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可以走路吗?”莱乐柯搀着苦黛尔在走廊里缓慢地移动着,“我想是的,但…有点痛。”苦黛尔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移动身体时仍会隐隐作痛。
“不错的迟到理由,对吗?”莱乐柯打着她的小算盘,向苦黛尔投去机敏的目光,“但对斯内普来讲不是,在他眼里断手断腿都得按时上课吧。”苦黛尔回给莱乐柯一个无奈的苦笑。
“但凡你有点脑子都不会在走廊的正中央讨论你的教授。”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斯内普从两人身旁绕过,用他刻薄犀利的眼神刺向她们。苦黛尔还没来得及开口,斯内普便甩过身离开了。
“完了,得罪了他那咱俩以后没好日子过了。”莱乐柯显然已经懵了,用她忧虑甚至有些呆滞的眼神看向苦黛尔,“好消息,这节就是魔药课,等着吧,下课准没好事…”苦黛尔说着,加快了脚步,崭新的长袍摆动着——由于她的校服破损,她被允许穿几天自己的衣服上课。
“下课!苦黛尔小姐、莱乐柯小姐,你们的禁闭从今天开始。”斯内普在桌上磕了磕书,走出了教室。
时间在课程表中流逝,穿梭在各个教室,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区里的时钟指针指向六点,钟摆左右摇动,“你先去找海格,我去找斯内普,一会你去地窖找我。”莱乐柯点了点头,奔向海格的小屋。
城堡中的楼梯随意改动着,发出石板摩擦的声,苦黛尔一路向下,来到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口,她在原地沉了沉气,抬手轻扣门板。
“教授?”“进。”
“教授,上午那件事我很抱歉,我…”苦黛尔站在门口,微微低着头,抬眸盯着坩埚旁的斯内普,双手搓弄着衣角。
“过来,”斯内普抻了抻袖口,指向桌上的一大箱豪猪刺,“今晚处理好这些,明天课上配置治疗疥疮的药水会用到…还有,你已经欠我一口坩埚了,我不希望你明天再炸掉一个。”斯内普并没有回应苦黛尔的道歉,只是把任务交给她,然后坐回了他的书桌前。
苦黛尔看着桌上一大箱长满刺状披针形叶片的豪猪刺犯起愁来,但还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将叶片从长着尖刺的枝叉上拔下来。
“斯内普教授!”莱乐柯推门而入甚至都没有敲门,“你还真是礼貌啊,莱乐柯小姐。”斯内普皱着眉酸讽道,“呃…抱歉教授。但海格需要我们的帮助…处理一些禁林里乱七八糟的事情…”莱乐柯有些没底气的扯着谎。
“嗯…教授,我想我应该和莱…”
“安静!”斯内普没有让苦黛尔把话说完,“海格?”斯内普狐疑地盯着莱乐柯,“是的,教授,他说他需要我们的帮助,我想这应该是算在禁闭的范畴里面的…”莱乐柯尽量保持着她的冷静答复着。
斯内普微微点了点头,“好啊,你可以去,但我恐怕你亲爱的小伙伴去不了了,”莱乐柯刚想张口说些什么,“我认为让一个受伤的学生去禁林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你可以出去了…祝你好运,在禁林里。”说着,斯内普使了一个无声咒,将莱乐柯推到门外,关上了地窖的大门。
地窖里的温度似瞬间降低了一般,太寂静了,残余的只有斯内普用羽毛笔在纸上书写的声音。苦黛尔愣了一会神,心不在焉地拔着叶片,她有些赌气,难道她真要每晚都在这个阴冷的地窖里处理这些烦人的药草吗,她皱着眉,用力地拔下每一片叶,发泄着她的不满。
“嘶——”苦黛尔的手指被刺状的叶片扎破一个口子,不一会,又一个,“认真点,苦黛尔小姐,我不希望看到你明天双手缠着绷带上我的课。”斯内普头也不抬地说道。
苦黛尔在心里狠狠地翻了他一个白眼,如果不是斯内普让她处理这些植物她才不想干这些事,她此时本来该在禁林里捉神奇动物的。苦黛尔于是更加愤懑地拔着叶片,然后用力地扔在罐子里。
她其实并不是在气斯内普,只是气自己太过倒霉,被一支羽毛笔伤得那么重。
大约过了一两个小时,苦黛尔感觉有些疲惫,神经也松弛下来。
“啊!”她感到手掌的一阵刺痛,小声地叫了出来,她的手掌被豪猪刺粗糙且长有尖刺的枝叉划开了一道伤口。“我想我告诉过你认真点。”斯内普从苦黛尔身后走来,捏住苦黛尔的手腕,将她拉到办公桌旁的柜子前并把椅子放在她身旁示意她坐下。
斯内普从柜子中取出一卷绷带和一些草药,轻抬苦黛尔的手,俯身在她手掌上涂抹着药膏。他的一举一动是那样的轻,苦黛尔从未见过他像此时这样柔软细腻。
苦黛尔盯着斯内普微皱的眉头和乌黑的瞳。
斯内普给苦黛尔的手缠上绷带,他的手指在苦黛尔的指间穿梭,“连最基本的魔药材料都处理不好就想去禁林抓神奇动物吗?”斯内普被盯得浑身不舒服,于是开口责备道。
苦黛尔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望着斯内普,“莱乐柯的魔咒学得全院前几,我大可以放心她和海格去干些违规的事然后平安的回来,但你呢,我想你连自己都不能完整的带回来吧。”斯内普收拾好他的医疗箱,继续说道。
“摄取记忆…你的长项…”苦黛尔垂头看着地窖冰冷的地板喃喃地说道,“多少…?”她又开口问道。
“什么?”斯内普没有听懂她在问什么。
“我说,你看了多少我的记忆…”苦黛尔站起身紧紧攥着衣角,压低她的声音用近乎逼问的语气说道,她抬起那对碧绿如琥珀般的眸子向斯内普投去忧虑、愤怒并带有一丝类似求饶的可怜眼神。
“两小时过去了,你觉得呢?”斯内普不以为然,他不明白苦黛尔问的这个问题意义何在,所以不改神色地反问着。
“你怎么能…”苦黛尔的神情更加凝重与悲哀,她粗鲁地扯下自己手上的绷带并狠狠地丢在地窖冰似的地砖上,任由伤口裂开迸出鲜血,她转身跑出了地窖,摔门而去。
她只是跑着,穿梭在楼梯间,在某个转角处推门而入。富丽堂皇的盥洗室并没有熄灯,苦黛尔拖着身体走到洗漱台前,她用凉水拍打着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因为她的脑子里现在已经灌满了那些她绝不愿回忆起的记忆——而那些记忆可能已经被斯内普窥视过了。
父母的逝去,杂乱的巷子,霸凌她的男孩以及那些不堪的话……这些那些所有曾经的令人作呕的回忆,全部涌入苦黛尔的大脑。
盥洗室的尽头传来一阵哭声,那里飘过来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孩——一个幽灵女孩。“你怎么了?你是谁?”这个女孩眨着杏仁般的眼睛歪着头问道。
“我是可可·苦黛尔,你是谁?”苦黛尔从镜子中看到了那个漂浮着的女孩,“噢…呜呜呜呜…我是可怜又可悲,总是被捉弄的哭泣的桃金娘啊…”说着,桃金娘又哭了起来,声音愈发尖锐,最终消失在了盥洗室的尽头。
“可怜又可悲,总是被捉弄的哭泣的桃金娘……”苦黛尔回过身,望着眼前空荡荡的盥洗室,重复着桃金娘的话。她蜷缩起身子,坐在瓷制的洗漱台下,她曾经想让那些回忆烂在过去,烂在盛夏的风里,但斯内普却偏偏在她快要忘记的时候非常及时地提醒了她,她曾经的经历。
苦黛尔由啜泣到恸哭,她放肆地宣泄着,因为她知道,人们只会觉得那是桃金娘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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