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在魁地奇比赛后给阿诺德甩了脸色,但她很快就后悔了。
吃完晚餐回到寝室后,她就开始和室友们念叨这件事:“我该要主动去和他和好。虽然他们的球队欺软怕硬,叫人讨厌,但他也没办法阻止他们。我不能因为这个对他生气。”
艾达是个温柔的小孩,而且总是愿意做她认为对的事,不会害怕为此丢了面子。这是她的优点。
玛琳从她的言情小说里抬起了头来:“可他们说说笑笑的,都很为院队获胜感到高兴,是不是?你当然可以生气。”
艾达想了想。“可这不能说是错的事。”
“可你不是非得要在他做错事的时候才能生气。况且你既没有欺负他,也没有对他说坏话。”玛琳用指点江山的语气说她的道理,“天呀艾达,你简直是个天使。”
艾达被她夸得脸红了。她是不会因为迁怒而对别人说坏话的,这本就是很不应该的事。
“但我不想再对他生气了。”艾达说。
玛琳斜着乜了她一眼。“喔,真正的理由是这个。”
“可我对弗兰说了坏话。”莫妮卡被她们说得心虚起来,“本来我还答应好要把草药学论文给他的,可我扔下他就走了。”
“这没什么值得愧疚的,莫妮。”玛琳说。
“他本来就该自己写论文。”南希也说。
莫妮卡心虚地补充:“可是他已经支付了一套塔特希尔龙卷风队的周边。”
“呃,那……”南希犹豫地说。
最后,莫妮卡还是屈从于她不安的良心,从包里翻出了她的草药学论文。一只自动书写羽毛笔把它誊抄到了她的笔记本上,它看起来和佩特拉·迪佩特的那支自动书写羽毛笔一模一样。
不一会儿,她的笔记本上传来了弗兰的信息,她又高兴起来,得意地说:“这么晚了,他竟然还没找到另一份可供参考的作业。我就知道他果真离不开我!”
姑娘们很快与各自的亲友和解了,但安东尼·库珀和班杰明·埃弗里这两个男孩在走廊上大打出手。班杰明挑衅安东尼说,没脑子的格兰芬多注定无缘魁地奇杯,而安东尼辱骂了班杰明的哥哥(罗杰·埃弗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 ),接着他们就扭打在了一起,谁也没看清哪个先动的手。
在魔药课上,班杰明·埃弗里和安东尼·库珀成为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噩梦。
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个非常爱慕虚荣的人物。但以一年级新生们的阅历,他们注定对此还没有什么太深刻的感受;相反,在日常教学上,斯拉格霍恩是一位相当好说话的教授。
对于勤勉好学或者天赋出众的学生,他从不吝啬赞美,常把那些认真但腼腆的小巫师们夸奖到脸红害羞。而对于那些无心学习,或者实在无药可救的学生,他也深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道理,从不自找麻烦,只要不为课堂创造危险,并不介意给他们一个过得去的分数。
而现在,看着被溅起的药水烫出了两个大肿疱的海利,这位圆融又好说话的教授气得把他为数不多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几乎完全失去了风度:“各扣二十分,库珀和埃弗里!两周禁闭!梅林呀,你们才一年级,等再过上两年,想叫你们可怜的老教授怎么办呢!”
两个小巫师被忍无可忍的教授拽着领带扔出了课堂。
随后他们的冲突扩散到所有他们能遇见的场景:庭院、礼堂,每一节合上的课上。据说每一个年级都注定会有这样两个学生,他们互相认为死敌,并成为本年级学院冲突中的灵魂人物。他们打架、扣分,但又能以群架领导者的身份团结同学,成为学院的风云人物,多么刺激!——至少在入学之前,库珀和埃弗里都对成为这样的角色心怀憧憬。
但1975届是一个非常和平的年级,这两个男孩儿的响应者注定寥寥无几。
安东尼拽上了他的一位室友威廉·韦尔伯,而另一位室友,艾文·布朗则吓得连连后退。“打架是不对的。”这个带着厚厚的黑框眼镜的男孩儿说,“你们最好别这么做,你们会给学院扣分的!”
“书呆子。”安东尼咕哝了一句,又瞥到了角落里的约瑟夫·克拉克,那是一个非常古怪的男孩儿。他从不主动和人说话,上课从来都坐在角落里,似乎单独和高年级住一个寝室,一个学期过去了,竟然谁也没有和他交上朋友。安东尼直接略过了他。
接着他又看向女孩儿们,玛琳·格里菲斯,正抱着手臂围观——看热闹时她永远是第一名。艾达·琼斯,天天和她的斯莱特林发小黏黏糊糊,指望不上。莫妮卡·迪佩特……你不能指望她和她那双胞胎似的哥哥反目成仇。南希·费舍尔,她好像不在这儿,但别说打架,听一个打架的故事都能叫她害怕。
好在对面的埃弗里身后也只跟着一个人,他的室友兼跟班塞尔温。希斯菲尔德和海利从后门出了教室,远远地绕开了他们。埃弗里的目光又嫌弃地掠过了弗兰和阿诺德——啧,墙头草迪佩特和被除名的落魄混血。
他又试图叫贝利亚来帮忙,但特拉弗斯小少爷没有给他留半点儿面子。
“对一只冲动易怒的蠢狮子吠叫两声,贱手贱脚地拔上两胡须,再等着教授来救你,这就是你的英雄行为,是不是?”他阴阳怪气地说,听上去心情非常恶劣,“别总想着在做蠢事的时候拉上我,埃弗里。或许我该叫莱斯特给埃弗里先生写封信,好叫他知道你是怎样为斯莱特林的宝石沙漏增光添彩。”
“他又吃了烟花筒啦?”艾达问。
“他妈妈送他来车站的时候被人看到了,从开学气到了现在。他当时,嗯,盛装打扮。”阿诺德小声说。
埃弗里在心里骂他不讲义气,但也不敢再叫他了。他确实很害怕贝利亚让他哥哥给埃弗里先生写信。弗兰的室友帕金森本想去帮他,也默默地收回了脚步(看来在帕金森眼中特拉弗斯比埃弗里更可靠些。)
“那就单挑吧,库珀!”埃弗里说,“巫师的决斗,塞尔温是我的助手!”
这时,南希匆匆地带着麦格教授赶了过来,教授跑得帽檐翻飞,一边大声说:“用魔杖指着同学——各扣五分,先生们!”
“院长,我们只是准备决斗,还没有开始呢!”安东尼说。
麦格教授怜悯地看了一眼这位不打自招的格兰芬多学生。“……意图斗殴。再扣五分,禁闭,库珀先生。”
“他们的禁闭累积到两个月以后了。”艾达说。
“可怜的费尔奇先生。”莫妮卡说,“我真担心他们在禁闭过程中对他造成什么意外。”
“听说一起禁闭的还有许多高年级。”玛琳说,“我倒希望有谁能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吃点教训。”
自从魁地奇比赛后,各年级的打架斗殴事件飞速增加,靠近地窖的地方凭白地出现了许多陷阱和诅咒。城堡里一团糟,教授们疲于奔命,费尔奇的办公室人满为患,狮蛇鹰三院的宝石显著减少,赫奇帕奇恐成学院杯的最大赢家。连图书馆都不再安静,于是艾达和朋友们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有求必应室里。
“所以,你这是在做……生发剂?”艾达犹豫地问。
贝利亚正苦大仇深地盯着他的坩埚,一本高年级的魔药书正摊在他面前。
“我再也不要这样了!”他恶狠狠地说,“我要做个叛逆的人。见鬼,为什么我之前从没有想到过?我要换一种叛逆的头发!”
圣诞假期后,他穿着一件非常像裙子的花俏礼服,带着一颗再次修葺一新的蘑菇头登上了列车,遭到了好一通嘲笑。
“……”艾达斟酌了一下,“当然,我们支持你。”
“其实,我们最近正打算溜去霍格莫德一趟。”阿诺德说,“你知道的,我得去一趟,很多抢手的新品没法邮购。既然那是个巫师村庄,总会有个理发店是不是?我说他该去换个发型,再买一些——叛逆的衣服。你要一起来吗?”
“这是个好主意。”艾达说,“可是,你们要怎么溜出去呢?只有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才能去霍格莫德,费尔奇就守在校门口挨个检查呢。”
“所以我们得去问问弗兰。他说他知道几条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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