呼,又转身去拥抱安妮。

安塔尔丝站在她父亲买给她的房子里,看着她的母亲和另一个男人拥吻。

她的世界崩塌了。

她不敢相信,她的母亲竟然背叛了她的父亲。

曾经亲昵的称呼,现在怎么也喊不出口。

安塔尔丝带有强烈的敌意,冷冰冰地直呼那个人的姓名。

“阿尔法德——阿尔法德·布莱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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