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冬季3

“有知情人士提醒我,”我没有说出维斯帕的姓氏,“要给眼睛多一层阻挡,会安全些。也就是说,不用眼睛看的话,应该就没事。我觉得应该是某种魔法道具吧,看了就会石化……唉,难道说那个人是美杜莎吗?”

赫敏思索着。她大概联想到了什么,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你说得对,也许,那是一种看到了就会被石化的动物,或者会活动的东西!至少,那个继承人可以带着它到处移动,因为每一个被石化的人,发现的地点都不一样。据我所知,能把人变成这种状态的咒语只要施法就好,不需要眼神接触,所以我们可以从这方面调查起来!”

“去问海格!”我立刻想到了思路,“你可以去问海格,我可以问问我的朋友……咳咳,知情人士……”

“你说的知情人士……”赫敏犹豫了一下,“算了,你去问海格吧,我还有事。”

“是维斯帕啦,维斯帕·罗齐尔。”我挥了挥手,跟她告了别,向海格的木屋走去。

海格正一脸严肃地剁着鸡肉。鸡肉块被分得很大,煮咖喱很合适。我和他寒暄了几句,当然也说了咖喱之类的,他毛茸茸又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摇了摇头,对我说:“这不是给我做饭用的,这是喂……额,没什么,喂些小动物。”

他不肯提那是什么小动物,我也跟着转移了话题,就像之前跟其他农民和见到的人聊天那样,说了说湖里的鱼,大黑影,饲养家畜之类的话题。海格似乎对这些也很有兴趣,话匣子逐渐打开了,但我说到大黑影,他罕见地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对我说:“孩子,听我句劝,别去追它了。那东西很危险。”

如果这位半巨人都觉得那家伙很危险,那看起来应该是挺危险的。海格叹了口气,把肉装进大桶里,对我说道,“那绝不是鱼,听阿拉戈克形容,估计是条大蛇,而且凶得很。”

“在我们麻瓜的概念里,蛇越大,有毒的概率就越低。”阿拉戈克是谁?

“哈哈哈,麻瓜们是这么认为的吗?”海格笑着摇了摇头,“巫师养的东西,可不这么简单。传说中有种蛇怪,长得很巨大不说,毒液也是致命的。不过当然,这也都是传说。”

“巫师界还会有传说吗?”

“当然咯。”海格提起桶,“有记载但是都没见过的,自然就是传说。还有什么永生的精灵啊,雌性人马啊,都是书上讲过,但是没人见过的东西。好了,我得去禁林里了,你是想在这儿待会儿,还是回去?”

“不能跟你一起进去看看吗?”我笑着看看他桶里的鸡肉,“你在喂什么啊?”

海格的脸色立刻紧张起来。我只好告辞,向霍格沃茨走去。

重新回到图书馆,我四处打量了一下。好的,平斯夫人不在。这就意味着,我可以第一次尝试一下浮现在我脑海里的那个技能了。

“目标锁定”,这是我魔法技能熟练度提升到三级后获得的小功能。在纸上写上“蛇怪”二字,我对着它掏出魔杖,轻念咒语。微微的银光闪了起来,我抬起头,几个书架的轮廓正被那种银光所包裹。走近之后,银光的范围就缩小到一本书上,而把书抽出来,银光又会落在某一页上。沿着这样的提示,我抽出四五本书,本来想全部借走,但平斯夫人让我每次只借一本。于是我只能回到书架旁,把它们全部翻开。

它们分别是《英格兰危险生物传说》《震惊!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黑暗秘密》《美杜莎之吻》和《呆瓜头巫师夫妇要闹离婚》。后两本书完全是文化娱乐产品,我顺手搁在一边,看起了前三本的片段。把这些奇形怪状的信息拼凑起来后,我愈发觉得,密室里藏着的就是蛇怪,正被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驾驭着。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过于自信,觉得自己的猜测就是对的。正胡思乱想着,袍子被扯了扯,身后,金妮正眼巴巴地看着我。她的脸色似乎有些憔悴。

“怎么了?”

“普林斯小姐,我哥哥……想找你。”

“乔治?还是弗雷德?”我举了举手里的书,“我先把书还了。”

“都不是。”金妮摇了摇头,声音越来越低,“是,是个朋友。”

“哈利啊。”我一本本把书塞回去,“你就直接说呗。好了,走吧。”

金妮立刻转身,拉住我的手腕。她脚步意外的轻快。我又调整了一下护目镜的松紧,摸了摸口袋里的宝剑,很好,有它在,我就安心。金妮突然开口,“听说……你的母亲是个哑炮,是吗?”

“是哦。”我如实回答,“而且家里其他人似乎也没有用过魔法的样子。很神奇吧,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进了斯莱特林,感觉是分院帽的恶趣味。”

“你不喜欢斯莱特林吗?”金妮的语气怪怪的。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吧,反正,我过得还算不错啦。可能有些同学和我一样也是麻瓜家庭出身的,他们好像不太适应。”

“哦……没什么……”金妮欲盖弥彰似的摇了摇头。我心里愈发诧异,眯起眼睛,扫视着路过的每一条走廊。一路上也没什么跳吓似的东西,这反而让我更加紧张了。她到底要带我去见什么?恐怕,那位朋友哥哥不是哈利,更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没事的,普林斯小姐,他在盥洗室等你,有要紧事。”金妮紧张地笑了笑,“求你了,他非见你不可。”

算了,金妮还能把我怎么样,我一个指头下去就能把她打晕。这么想着,我鼓足勇气,跟她走进了一间空的盥洗室。哭泣的桃金娘正坐在水箱上,金妮直接无视了她,径直走到一个水龙头前,对着它,像当时的哈利一样,“嘶嘶”地喷了几口气,那个水池竟然飞快地旋转了起来,露出了一根可以过一个人的管子。

金妮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无助。这种无助的眼神一闪而过,她突然眼露凶光,紧接着就顺着管子跳了下去。我抽出剑柄,犹豫了一下,还是紧了紧护目镜的带子,也顺着跳了下来。这根管子就像一条很长很长的滑梯,滑得我心脏都要飞到嗓子里了——倒是挺刺激的,下回我想在农场里装一个。

落到地上,金妮的身影早就看不见了。好在,这条隧道是一条单行道。我点亮魔杖的头,勉强看清了前面的路,沿着唯一的方向向前走去。途中,还有一条比我还高的蛇蜕横在路中间,我简直不敢想,那个大黑影的成年态到底有多大,只是失去了一加隆和一套渔具的我有多么幸运。

我不太相信金妮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不然,罗恩为什么不是,弗雷德和乔治为什么不是,对付那些麻瓜出身的人又干嘛。但我也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理由,让金妮把我引到了这里。我亮出剑刃,想了想,又对着那条蛇皮来了一句“目标锁定”。

很快,一道模糊的银光在拐角处闪烁起来。我闭上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那银光依然存在。于是,我闭起眼睛,彻底让自己陷入这片黑暗,也习惯这片黑暗。

水滴声,衣物的簌簌声,脚步踩在石板上的声音。我辨认着每一种声音,向银光圈起的轮廓靠近。突然,那东西动了起来,紧接着变得越来越大——它来袭击我了。

我翻过手腕,剑刃在空中划出弧线。金属砍上骨头或石头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这条蛇怪发出了人耳难以接受的嘶吼,尾巴也甩向我。我怒喝一声,挡住一击,但还是被蛇怪的尾巴击飞,跌坐在地上。金妮尖锐的哭声响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是汤姆里德尔!”

“别吵!”我高举起宝剑,警惕着下一次进攻。代表着蛇怪的银光已经把我包围在中间,它高高昂起头颅,虽然没有了毒牙,但仍然想将我咬死在它的嘴下。它的头俯冲下来,而我也顺势将剑尖刺进它的口腔中,两份力道一同作用,剑深深地刺破了石头一样的头骨,扎进了一个柔软脆弱的腔中。蛇怪痛叫一声,重重倒在地上,我的剑则划破它的头,重新回到了我的手里。我继续摸索着,摸到它的眼眶,对准那里一通乱扎,另一边也依法炮制,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目前的乱状。

蛇怪的尾巴被我的剑削掉了一层皮,脑袋被砍没一半,眼睛直接被我戳了个稀巴烂,毒牙也断了。我身上也不怎么样,刚刚摔了一跤,蹭破了衣服,后背也疼得厉害。

我一瘸一拐地走到金妮的面前,帮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柔声安慰:“好了,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别怕,我们这就回去。是谁威胁了你吗?”

金妮睁开眼睛,却也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我环顾一圈,地上有一本皮质日记本,我顺手帮金妮捡了起来,递给她。她只是慌乱地摇着头,不肯拿回来。于是,我便顺手把它塞进我的口袋里,准备等她冷静下来,再还给她。

我们沿着原路返回盥洗室。还没等走到那个斜坡,洛哈特便冲了上来,一把搂住了我,问我是不是吓坏了。如果他不这么抱着我,想必我的内心也还是会像从前一样,相当的平静啊。

其他教授也来了,把我们接了上去。洛哈特一直吹嘘他是多么勇敢无畏,第一个跳下了隧道来解救我们。他甚至规划好了庆功宴的礼堂会怎么布置,也没关心金妮有没有受伤。我看向斯内普教授,他,他竟然冷笑了一下,也应和起洛哈特了!

我软下身子,假装头疼,跟斯内普教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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