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chapter131

伏地魔对奥利维亚展现了足够的耐心,约定了对她的“考核”时间,并丝毫不掩饰地向周围的布莱克家族长辈们表达了对她的兴趣。

离开时,几位长辈们都是眉头紧皱着,他们虽然不喜欢奥利维亚这样大言不惭、嚣张跋扈的年轻人,可奥利维亚几年来屡屡创下佳绩,不止一次登上报纸,为布莱克家族赢得荣耀和赞美,早已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继承人有力竞争者。

那些话也就变得不那么像是夸张之词了。

如果她真的被伏地魔认可,那么他必会指定她成为布莱克的家主,布莱克将前途无量、坐稳顶尖纯血统家族的高位。这么一来,他们对奥利维亚又更认可了些。

伏地魔重新被阿尔蒙德和斯内普几人围住,人们开始将注意力放在新的一轮聊天的对象上,不再注意布莱克家族的人,奥利维亚和周围几人的互动这才放肆了些。

“怎么样?”西里斯扶住她的肩膀,给她借力。

“一切顺利。你有注意到什么吗?今天除了我们亲爱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没有参加,其他纯血统都到齐了吗?”

“雷尔是这么说的。”

她点了点头,心里大概也有了打算,她原本就怀疑斯拉格霍恩教授知道一些他人不了解的事情,这下基本上能肯定他一定心里有鬼,并且知道伏地魔的真实身份。

“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詹姆看起来比奥利维亚更加心事重重,第一时间握住了回到他们之间的奥利维亚的手,想要带她离开这令人感到窒息的地方,得到后者的点头回应后立刻加快了脚步。

他们走到露台上,厚重的窗帘在他们身后重新合上,为宴会厅隔绝了外界的阳光。

露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得过分。

詹姆松开握着奥利维亚的手臂,站在她的身边,他刚才看到了纯血统们对于那个人谄媚的样子,也目睹奥利维亚向他低下了她那原本和西里斯一样高傲的头颅。

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在他的印象里,从未有人让她低声下气说过半句求饶话语。

而那个人,却能轻易让原本骄傲的女孩放弃尊严!

这种强烈反差,让他感觉难受极了。

他恨自己没有像他们那样拥有上辈子的记忆。

这绝对不是他第一次这么想,每次奥利维亚把他排除在计划之外时,他都会这么假设,但同时又对自己可能会因为那些记忆而失去奥利维亚感到后怕。

他现在其实是最无助的,甚至连自己该怎么做,或许什么时候该把这种情绪发泄出来都搞不清楚。他只能尽力调整着呼吸,祈盼让自己不会被奥利维亚察觉到异常。

“好美的风。”

他的心爱之人正倚在栏杆上,朝外探出身子靠近她赞美的风,柔软黑色长卷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白皙小脸上挂满笑容,嘴角微微翘着,明艳动人。

她的侧颜轮廓线条优雅而完美,眼眸中流转着水波般的无名情愫,仿佛藏着千万种深沉的思念。

詹姆忽然觉得胸口胀鼓鼓的,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儿似的,让他无比压抑。

他知道奥利维亚的计划,是西里斯向他坦白的,他们都将面临着失去她的最坏打算,可他们谁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

“你好像有话想对我说。”

奥利维亚转身背靠着栏杆,风吹起她的长发,她伸手握住詹姆身侧的手,他的手心有一层薄汗,触感冰凉。

她的眼睛是很像黑湖水,这是他之前对它们的比喻,这时却感觉自己再次被卷进了漩涡里。

“奥莉,我问你,”他牢牢盯着她的眼眸,目光坚毅,短短几句话仿佛用尽全部力气,“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这些?你是不是早就打算以后要成为食死徒?要对那个人俯首称臣?但你从没有告诉过我。”

听到他的询问,奥利维亚稍稍怔忡,旋即露出惊讶的神情,朝窗帘那里施了屏蔽咒。

“詹姆,今天可不是什么小场合,说话可不能那么肆无忌惮,”她的脸上闪过几秒的苦涩,“我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我不希望你知道这些,因为我和西里斯的初衷是想要保护你。如果你再一次在西里斯面前失去生命,他会疯掉的……我也会。”

她说的是实情,可詹姆仍旧感觉到心上的阵阵刺痛。

“你不用这样,奥莉,你根本不必瞒着我……我能够和你、和西里斯一起面对。”

他的眼睛红了,声音有点哽咽。

奥利维亚叹息了一声,又无措地摇头,“你哭什么,傻瓜。这有什么值得一起面对的?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你绝对想象不到,杀人放火,没有什么是食死徒做不出来的……可你呢?你到现在看过几个人死在你面前,詹姆?”

詹姆没有说话,抬手抹了抹脸,用力咬住嘴唇。

这是他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用语言根本无法描述。他不一样奥利维亚独自承担某些事情,半小时前他还能说服自己不要往这方面胡思乱想,但现在听到奥利维亚当着他的面亲口这么说,更让他痛苦得无法忍受。

他想要站在奥利维亚身边,却一次次地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于事无补,他什么忙也帮不上,不给她增添麻烦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了。

他突然有些害怕。

“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人,詹姆,所以我才会害怕失去你,西里斯也是。虽然我们的一些行动可能会让你觉得有点失落,但那也是为了你、为大局考虑,你应该要明白才行……”

她眼眶也逐渐湿润了,却努力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永远都相信你能够理解我的决定,因为你之前对我承诺过——我本来不想在现在说的,像生离死别一样……都怪你!搞得我也想哭了!”

她终于绷不住脸上的淡漠,扑进他怀里狠狠地抱怨,手在他后背上狠狠拍了一下:“所以,不许胡思乱想了!我有没有自保的能力,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詹姆愣了一瞬,反手拥住她。

“嗯……”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耳朵旁嗡嗡直响,只能凭借着感觉搂着她,任由泪水夺眶而出。

那个吻带着泪水的咸涩,奥利维亚的眼泪也沾染到了他的脸颊上,两人抱在一起哭成那样属实狼狈,可此刻,他们都顾不上这些。

舌尖纠缠着彼此的唇瓣,互相吮吸着,贪婪地汲取对方肺腑中的空气。

相爱的人们短暂忘记了周遭的环境和所处的时机,只想通过这个简单的亲吻宣泄自己对未来的悲伤和恐惧。

他们的世界在某一刻陷入黑暗,唯有他们的灵魂依偎,不舍分离。

————

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凌晨,奥利维亚悄悄搬出了格里莫广场12号,想想她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竟然会比西里斯更早离开这里。

为了做到将自己的行踪对熟人完全保密,她只带了一些必备的衣服,还有一些原本放在钢琴上的照片——她的服装基数很大,即使是筛选后的数量也十分惊人,幸亏她能给行李箱施无痕伸展咒,她才能做到独自搬送行李。

要她独自做这些原本绝对落不到她头上的苦差事还真是不容易。

临走时,她把和詹姆通信的双面镜放在了西里斯的卧室门口,在里面夹了字条,叮嘱他们不要试着给自己写信,那可能会让别人对她的身份起疑心。

奥利维亚暂住在靠近闹市区街角租的一居室里,虽然房间朝向不佳,但位置隐蔽,便于她日后躲避他人的追查,还靠近魔法部的电话亭,日常工作通勤也很方便。

在参加魔法部面试之前,奥利维亚还参加了一次食死徒的活动,那其中就包含了伏地魔对她的考验。参加的人不多,加上奥利维亚也不出十个,但伏地魔亲自到场监督,足以说明他对此的重视。

当天的任务是前往麻瓜聚集的地区制造混乱,并闯入麻瓜作家家中对其实施折磨。

她亲爱的队友们的状态要比她想得恐怖得多,若不是伏地魔一路压制,他们简直就像见到新鲜尸体的食尸鬼,下一秒就要冲上前对着那些麻瓜们一顿啃食。

她裹着食死徒的黑袍,宽大的兜帽几乎罩住了她半张脸,她暂时戴着贝拉备用的食死徒面具,跟在队伍中间。周围的几个食死徒不是纯血统,对她一个新人并不友好,一路上没少挤兑或者嘲讽她。

几个咒语在麻瓜人群中爆炸开来,一时间惨叫声不断,血腥味迅速扩散。戴着兜帽的人们从阴影中显露出来,大摇大摆的在慌乱逃窜的人群中快步穿梭,嘴里发出得意的狂笑。

他们今天的目标并非是这群无辜的麻瓜,制造出混乱便已达成目的,就在经过路口时左拐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他们今天的目标,那个麻瓜作家,曾经写过一本叫《血液》的魔法科幻小说,并因此登上了《预言家日报》,在巫师界也有不少人听说过。

只可惜那本小说内容哗众取宠得可笑,内容融合了一些类似于麻瓜们世袭制的传统,倒让偶然翻开的纯血统巫师们觉察出了些讽刺的嫌疑。伏地魔想趁此机会做些什么,对于他来说倒也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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