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会客室内,哈利起身先给马克倒了一杯水,“我很感谢你能够主动过来。”
他坐下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面无表情地叙述了米兰达警告,“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于……”
“等等,我是来作证的——难道我卷入什么麻烦中了吗?”马克听到哈利念出的米兰达警告后大叫,他手上的水也因为他的吃惊而撒了出来。
“等我念完。”哈利无视了马克的吃惊,飞快地将米兰达警告念完后呼出一口气,他重又恢复了笑容,“这只是一个程序,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知道米兰达警告,这是念给犯罪嫌疑人,保证他们的知情权,以免被胁迫或者诱骗认罪,来自1963年米兰达诉亚利桑那州案。”马克闷声地望着哈利。
“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年轻人,我也相信你的证词,碧琪·罗德里格斯坠楼的那天你就在现场,那么我想你也乐意解释她的尸体是怎么跑到金秋公园的。”哈利盯着面前的年轻人,他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隐瞒。
原本他就打算下一步去拜访这位受害人唯一的好友,结果就听到了他自己送上门的好消息。
“没错,是我做的。”马克深吸口气,就像是压迫许久之后他不得不全都吐露出来,过多的压力已经让他站在了悬崖的边缘,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崩溃。
“那天晚上,碧琪和我约定一起去学校,我有点事耽误了。等我到达学校的时候,我就看见碧琪站在新教学楼的楼顶,她被姬娜彭斯推下了楼,她就坠落在我的面前。”马克说着哭了出来,他摘下眼睛,手擦着泪水。
哈利将抽纸递给了他,“所以你把她带了回去,给她换了衣服。”
“是的,我给她换了衣服,她肯定希望得体的离开,之后我带她去了金秋公园——碧琪说过她喜欢金秋公园的景色,雪后的树林很浪漫,那里还有一个湖泊,就像是童话一样。如果现实能够像童话美好,没有那么多糟糕的事,该有多棒啊!我想她会喜欢那里,我还留下了一个随身听,循环着她最喜欢的歌。”情绪平静下来后马克强行压抑住悲伤说出了他干的所有的事。
“这样她就能迅速被晨跑的人发现,不是吗?金秋公园总不缺乏晨跑的人,就算在圣诞节假日也风雨无阻。”哈利说,从金秋公园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时他就明白了,凶杀案抛尸要么是不让人发现,要么就是为了尽快让人发现。显然这里是后者。
“媒体也很容易将事情闹大,就算现在是圣诞节假期。彭斯一家就不得不面对他们的孩子造成的校园暴力事件。无论碧琪·罗德里格斯是否是自杀,议员一家的能量再大也足够事情发酵一段时间了。”
“碧琪是被推下来的,她根本就不是自杀!”马克双手握拳捶打着桌面,之后他的手抱住了他的脑袋,开始自言自语,“我看见了,是姬娜·彭斯把她推下去的。”
哈利站起来,他合上了笔记本,转身推门而出。
“可以结案了。”他闷闷地说,语气有些冲,双眉紧皱,看上去非常不爽。
“结论下得如此之快,你还没有证据,波特。”斯内普的视线停留在哈利皱起的眉间,似乎想要抚平他的不悦,顺便顺顺他的暴起的乱毛。
“这还不显而易见吗?案发前一天录好视频,案发当天约了姬娜·彭斯,连目击证人都准备好了。碧琪·罗德里格斯的生活被姬娜·彭斯搞得一团糟,她还遭受了那么多暴力,甚至性.侵。她承受了她那个年纪不能承受的痛苦,受不了了才那么做——可惜,自杀是无法令真正的恶人下地狱的。就连舆论也很快被压制下去,议员的能量比他们想象中大得多。”哈利说着,他不是滋味地掰着手指。
他还没有踏上社会时也对这个社会抱有过幻想,但如果这个社会和他一样的嫉恶如仇,坏人都能得到报应,那么他父母的案件就不会沉寂那么多年,而罪恶之人还在逍遥法外。
这个国度的权利集中于那么一小撮人的手中,而他们没有一个不无辜。他所能够做的只是努力活下去,力所能及的帮助其他人,像他这样从小就身处泥潭的绝望之人越少,这个国度才能看见希望。
就算斯内普再骂他傻瓜圣父,他也不得不坚持下去,否则活着就真的毫无意义了。
“要证明一个人是否自杀,需要看证据。蛛丝马迹能够留下一个人在这世上最后的信息。在证据未能够形成证据链前,不要轻易下结论,波特。”斯内普望着哈利,那双黑色的眼眸动了动,“如果你现在就为了打赌输了而哭鼻子,我可不会安慰你。”
“嘿,我怎么就输了?”哈利大叫道。不过斯内普的这句确实令他从情绪异常中挣脱出来。
“还有什么证据——难道这个案件还没有了结吗?”
“哈利,难道你没有发现这其中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吗?”没有错过全程的赫敏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为什么马克要把受害人带回去清洗再给她换上新的衣服?”
哈利没能明白这句问题所在,“马克是碧琪·罗德里格斯的好友,他都把她带到金秋公园了,给她清洗换上新衣服,让她得体的离去,这其中会有问题吗?”
“当然是因为只有脏了才会想到清洗啊。如果是像马克所说的受害人是被推下去,亦或者你所想的受害人是自己跳下去,那么她是怎么变脏的?”赫敏做了一个推的手势后又用手模拟了受害人跳楼的场景。
哈利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他的嘴动了动,最后伸手拍了拍赫敏的肩,“太谢谢你了,我想我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了。”
他急匆匆地向着CSI办公室奔去,“我要去打个电话!”
DNA鉴定室内,坐在轮椅上的斯内普见到了匆忙赶过来的哈利,注意到他按掉了手上的电话,“你不会想要见姬娜·彭斯吧?”
“嗯,我知道她不是凶手了。”哈利抿起嘴,“虽然她做的都不是人干的事,但她确实不是凶手。我确信犯下这件事的凶手有着比姬娜·彭斯更深的恶,隐藏在表面光明的校园内。”
“猜测可无法在法庭上成为证据。”斯内普嗤了一声,他看向哈利的视线中满是揶揄,仿佛又看到了他在犯傻。
哈利鼓起脸来,“我不是来等证据了吗——啊,出来了。”只见打印机开始打印文件,他快一步上前,拿起了那张纸,手指弹了弹纸张。没错就是这个!
“这块美甲就是姬娜·彭斯的。”
“这无法说明她推下了碧琪·罗德里格斯。”斯内普轻轻的说,他接过了哈利递过来的DNA鉴定报告。
“凶手不是她,所以我需要她的证词。”哈利呼出一口气,“等等,这次岂不是又是我输了。”他忽然意识到,他所坚持的姬娜·彭斯是凶手这件事已经被自己给否定了。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赢?”他郁闷地望着斯内普,“你总不会有先知的血统吧。”
“科学才是我们的行事准则,寄托于神秘学,那是无能的人才有的表现,我想你还不至于沦落到信奉那些神叨叨的事物的地步吧。”斯内普说着操纵着轮椅离开了实验室,他停下来等着哈利跑过来继续他的推行服务。
“你势必已经有了对于凶手的猜测了。”他看向哈利,想要从那双藏在眼镜后的清澈的绿眼睛中看到他的心底。
然而哈利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雏了,作为警界新秀,他所表现出的出色就像是一团熊熊烈火,格外吸引着黑暗中的注视,想要毁掉或是指染他的人比比皆是。
“西弗勒斯,你肯定也有了怀疑人。事发的第二天就出了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绑架案,一所昂贵的私立中学的安保总不至于差到能够三番四次让人随意进入。”哈利一边说着他的猜测一边推着轮椅朝着斯内普的办公室而去。
“帕金森不是查出来米歇尔女士深陷财务问题吗?我想她面对的麻烦要比金钱多的多。”
“我以为你会称呼我为斯内普,我们公私分明的警界之星。”斯内普盯着哈利。
“我都输第二次了,你就别再抓我的错处了!”哈利嘟囔着。他知道和西弗勒斯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就深陷的愈发深,很难不沉迷啊,因为西弗勒斯身上不仅有着令人着迷的魔法,他还是那样的可靠。
如果他的头上安了个警报器,估计早就不停地报警了。他必须找到理由尽快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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