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和芙蓉结成了舞伴,维斯帕也震惊了。她从来没想过可以和同性结成舞伴,这么一来,她更后悔了。她已经给能对视的所有人都发出了邀请,最后草草接受了拉文克劳的那个级长还是什么身份的,总之也是一副自命不凡的派头的男生。
实话实说,维斯帕或者芙蓉摆出目中无人的表情我就觉得可爱,那个男的也敢用鼻孔瞪我,我就觉得生气。这就叫作双重标准吗?
到了平安夜,每一个人都为舞会做好了准备。我没太在意裙子的问题,芙蓉的妹妹加布丽愿意借给我,我们俩身材差不多。维斯帕摆出几瓶美容魔药,当作圣诞礼物发给了我们。睡觉之前,我们每个人都认认真真地洗了澡,在头上打上了大量的顺发剂。维斯帕和达芙妮都很激动,翻来覆去,又低声讨论起什么。听着这些窸窸窣窣的背景音,我很快便入睡了。
很罕见的,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和两个陌生人在森林中游荡,之所以说是陌生人,是因为我从未见过那种装束——他们都戴着兜帽,身着软皮甲,左手上套着皮制护手。但不知为何,我觉得这对男女是我的父母,尽管他们并未停下来与我交谈,也没有和我产生肢体上的交流。走了很久之后,他们才停下脚步,“母亲”从行囊中翻出了一支陶笛,靠在树上吹奏起来。“父亲”则摘下兜帽,露出他银白色的长发,将它们束成几条三股辫,又用丝绒发带绑在一起。他们停,我也停,与他们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距离,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
好想问问她,嘴上都在吹陶笛了,又要怎么吟诗啊。
抱着这样的疑惑,我从梦乡中回归了现实。掀开床边的帷幔,时间还早,甚至现在出去能看到日出。我用脚探了探床边的拖鞋,踢到了圣诞节的礼物包裹,便干脆拆开看了看。是亨伯特和外婆寄来的东西,不是吃的(我松了口气),里面装着白色的连衣裙。我把裙子展开来看,布料相当挺括,不是巫师们喜欢的触感,但非常漂亮。
看起来像是麻瓜世界出产的秀场时装。我放到自己的身上比划了两下,尺码倒是挺合适的。我拿出魔杖,把衣服原样收好,又拆开新的包裹,海格送了我一只兔脚,德拉库尔夫人寄来了澳大利亚的明信片,还说找到了非常美丽的欧泊石。马尔福夫人也寄来了礼物,是一大瓶包装精美的香水,闻起来有种淡淡的甜味,像是无花果与绿叶混合的味道。最后,一个小小的包裹被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上面一个字也没有,摸起来冰凉。我晃了晃包裹,听不出里面装着什么,咬咬牙,还是勇敢地拆开了它。里面的东西令我大吃一惊——是我梦里曾经见到的那支陶笛。
我飞快地套好衣服,抓上陶笛,向城堡外跑去。朝阳照在雪地上,刺得我眼泪直流,差点跌进黑湖里,冻个半死不活。牙牙发现了我,把我绊倒在地,又叫来海格,把我扶进了小屋。摸着怀里的陶笛,我久久不能平静,也无法把这件诡异的事说给任何人听。毕竟,这是魔法世界,任何荒谬的东西都会被接受,没有人想去刨根问底。
“哦,真是支可爱的小笛子。”海格递来一杯热茶,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看了看我手里不断摩挲着的陶笛,评价了一句。
“我看看还能不能吹响。”我扯了扯嘴角,把陶笛放在嘴边,吹了一下。清亮的哨音从海格的小木屋里传出来,太阳似乎也被这声音吓到,蹦了一蹦,天空中的朝霞几乎是一瞬间散开。
这就是今年与众不同的圣诞节。
我凭借着记忆,断断续续地吹出了梦中的小调。听着听着,海格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他用粗糙的大手抹了抹脸颊,“天呐,普林斯,这……真是首悲伤的曲子。”
其实,我不觉得这首曲子很悲伤,它藏了很多情绪,想要表达的意思十分复杂。海格会有这样的反应,大概是与其起了这方面的共鸣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好好准备舞会吧。”
芙蓉、维斯帕和德拉科找了我好久。午饭还没吃,他们就已经开始规划我的造型设计了。德拉科想把我的头发编出很复杂的发辫,芙蓉则觉得简单披下来最好。三位造型师的意见均有差异,就连吃饭的时间也在尽情讨论,肆意争吵。最终,他们得出了折中的意见:将我的头发半扎起来,用两枚发卡左右固定。加布丽帮我梳头,芙蓉找出一对睡莲花的头饰,在午饭前便把我的发型做好了。身穿黑色校袍,头上顶着算是以假乱真的睡莲,在午饭时,我自然又听到了韦斯莱兄弟无情的嘲笑声。
没关系,芙蓉和维斯帕会制裁每一个不欣赏她们亲自设计的造型的人。
下午三点,我们全都缩在寝室里整理衣服和妆容。服下美容魔药之后,我们的外貌虽然没有改变太多,但皮肤、眼神和头发都漂亮了不少,看来这东西确实了不起。我小心翼翼地穿上了裙子,裙子的上半部分设计得很现代,腰以下的裙摆像古希腊的长袍一样打着柔软的褶皱,走起路来非常飘逸美丽。戴上项链和臂环后,镜中的我更像一位水中仙子了,只是麻瓜的画中没有深肤色的宁芙。看到马尔福夫人送来的香水,我拿起来,给自己喷了两下。
达芙妮穿了一件深蓝色的丝绒礼服,我曾在麻瓜的时尚画报上见过类似的款式,看来巫师做衣服也会偷偷剽窃麻瓜审美。她还戴上了配套的手套,头发挽成花苞形状的发髻,戴了好几环珍珠项链。“阿斯托利亚一直要和我抢珍珠的冠冕,只好让给她了。”她嘟囔着,在耳边也挂上了珍珠与钻石搭配的耳环。
维斯帕穿了条黑色的晚礼服裙,面料主要是绸缎和纱。她特意把头发卷了卷,没有戴任何首饰,大概对她的舞伴真的很不满。发现三人里只有我一个人穿了浅色,我忍不住有点后悔,但达芙妮和维斯帕都夸我漂亮,让我有些飘飘然。看到德拉科穿着中规中矩的黑色丝绒礼服,我对他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跟朋友一起走出了公共休息室。
芙蓉在楼上等着我。她穿了条银灰色的缎面礼服,上面绣着不少常青藤,加布丽的礼服也是类似的色系,上面缠绕着冬青树叶花边。难怪她们会给我找到睡莲头饰。我挽上了她的手臂,跟塞德里克等人站在队伍的前方,准备进入礼堂。其他人也努力地打扮了,我看到哈利穿着墨绿色的礼服,塞德里克的舞伴秋穿着珍珠白色的旗袍,还有克鲁姆的舞伴……是精心打扮过的赫敏,她应该也用了美容魔药,我差点认不出她来。
“你闻起来也像水中的仙女一样。”芙蓉轻声对我说,“真难想象,你身上没有一丝媚娃的血统。”
五点,礼堂准时开放了。灯光比我见过的每一次宴会都要闪亮,大厅里还布置了很多冰雪形状的装饰,看起来寒光闪闪,但其实很温暖。我对着空盘子愣了一会儿,直到邓布利多校长拿起菜单,对它说了一句“猪排”,我们才恍然大悟,也依法炮制,点起自己想要的食物。
“咖喱饭!”
还真的有咖喱饭啊!学校食堂也太宠我了吧。我拿起勺子,大快朵颐。又吃了两份甜品之后,灯光慢慢黯淡下来,赫敏突然抬起头,盯着我的脖颈,“普林斯——”
我也低下头,看到胸前原本黯淡的宝石,在光线的变化下,闪烁出了紫色的光辉。
“真漂亮!”塞德里克赞叹道,“和你的眼睛十分相称。”
“谢谢你们夸奖我美丽的费尔明娜。”芙蓉扯了扯嘴角,“但第一支舞不能换舞伴。”
克鲁姆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勇士们要跳第一支舞,我和芙蓉手挽着手,跟其他人一起走进了舞池。胸前的变石离开光线,又变得黯淡无光,但乐队的黄色光线下,它又会显现出祖母绿般的浓艳颜色。
我觉得这条项链可有够抢眼的。教师席都有人盯着我看了。
第一支舞结束,更多的学生涌进了舞池,在古怪姐妹乐队激昂的音乐中,少年们毫无章法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尽情享受着舞蹈的快乐。芙蓉拉着我和加布丽的手,一边大笑,一边快速地转着圈,像是在举行一场祭祀。毕竟,我和加布丽是未成年人,不能饮酒,只能靠旋转的舞步感受醉酒的眩晕感。
酒神的狂欢也不过如此吧。
玩得累了,我领着加布丽来到舞池外,端了两杯黄油啤酒,坐在座位上休息。教师中也有不少人也加入了孩子们的游戏,座位上空空如也。加布丽正帮我整理头上的发饰,突然,德拉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来吧。”
“好!”加布丽个子不高,手正费劲地伸着,听闻此言,立刻缩了回去。德拉科以手指做梳,把我的头发重新理好,把发饰端端正正地别了回去。做完这一切,他毫不客气地端起我手边的杯子,把里面的黄油啤酒一饮而尽。
“那是我的饮料!”
“我渴了,不行吗?”
我只得再点一杯,时刻抓在自己手里。沉默了一会儿,德拉科戳了戳我的肩膀:“休息够了吗?”
“你想干嘛?”
“和我跳舞。”
“跳就跳。”我放下杯子,把手伸给了他,“不跳到你求饶我就不停。”
德拉科也一脸不服气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再度迈进舞池,音乐突然一变,变成了柔和的抒情音乐。看到身边的舞者全都亲密地贴在了一起,我突然特别想把之前那句话收回来。
“我认输了。”
“你这个废物。”德拉科表面上还在逞强,其实手臂的肌肉都僵硬了。
除了一些小插曲之外,跳舞还是很有趣的。哪怕维斯帕也跳不动了,我也能自己一个人在舞池里蹦蹦跳跳,扭扭腰和屁股。那个被我拒绝过的韦斯莱来找我跳舞,我也没有拒绝,和他跳了一支方块舞。跳完之后,他塞给我一块饼干,“这是我自己做的……送给你,圣诞节快乐。对了,我是……我是弗雷德!”
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把饼干顺手甩给了克拉布,果不其然,饼干一下肚,他就变成了一只圆滚滚的太阳鹦鹉。虽然一分钟后,鹦鹉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但我还是把那对兄弟加入了我的黑名单。
所有人都在苦恋妹宝……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1章 冬季2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