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魔镜人生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过总算排除了费尔奇加害音的可能性。彼得在这次掠夺者行动中表现的尤其出色,让辛西娅对其刮目相看,看来分院帽对表面上胆小的彼得还是看的很透的。

他们一致决定将费尔奇特训斯莱特林的事情先放一放,先把音解救出来。为了犒劳这几天耳朵都被吸血鬼荼毒的彼得,他们让彼得休息。辛西娅为了保护音,也决定今晚跟随他们一起行动,毕竟明天万圣节,放假了。定好行动计划后,辛西娅便迅速用餐,回到宿舍做准备,午夜11点宵禁后,他们将从休息室出发。

刚刚九点钟,宿舍内空无一人,莉莉应该在返回的路上,玛丽和缪文都在宿舍内研究明天舞会的穿搭。

“辛西娅,明天你穿什么?”玛丽拖住她的袍子,双眼放光。

“大概是普通的衣服吧?”辛西娅不确定道。

“啊?可是明天有舞会。”缪文将自己手中大号的少女款式礼服裙展开给辛西娅看。

“我跳的很不好……”辛西娅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去那边吃吃东西,帮帮艾米莉亚的忙就好了。”

闻言,玛丽更加开心,“看吧,连辛西娅也不会跳舞,所以明天我在舞池乱跳没人管的住我了!”

缪文被玛丽逗笑,有些羞涩又大度的表示,“我们可以一起啊,我可以教你。”

“咦!太好了!”玛丽雀跃一声,又在自己的行李里翻找着衣服。都是一两件冬天加厚的棉袄、羽绒服,夏季的长裙……看起来并没有礼服。

秋天的夜晚,冷的很早,巫师们在寒冷的催促下早早窝在床上享受酣畅淋漓的睡眠。

宵禁时分,辛西娅蹑手蹑脚地从寝室进入休息室。

休息室里,黑漆漆的,空无一人。暖炉刚刚熄灭,还有残存的热意从壁炉里飘散出来,带着炭火的微热。辛西娅选择了一张单人沙发,缓缓坐下。

微微的冷气不断从耳侧吹来,有人在朝她哈气。她反应过来,准是隐身衣下的詹姆斯、西里斯在恶作剧,于是她毫不客气,直勾勾地就朝着空气中空荡荡的冷气来源处一个拳头击打过去。

“哎呦!”属于莱姆斯的痛呼从那处暴露出来。

罪魁祸首詹姆斯和西里斯互相击掌,身影也暴露了出来,“YES!”

辛西娅的拳头砸到了最靠近她的莱姆斯,而詹姆斯和西里斯在拳头出现的第一秒就迅速躲在了莱姆斯身后。

“对不起,打疼了吧?你怎么不躲开啊?”辛西娅揉搓了自己也打疼了的手背,拉开莱姆斯的手捂住的地方……她好像,打到了莱姆斯的肚子。

莱姆斯龇牙咧嘴,忍住疼痛,“没事的没事的。”

“我们先去探探路。”詹姆斯和西里斯在收到辛西娅眼神威胁后,明智的选择了暂时撤退。

辛西娅又扶着莱姆斯靠到沙发上,愧疚极了,“我替你揉一揉吧!”

“什么?不……不用!”莱姆斯从沙发上跳起,往另一侧不断的移动。他因疼痛苍白的面孔此刻浮现出焦急慌乱,连腹部的疼痛也顾不上了,连连后退。

最后,实在没办法的辛西娅只能倒了一杯热水给他,再殷切地看着他面红耳热地把一杯热水全部喝完。辛西娅又倒了一杯,莱姆斯没有拒绝,低头小心翼翼地喝着。第三杯,莱姆斯依旧不忍心拒绝,强撑着慢慢喝完……

直到詹姆斯和西里斯返回,莱姆斯才从快要喝吐的热水中解脱出来。

万圣节临近,霍格沃茨的幽灵都多了起来。夜晚,他们在学院的走廊上来回飘荡,讲述自己曾经的故事。幽灵偏爱潮湿阴冷,僻静无人的环境。辛西娅和他们躲在隐形衣下,缓缓移动。

隐形衣宽大顺滑,然而第一次真正躲在隐形衣下行走,这种感觉很奇妙。为了节省空间,他们并排缩在一起,将瘦小的辛西娅挤到墙边,缓慢而熟练地向顶楼行动。

“小心!”莱姆斯伸手扶了一把被推搡到一旁贴墙的辛西娅,和她换了个位置。

“谢谢。”辛西娅道谢,试图偷瞄莱姆斯的肚子,还在疑心是否打出了淤青。

在辛西娅的指路下,他们找到了那间房间。房间门关闭着,辛西娅推了推,陈旧的木门嘎吱一响,冷风就从半开的门中扩散到了屋内,将破旧的书页吹开。音正坐在那张木椅子上,她将木椅子推到了镜子前,一边看镜子,一边用炭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听到木门嘎吱的声响,音耳侧的黑发在风中被吹散开来,冷风侵袭了她的脸颊,让她清醒了许多。她朝四人藏身的地方看了看,确认并没有什么东西。

隐形衣下的四人紧张地盯着木椅上的音,屏住呼吸,停在原地,不发出一点声响。

突然,音起身,朝他们走来。

莱姆斯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慢慢侧身,避开音的路径,他很肯定音看不见他们。

果然,音只是去关门。关上门后,她返回时,在路过最边上西里斯的位置时,向前嗅了嗅,脸上更加疑惑。

詹姆斯直白而嫌弃地望着自己的兄弟,用眼睛说话:西里斯,你是不是没洗澡?

这种时刻十分尴尬,辛西娅和莱姆斯都选择低头装作没看见。

更加憋屈的西里斯涨红了脸,偏偏他又不能说话,于是他捏了捏拳头,意思是:怎么可能!要说有味道,那也是香味!

音在那头坐着,手里的铅笔发出唰唰的声响,她沉静地写着什么,偶尔对着镜子发呆,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黑曜石般的眼里蕴了许多的水雾,看起来破碎而柔软。

他们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却苦于不能说话,无法交流。光互相看眼神,除了同情、谴责、迷惑,辛西娅解读不出掠夺者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莱姆斯无奈地闭眼,再眨眼时,他指了指辛西娅的手,辛西娅疑惑地抬起手掌,什么都没有。莱姆斯只好朝她伸手,左手温柔地托起她的手掌,右手食指在她的掌心慢慢勾勒着单词。

一种酥麻的感觉从莱姆斯的手指透过她的掌心迅速流窜到周身,辛西娅的手掌不自觉的抖了抖,她凝了凝神,努力将注意力从痒痒的手心转移到莱姆斯书写的话上。

为了方便她领会意思,莱姆斯写得很慢,他感觉到被托起的那只细腻的小手十分僵硬,好像被吓住了一样。不该像对待詹姆他们那样对待辛西娅,莱姆斯有些小小的懊恼,在心里数落着自己的冒犯。

“西里斯说,我们可以偷偷绕到音那边去,看看她在写什么,还有镜子里有什么。”

辛西娅在羞怯与痒意中终于读懂了莱姆斯的意思,她朝三人点点头。

他们如同一组蜗牛,以滑稽的姿势踮脚前行。音无所察觉。

音手里的笔记本上是一张画,炭笔速写画,不过画技实在是拙劣,只能从潦草的画技中看出是一位男性。偏偏她画的很入神,很认真,让偷偷看过去的四人不知作何表情。

而当他们靠近那面镜子时,却什么也看不见了,镜子里只有音现在的样子。

音抬头,错愕不已。

辛西娅联想到上次这面镜子在音和她同时出现时,镜子里的东西也消失了,明白了什么。

学着莱姆斯的样子,她拿起莱姆斯的手,对方先是像是触电了一般,随后任她摆布。她在莱姆斯的手上写下了“这面镜子只有在面前只有一个人时才会有幻像出现。”这行字。

音出神地盯着镜子,甚至伸手去触碰,在镜子的周围边框摸索,都没能让镜子重新出现幻像。良久,她失落地跌坐在地上,像是终于回到现实,大概是感受到疲惫和困倦,她终于走了。

在詹姆斯已经站着睡着了,在三人眼睛已经酸涩地打架时,他们终于能活动了。

“快快快!让我先看看!”詹姆斯从隐形衣下出来,让他们都离远点,兴奋地凑近了大镜子。

詹姆斯许久之后意犹未尽,主动退下来,他双颊带笑,意气风发,在寒风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的未来实在是太美好了!”

他在镜子里看见了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一手拿着魁地奇世界杯冠军奖杯,另一手搂着一个红发碧眼的女人,那女人就是莉莉,她用温柔深情的目光,缱绻地看着她的丈夫,而他的家人和朋友都在台下为他鼓掌喝彩。

要不是因为詹姆斯还太小,不习惯镜子里这个长大后的他和伊万斯,他准会多看一会儿。

西里斯紧接着也上去看了。他挣扎着下来,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英俊的眉目间是更深的痛苦,在经历了镜中的渴望之后,再回到现实,他感觉到了更大的落差,甚至萌生了一种想要继续在镜子前呆着的感觉。

正因为看过了镜子里的幻像,他才明白,这并不是辛西娅口中能表现未来的镜子,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它展示的是虚幻的美好,也许是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在镜中看到了自己一家,沃尔布加没有那刻薄高傲的妆容,而是温和的像是一个麻瓜妇女,她温柔地揽过两个同样红领带的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对待来拜访的詹姆斯、莱姆斯也温柔得像是圣母玛利亚。

不!难道说他内心深处对那个女人还有所期待?不可以!他要脱离布莱克家!

正当他这样想着,镜子里的画面顷刻间变成了一个成熟帅气的男巫,他桀骜不训,头也不回地步出布莱克老宅,走向了他的前方,前方是一个个挂着他熟悉笑容的朋友们,他们正为他的大胆而鼓掌。

西里斯呆呆地站立许久,那个成年西里斯身上轻松的笑容好像透过这面镜子,传给了他力量,他真的……有些舍不得镜子里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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