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他们要打起来了!”莫妮卡小声惊呼。
安东尼气得表情扭曲。他从自己的玻璃罐里抓起一只毛虫,瞄准了埃弗里那张得意的笑脸,用力地投掷了出去。但埃弗里早有准备,他一侧身就躲了过去;那只弗洛伯毛虫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直直地落进了了前排阿诺德和贝利亚的坩埚里,溅出了一朵小水花。
贝利亚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在他惊恐又绝望的注视下,坩埚里的溶液迅速地变了色。他刚刚加入最后四支缬草,现在他只需要顺时针搅拌七次,再挥动魔杖,这锅魔药就完成了。在这最后的时刻,这只从天而降的毛虫让他与一份完美的安眠剂失之交臂了。
“这下完蛋了。”阿诺德痛苦地说。他迅速地向侧边迈了一步,拉开了和贝利亚之间的距离。
贝利亚的脸色现在漆黑如墨。他垂头站着,金灿灿的蘑菇盖下逐渐散发出一股阴森恐怖的杀气。他猛得转身,几乎是仇恨地看着后座的埃弗里,杖尖颤颤巍巍地指着他。
“不是我!!”埃弗里举起手惊叫。
贝利亚的死亡凝视又迅速地锁定了安东尼。
“你想干什么,特拉弗斯?”安东尼后退了一步,心虚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嘛!”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贝利亚的坩埚,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教授捞出了毛虫,又迅速地加入了一些荨麻和瞌睡豆。
“哦,没事的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他安慰地拍了拍贝利亚的肩膀,让他把魔杖收起来,“现在用小火煮上三分钟,再逆时针搅拌两次。我向你保证,它还会是一份成功的魔药!”
接着,斯拉格霍恩教授愤怒地对着后排喊叫起来:“这是谁做的?——扰乱课堂纪律,格兰芬多扣十分!本周五禁闭,库珀先生!”他看上去真的恼火了,挥舞着手臂大声说:“谁再做这种事——用错误的方式使用材料,扰乱其他同学操作——就请他离开我的课堂!”
于是贝利亚和阿诺德不得不再等上三分钟。在他们装瓶的时候,斯莱特林的两个女生,希斯菲尔德和海利也完成了。他们两组几乎同时上交了魔药。
“完美。完美!”斯拉格霍恩先拿起了希斯菲尔德她们的作品,瓶子里的药水呈现着清澈迷人的宝蓝色,“希斯菲尔德小姐和海利小姐又做出了一份完美的作品!大家都瞧瞧,它多么漂亮啊!”
接着,他看了看阿诺德和贝利亚的药水,瓶底有一些黄褐色的杂质,溶液的颜色也不像她们的那样透亮。
“哎呀,可惜!太可惜了!”教授摇着头,万分惋惜地说,但他还是给了他们俩每人一个O。他又小心地看了看贝利亚的表情,安慰道:“我知道你们可以做出非常完美的药水,两位先生。你们的才华毋庸置疑!”
但贝利亚还是郁闷极了,他无视了埃弗里搭话的企图,一下课就离开了教室,并且气得没有去吃午饭。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呀,真小气。”埃弗里委屈地嘀咕。
这件事情让贝利亚念念不忘,并碎碎念了很多天。
“就差一点!我们本来有机会超过她们的!”
“下周我们要做遗忘药水,你还有机会。”
但到了周五,他不得不打消了提前购买魔药材料的念头,因为他在早餐的时候收到了特拉弗斯夫人的一封吼叫信。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红色的信封张开了它的大嘴,以一种甜腻腻的嗓音开口了:“哦,我的贝拉,亲爱的小宝贝,我的心肝肉……”
这不是一封通常意义的吼叫信,因为寄信人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吼叫,她很可能只是想表达她肉麻但真诚的关心。它的声音并不很大,但是足够周围一圈人都听清楚。
“……妈妈不小心看了你的账单,发现你在斯拉格-吉格斯买了许多材料用于练习……”
斯莱特林长桌上,贝利亚把手中的勺子摔在了餐盘里。他脸色苍白,表情麻木,张开嘴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他的同学们担忧地围住了他。
“你还好吧?”阿诺德说。
“他看上去要厥过去了。”埃弗里说。
“他不会的,”弗兰说,“只要你别离他那么近。”
“或许他不该在餐桌上打开这个。”塞尔温说。
信封中甜腻腻的女声还在继续。在把这封信念完之前,它是不会停止的。
“你现在说已经太迟了。”阿诺德说。
“……拿不了O也没有关系,贝丽我的小甜心,哦!妈妈真担心你会累坏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的小心肝!……妈妈永远爱你。……mmmmua~~!”
属于低年级的半个礼堂发出了阵阵哄笑。
“贝拉小宝贝!”
“妈妈的小心肝!”
“哦,我的贝丽小甜心!”
“妈妈爱你!!”
“Mmmmua~~~啊哈哈嘎嘎嘎!”
格兰芬多的安东尼·库珀和威廉·韦尔伯一边发出鹅的叫声,一边用力的敲着餐盘。赫奇帕奇的几个男生看上去笑得快要厥过去了。
但是贝利亚没有厥过去,他大概是耗尽了他生平全部的坚强和勇敢,摇摇晃晃地逃出了礼堂。他的那些新绰号伴随着同学们的欢声笑语追在他的身后。
“这下至少三个年级的人都认识他了。”玛琳说。
“天啊,这也太丢人了。”艾达同情地说。
艾达在八楼找到了两个男孩儿。贝利亚瞥了她一眼,抢先说:“我好极了。”
“哦,嗯,好的。”艾达说。他的表情和平时一样不高兴,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贝利亚一边在一摞课本中间翻找,一边嘀嘀咕咕:“就是我不能再买魔药材料了。我得再找一门学课,嗯,先多花点时间把它学好。”
他竟然还是满脑子想着打败希斯菲尔德。
“你妈妈会生气吗?”艾达问,“没收你的零花钱一类的?”
“她不会。但她很可能再写信给我——唠唠叨叨,说三道四——非常担心。”贝利亚阴沉地说,“她对我有点,嗯,过度关心。”
“你可以试试魔法史。只要你能把整本书都背下来,就能在期末得到满分,那你就是第一名了。”阿诺德说。
“那很没意思,而且这门课一点用也没有。”
“那就选魔咒课吧,非常有用的学科。”
“……我还能做什么?她上课时从来都只念一次咒语,然后就开始看课外书。”
“希斯菲尔德这么厉害吗?”艾达插嘴。
“是啊,我们猜她至少已经学到五年级了。”阿诺德说,“变形课和黑魔法防御呢?有机会吗?”
“……”
“好吧,我明白了。那么草药学?或者飞行。”
“这比魔药课还不方便预习。我没法搞到一间温室,或者擅自借用扫帚。况且,你要我和一个女孩子比赛飞行吗??”
“其实希斯菲尔德飞得挺好的。……那天文学?”
“好吧,只剩这个了。但是它和魔法毫无关系!”
“你已经很好了,每一门学科都是。”艾达说,“干嘛非得要超过希斯菲尔德呢?”
“如果你想预习,也不是非得要买材料不可。或者非得有一间真的温室。”阿诺德露出了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其实,嗯,我可能有些别的办法。”
剩下的两个小巫师都询问地看向他。
阿诺德从领子里把他的画像怀表拉出来打开,招手示意她的两个朋友凑近来看。
画框里是一位体态端庄的年轻贵妇人。她戴着蕾丝、网纱和羽毛组成的头饰,穿着华丽的大裙摆,裹着白色的丝绸的手里抓着一把羽毛折扇。
“这是伯斯德夫人,我的祖母。”阿诺德说。
贝利亚打断了他:“等等,所以你说的办法,就是听家里的祖先传授经验?”
“对呀。”阿诺德说。
“好吧,这对你来说倒也不稀奇。”贝利亚小声说,“但这和上课听讲有什么区别?难道你们家还出过一位比斯拉格霍恩教授还厉害的魔药大师吗?”
“他们平时就是这样给我补习的……而且我觉得她教的不错。”阿诺德说。
“你一定就是特拉弗斯家的小儿子了,是不是?”画框里的夫人笑眯眯地摇了摇羽毛扇子,“还有你,又见面了,小姑娘。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你们的吗?”
“您好,伯斯德夫人。”两个小巫师说。
“我们来补习。”阿诺德说,“嗯,魔药学。”
“好的,孩子们。”她用羽毛扇子掩住了半张脸,对他们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把普林斯夫人叫来。”
她说着,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出了画框。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色工作袍的女巫走进了画框里。
贝利亚几乎尖叫起来:“……普、普林斯夫人!”
阿诺德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怎么啦?”
“你,你们,但是……好吧。……”贝利亚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所以,你们是真的有什么独特的魔药技巧。”
“不,我们没有。”阿诺德说。
接着,贝利亚又扭捏起来:“但是,这合适吗?这是我可以听的吗?”
“这没什么。这不是什么机密,而且画像们也同意了。”
“是吗,我真的可以听吗?”贝利亚期期艾艾地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都想象了些什么,但你想的都不存在。”阿诺德说,“醒一醒,我们只是要学一剂一年级课本上的魔药而已!”
贝利亚终于冷静了下来。
“噢,好吧。”他好奇的看着画框里的女巫,她的手边既没有坩埚,也没有书本,“我现在该怎么做?”
“咒语是‘摄神取念’。”阿诺德说。
贝利亚举起了魔杖,又把它放下了:“这是什么咒语?我感觉好像有点儿熟悉。”
“这是用来阅读画像的咒语。”阿诺德说。
“是吗?我不知道……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贝利亚拧着眉毛说。他还是心存疑虑,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的朋友。这个咒语的发音让他感到不太舒服,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别担心,它非常简单。你只需要对着画像念出了就好啦。”
“好吧。”贝利亚说,“那我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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