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过来,火光在她的长长的祖母绿耳环上闪烁:“我不希望你们也这样……你们的灵魂正被一层灰色的迷雾笼罩……”特里劳妮教授继续说下去,她那巨大发光的眼睛从这张脸转到那张脸上,“对于不曾拥有天目的你们来说,行星的预测是探寻命运轨迹最容易的途径之一……”
“亲爱的,你是不是出生在秋天?”特里劳妮突然对秋说,“我看到了,有一位黑发男子,已经出现了……”她拉起了秋的手,仔细端详着掌纹,然后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同情,“你将会为他流尽一生的眼泪……”
她说完这番话后,教室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出生在冬天。”秋板着脸说道,但特里劳妮教授仿佛没听见一般,她转身回到讲台,要求学生们课后绘制今天的星象图作为作业。
直到在礼堂吃晚餐的时候,秋还在耿耿于怀。她不过是在课堂上开小差说了几句闲话罢了,特里劳妮就这样直接“诅咒”她。还有,她明明出生在冬天,特里劳妮一定是从她名字的含义里推测她出生在秋天,可惜大错特错了。
参加占卜课的学生们仍在议论纷纷,关于那名已经出现的黑发男子,大家都认为特里劳妮教授指的是罗杰·戴维斯,就连秋身边的朋友们也是这么认为的。看他们的神情,好像秋已经为罗杰在被窝里哭过好多次了一样。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秋气到爆炸,恶狠狠地切着盘子里的食物。
“我支持你疏远罗杰。”玛丽埃塔对她说,“我以后再也不起哄你们俩了。”
“我现在不想听到我的名字和他的名字出现在一起!”秋气愤地说。
奥琳娜安慰道:“谁会真的相信特里劳妮的话,大家不过是图个新鲜,拿来当谈资罢了。”
感谢特里劳妮不靠谱的形象深入人心,再加上秋和罗杰的故事实在乏善可陈,大家很快就被新的话题吸引了过去。
她们留在礼堂里写作业,等到所有教授都用完餐离席后,帕德玛和其他几个三年级的学生围了过来。芭布玲教授的出题很有规律,秋很早就完全掌握了她的考察风格。秋圈出了几个重点内容,并故意在必考内容上假装手滑,画了一个异常巨大的圆圈。为了掩饰这一行为,她又勾选了几个期末考试才会考到的内容。
帕德玛似乎对秋手滑的行为很在意,她心疼地看着她的课本被那些杂乱的记号弄脏了。
等周五的时候你就会感激我了,秋心想,我暗示的够到位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部分学生都已离开礼堂,准备回休息室休息了。秋终于写完了魔法史的论文,她听到旁边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知道重头戏即将上演。
帕德玛去了趟格兰芬多塔楼,把她姐姐帕瓦蒂的爱神之笔借了过来。这支笔完全出乎秋的意料。她原本以为会是一支花里胡哨、镶嵌满宝石的精致而又华丽的羽毛笔,没想到却是一支灰扑扑的硬芦苇笔。它看起来毫不起眼,笔杆粗糙,甚至有些磨损的痕迹,完全不像传说中的魔法神器,更像是从某个古老的仓库里翻出来的旧物。
这支芦苇笔现在正握在索菲亚的手里。她神秘兮兮地坐到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手挡住周围人的视线,生怕被人窥探到什么秘密。她在本子上认真地写着些什么,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可她却始终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清她写的内容。
“我们该怎么使用呢?”秋问帕德玛,而她们其余的人则正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该提出什么问题,才不枉费这次难得的机会。
“直接把你们想问的问题写下来,旁边标注yes或no。字迹颜色发生变化的选项就是正确答案。无论是暗恋、表白、分手复合,还是如何维持感情,都能问。如果不知道问什么,也可以写下你们喜欢的人的名字,字迹颜色越鲜艳,代表未来可能性越强。不过每人每天只能问一个问题,多问没反应。”帕德玛说。
学霸克拉拉平静地说:“能不能问学业问题?我想知道我未来和算术占卜还有没有可能性。”克拉拉唯一不擅长的就是算术占卜,她的成绩永远达不到O等标准,连E等也困难。
“不合适就直接离婚吧。”秋说,“古代魔文等着你。”
帕德玛无奈地说:“你们不要问些不相关的问题,污染了我的笔。”
话音刚落,索菲亚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把爱神之笔递到秋的手里:“准的准的,会变成漂亮的淡蓝色。”
看来答案很让索菲亚满意。
秋的小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她把周围的人都赶到了一边,为自己清出了一大片空间。然后,她学着刚才索菲亚的样子,把笔记本圈在胳膊里,低头埋头认真地写了起来。
她一笔一画工整地写着那个人的名字,生怕写得潦草了导致爱神之笔无法识别。她写完最后一个字母“y”,紧张又期待地等待着,可是过了很久,字迹依旧是黑色的,没有任何变化。
秋现在是真的有点想哭了。她闷闷不乐地把笔递给了玛丽埃塔。
一阵寒风扑面而来,拉文克劳餐桌旁通往庭院的大门被猛地推开,秋正好坐在正对大门的位置,被冷风冻得打了个哆嗦。她不满地瞪向门口,却发现了同样面色难看的迪戈里。
迪戈里看起来有些失落、懊悔,还有些迷茫。不过当他看清楚秋的脸后,所有的表情都化作了震惊。他似乎很难理解为什么秋会出现在这里,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好几秒。他就这样站在门口,任由冷风灌进礼堂。
“把门合上。”奥琳娜抱怨道。
“对不起——”迪戈里回过神来,连忙反手把门关上。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踱了几步,然后往教师席的方向走去。可是没走几步,他又折返回来。
“张,你看见罗杰了吗?”迪戈里问。
“我没见过他。”秋无精打采地说,“不过昨天他说今天晚上要去魁地奇球场预定场地。”
她合上了笔记本,不想再看见这个名字了,她现在也不想看到这个名字主人的脸。他竟然还问起她罗杰的行踪,秋内心苦涩,无语至极。
“你能出来一下吗?”迪戈里说。
秋深吸了一口气,把笔记本粗鲁地塞回了书包。她想了想,还是和迪戈里一起走到了庭院。
“我待会回休息室不一定能见到罗杰,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能见到他。所以如果你想让我带话的话——”秋破罐破摔地说。
“你今天晚上一直在礼堂吗?”迪戈里突然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
秋朝他看了看:“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迪戈里看上去高兴了不少,“我想我还没有当面恭喜你比赛获胜呢。你飞得真的特别好,把我吓了一跳。”
“侥幸获胜而已。”秋冷淡地说,“你叫我出来是为了?”
“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罗杰在哪……级长巡逻路线有调整,希望有人已经告诉他了……”迪戈里吞吞吐吐地说。
冷风吹得秋头脑清醒,她突然发现现在是一个澄清周六传闻的大好机会。可是,一想到刚才那毫无变化的黑色字迹,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做也是多此一举。但如果不尝试,她又心有不甘。“人定胜天”,这几个字在她脑海中浮现,难道一支笔就能决定她的未来吗?
这支笔说不定根本就不准!她心想。
“我不是罗杰的女朋友,他的行程不会向我详细汇报,所以你问错人了。”秋鼓起勇气说,“我听说赫奇帕奇有关于我周六的传闻——”
“我知道,我只是正好看到了你。”迪戈里现在完全恢复了他往常自信温和的样子,“周六的事情我听佩内洛说了。如果你介意赫奇帕奇乱传不实新闻,我会帮你澄清的。对于外院的消息,他们经常都是捕风捉影,说着玩的。”
你打听了啊,那为什么爱神之笔没反应?秋又困惑又心酸。
“还有事吗?”秋问。时值深秋,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树叶飕飕作响。她裹了裹校袍,抱紧了胳膊。
“没什么重要的事了。”他们朝礼堂走去,迪戈里又问了一句让秋摸不着头脑的话:“你今天一天都扎着头发吗?”
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两边的低马尾:“对……啊……不好看?”
“不,不,我觉得你这样扎头发特别漂亮。”他连忙解释道,语气有些不好意思,“你以前经常披散着头发,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我们进去吧。”迪戈里快步走到了礼堂门边,帮秋推开了大门,“明天见。”
明天见?什么意思?他明天要来找她?
秋看着迪戈里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向了赫奇帕奇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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