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看热闹

“哈利!你在发什么呆?注意周围!”伍德一边怒吼,一边挥动击球棍,将游走球狠狠击向波特所在的方向。他最终决定暂停当天的战术训练,改为重点训练队员躲避游走球的能力。

秋陪着奥琳娜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后,顺利达成了自己的任务,随后便被无情地赶出了球场。这场“女追男隔座山”的戏码,在四年的时光里不知上演了多少回,奥琳娜乐此不疲,而伍德的态度却始终暧昧不明。

奥琳娜与伍德之间“他逃,她追,他们插翅难飞”的缠绵故事,源头要追溯到秋一年级时的一堂飞行课。初次骑上扫帚的奥琳娜,恰似一只被囚禁多年、重获自由的老鹰,直直冲向云霄,仿佛瓶塞从瓶中猛然弹出,瞬间被扫帚带至五十多英尺的高空。当然,奥琳娜本人毫不惊慌,反而兴奋至极,可在旁人眼中,这无疑是极其惊悚的一幕。

秋站在地面上,心急如焚,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远处,霍琦教授正专注地指导着那些扫帚不听使唤、不肯腾空而起的学生,她尚未回过神来,天空中便如流星划过般窜出一道身影,稳稳地将奥琳娜从高空救下。

在奥琳娜那梦幻得像童话一样的记忆里,伍德当时可是给她来了个超标准的公主抱,那画面浪漫又温柔。可一旁看着的秋敢拍着胸脯发誓,伍德把奥琳娜夹在腋下的动作,就跟他在比赛里拦截鬼飞球时一模一样,一点都不含糊。

自那以后,奥琳娜便成了伍德的迷妹,即便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上前搭话。可伍德一直拿年龄说事,觉得奥琳娜还像个小孩子,她对他的感情并非情窦初开的爱意,而是英雄救美事件后产生的“后遗症”。秋当然理解伍德的想法,毕竟当时的伍德和她现在一个年纪,她觉得自己此刻也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刚入校的一年级小男生。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奥琳娜不仅身材样貌发生了巨大变化,出落成一位高挑冷艳的大美人,心态也随之转变。或许是因为屡次被拒,又或许是调整了追求策略,她如今对伍德的态度来了个“粉转黑”,总爱找伍德的麻烦。秋猜测,奥琳娜可能是觉得伍德特别喜欢跟韦斯莱兄弟混在一起,习惯了那种充满调侃和对抗性的相处模式,这才突然改变了与他的相处风格。

去年情人节那天,奥琳娜给伍德寄了份口信。那个插着金色翅膀的小矮人从远处一蹦一跳地冲过来,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你像游走球一样击中了我的心!”话音未落,它已阴沉着脸,像颗真正的游走球般狠狠撞向伍德的肚子,竟把他顶得四脚朝天。奥琳娜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事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考虑到奥琳娜这疯丫头连扫帚都敢倒着骑,秋笃定她早把一年级的“英雄救美”抛到九霄云外了。在她看来,奥琳娜准是贪图伍德那张长得比蜂蜜公爵糖果还甜的英俊脸蛋,毕竟那家伙顶着张娃娃脸,性格却木讷得像块榆木疙瘩。

只是,秋现在也没有资格指责奥琳娜的“见色忘义”了,她自己的心思也早就飞到了温室。

回城堡的路上,秋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芭布玲教授可不是为了让她去谈恋爱才交给她这项艰巨任务的,她必须认真对待温室的如尼文刻写项目,而不能把心思都花在塞德里克身上。她默默地梳理了一遍整个恒温石的设计思路,接着又开始回想昨天魔力输出方面可以改进调整的地方。

事实上,秋觉得现在自己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几乎没什么烦心事,未来的人生道路也光明平坦。凭着扎实的古代魔文功底,她最差的选择不过是留在学校当芭布玲教授的助理,跟着她搞研究,熬上几十年说不定能升为教授;或者干脆让教授推荐她去魔法部谋个职位。她本就不是事事争强好胜的性格,各科成绩只要维持上游就行,至于级长、魁地奇队长、女生学生会主席这三个头衔,能拿下一个她就心满意足了。

果然是闲情生爱情啊,她心想。

霍格沃茨城堡规模宏大,若是刻意避开人群聚集的高峰区域和路线,夜晚几乎很难碰到其他人,温室附近就是这种情况。秋不喜欢一个人在城堡里闲逛,她觉得好多地方都阴森得像恐怖片现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个幽灵“唰”地一下冒出来,给她来个“惊喜”。所以,到现在她都没能完整探索过城堡的每个区域。几年前,不懂事的她曾想拉着奥琳娜一起夜游城堡,但这简直就是“自投罗网”,因为奥琳娜就是那种会在鬼屋故意吓唬同伴的人。

“砰”的一声闷响传来,秋还没走到温室大厅,就被这声响吓了一跳。远远地,她看见一个高年级的赫奇帕奇女生用力推开温室大门,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走近后刚想伸手推开那扇高高的拱形门,就听见温室大厅里传来塞德里克和一个男生的说话声。

“你今天不太像你以往的风格,”一个秋不太熟悉的声音调侃地说,“你刚才找的借口太生硬了。温室的工作都结束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人家女生都快被你气死了,你要是不想和她一起去图书馆,就说要去找斯普劳特教授一趟不就行了?”

“我不想欺骗她,这种谎言很容易就被拆穿。而且图书馆太远,公共休息室太热闹,我原本就打算留在温室写作业,没有别的意思。”塞德里克温和地解释道。

那个声音接着说道,语气中带着惊讶:“她说要留下来陪你,你还不乐意,硬是把人家赶走了。你这是受够女生纠缠,打算以后都用这种态度对待她们了?”

塞德里克有些无奈:“我不觉得我的态度有问题,我只是在表达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倒是你们,现在一个个的都想剥夺我拒绝的权利,好像我只要直接说“不”就是罪大恶极一样。其实莰蒂丝要是晚走几分钟,就会发现我不是针对她,实际上连你我也要一块赶走。”

温室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有推推搡搡的动静,还夹杂着嬉笑打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塞德里克把那个男生的书包背在了自己身上,正用力将他往门外推。而那个男生显然还不想离开,正不停地抱怨着塞德里克今天行为举止怪异得很。

门内传出的动静愈发清晰,脚步声也越来越近,秋见状,迅速地跑到角落里躲了起来。

塞德里克似乎正在创造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环境,秋偷偷笑着,心里涌起一股甜蜜,谁会想留在温室写作业啊,光线又不足。

秋原本以为塞德里克把那个男生赶出温室大门后便会折返,她打算过个两分钟再装作一无所知地推门进去。然而,没想到塞德里克竟一路将人送到了台阶上,这令秋顿时陷入了尴尬境地,进退维谷,无论作何选择都势必会被他察觉。秋无奈之下,只能背靠墙壁,强装镇定地摆出一副从容姿态,双手抱臂,试图以平静的眼神目视他转身。

果然,他比她更慌张。

“你在这里站多久了?”塞德里克脸红红地问。

“我听到里面有打闹的声音,就想着等你们先走,也不耽误这几分钟。”秋觉得既然他想留下来陪她,那自己也有必要表明乐意的态度,权当是给对方一个信号,“你也要回去了吗?说实话,我觉得晚上的温室怪瘆人的,有点可怕呢。”她这么小小地暗示了一下。

“我陪你,”他急切地说,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还得监督你把活力滋补剂喝完呢。”

他们一同踏入温室大厅,彼此间寒暄着那些虽无实质内容却不可或缺的感谢与客套话。一番交谈之后,塞德里克向她询问,今天需要在恒温石上耗费多少时间。

“斯普劳特教授希望快点让三号温室恢复正常,所以我想一次性把这个段落刻完,预估需要2个小时。”秋从校服衣领里拎出自己的怀表看了一眼,“差不多到九点半吧。你作业带够了吗?”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不够的话?”塞德里克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小神情,很识相的反问,接着他又一本正经地补充了一句,“事先申明,我不代写论文。”

秋斜睨了他一眼,心里犯嘀咕:难道会有女生用这种方式接近他?就算追求没成功,还能白得一份优质论文,想得可真美!她倒是想认识认识这样的“高手”。她又琢磨着,帮写作业那可是女朋友才有的待遇,他怎么想到这上面去了,难道他以前谈过女朋友?

“我们昨天才互换教名,我今天怎么可能开得了口让你帮忙写我的作业呢。”秋觉得自己再傻也不至于提出这种无理请求来破坏自己光辉形象吧。

“我有点害怕这会是你们寝室的风格……”塞德里克小声地说,随后又恢复了正常语气,跟她打趣道,“反正听你话里的意思,一定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秋突然想起来,莎朗前几天告诉她们,在学期初,她和男朋友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对方就开始帮她代写魔药论文了……

莎朗一人带坏全寝室风评!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秋决定还是不去麻烦他了,免得他觉得自己是个不求上进又懒惰的人。

“所以你就是想让我帮你写论文。”塞德里克悠悠地说。

秋急了:“你诽谤我!我什么时候请别人帮我写过作业了?我想让你写的是魁地奇报告——”塞德里克瞪大了眼睛,她继续解释道:“罗杰突发奇想,让每个球员都写一篇论文,要求总结自己的优势、劣势以及能够改进的地方。我想了好几天都想不出来,除了扫帚不行,我觉得我飞得挺好的,但我要是这么写上交给罗杰,他肯定会大骂我厚脸皮。”

接着,她理直气壮地说:“我认为这种东西当然应该由对手来总结才有效,所以,你要是有空呢——”

其实,罗杰要求的报告秋根本没打算认真写,准备随便抄袭两句敷衍了事。但塞德里克这一周天天都会在她面前晃悠,这么好的事由要是不利用,那可就太可惜了。这简直是一举两得:既能知道在竞争对手眼里自己飞行的技术究竟如何,又能让塞德里克在写报告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她。秋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塞德里克若有所思地说,“我应该让我的队员们也写一篇这样的报告交给我——”

等一下,她这样做岂不是泄露了拉文克劳的情报?不好,她这是中了美男计啊!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不然我成叛徒了!”秋着急地说,一副气得跳脚的样子,“我不要你写了,你快点打消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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