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若拉正对那个该死的“亲P分子”帕金森怀恨在心,因为他曾当众讥笑她古怪的行为和身上的金属锈味。
帕金森恶毒地盯着她的眼睛,夸张地在空气中嗅闻,像是一条狗:“哈,肮脏的金属锈味,陆斯恩,别把你捡破烂的劣性带来这里。”
他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歪歪斜斜的黄牙:“这可不是你家。”
帕金森装作刚刚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哈哈大笑:“哦,我忘了,陆斯恩已经被家里扫地出门了。”
若拉知道,这是在嘲讽她父母的离异分居,他们默契地离婚,而她配合地选择一个人生活,不给他们添麻烦。
若拉微微垂下眼睛,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帕金森的脸,没说话,只是在心底给帕金森狠狠记了一笔。
终于在这个实验课上,若拉有机会小小操作一番,给这个狂妄自大的帕金森一点点终身难忘的教训。
实验课导师的白色实验工作服擦过她的操作台,带起一阵刺鼻的异味。她知道那是属于硫化物的气味,它会有作用的,若拉发誓,只是还不到时候。
此刻她低垂着眼睛,放任自己的视线落在操作台上那瓶被调换过的金属块,本该是灰褐色的表面却泛着一层诡异的靛蓝,看起来仿佛某种异能怪兽的心脏核心。
“来自虚空虫洞?”她喃喃自语,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那流光溢彩的反光,它的放射性极强,即使是被关在这样一个刻画着精密符文的玻璃器皿,若拉仍然可以感受到它震颤不安、随时可能爆炸的气息!
她要以如此极端的方式,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态度来给帕金森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噩梦吗?
若拉低下头看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臂,手指紧握成拳,又再次舒张,如此反复,感受着自己身体里蕴藏的强大生命力。
她在心底冷笑一声:帕金森那条英美混血的杂种野狗值得她这么做。
余光瞥见帕金森回过头,冲她晃了晃玻璃材质的搅拌棒──他坐在第三排,正是她的前方。
若拉心底暗笑:距离很合适。
导师胖而短的手指敲了敲她的支架:“陆斯恩小姐,请示范如何精准磨碎虚空虫洞发掘的瞌睡草──记住,切口一定要整齐,不能破坏其中的细胞组织结构,那样会将其中强效的致幻异能给破坏掉。”
实操课导师最喜欢点若拉回答问题,因为她对化学不屑一顾的态度,她知道这一点。
她曾经大放厥词:“只有弱者才会窝在实验室做一些毫无意义的发明,而勇者站在战斗的一线。”
几个帕金森的跟班发出吃吃的笑,她的指甲掐进掌心,举起小刀时,她宽大的里藏着的玻璃试管悄然滑落,被她接住,反握在手心。
对于化学实验的改观说起来还与德米安·伊诺克有关,因为他在实验课上制造出一场前所未见的巨大爆炸,那剧烈的气流和轰鸣让她深深爱上了制造混乱和爆炸的感觉。
因此,她购买许多危险的化学材料躲在学校宿舍偷偷操作——当然,她住的是单人宿舍,否则这事儿就瞒不住了。
刀刃切入草根的瞬间,帕金森眼底划过一期讥嘲的笑意,他手腕微微翻转,迸射出一道不易察觉的蓝光,那异能一瞬间击破了小刀的刀锋,金属的震颤让她手腕一抖,破坏了草根的结构。本该流出的乳白汁液因为不当操作使得那甘甜的白色汁液变成沥青般厚重黏腻的异能黏液,顺着操作台流向若拉的校服。
周围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嗤笑。
若拉睫毛轻颤,那种制造爆炸的美妙时刻来临之前,她心跳如擂鼓般微微加速,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导师,我想加一点催化剂。”
她手指在桌下拧开玻璃试管,将那股混合的液体轻轻倒入砧板上那滩绿色的浓稠黏液。
当两股液体碰撞在一起时,整个操作台面突然迸发出烟雾,随后是迅速的燃烧,放出极强的腐蚀性,而那被放置起来的虫族心脏则爆发出一阵诡异的蓝紫色光芒,三股力量混合在一起,瞬间将周围的物体腐蚀烧焦!
导师的龙皮手套瞬间焦黑,他瞬间后退,放出自己的异能武器:“孩子们,快退后!”
烟雾中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当雾气散去,帕金森引以为傲的铂金长发正冒着焦烟,散发出一股恶臭的厕所排泄物味。
导师用异能封住失控的药水,他语气惊讶:“帕金森先生,你的药剂里加了什么?请你下课后留下来。”
未来三天,帕金森身上都会散发着公厕般的恶臭。
若拉眉眼间划过一丝戏谑,在心底冷笑。
蠢货。
谁让他嘲讽自己身上的金属锈味?那就请“狗鼻子”帕金森未来三天都带着氨水的味道吧!
若拉懒洋洋地把作业装进小玻璃瓶里交给导师后,坐在桌子前,突然想起德米安亮晶晶的目光,微微叹了口气,将那张羊皮纸折成千纸鹤。
纸鹤的翅膀上隐约可见若拉的笔迹,那飘逸潇洒的字迹歪斜着向上飘去,正是她最喜欢的□□配方。
那天晚上,她急匆匆地在走廊行走:帕金森虽然怀疑动了手脚,但他没有证据,而足迹要做的就是在他回过味来之前将证据毁尸灭迹。
德米安突然从移动楼梯的阴影里闪出,一把扯住若拉的袖子拽进空教室,风刃抵住她的脸。
他的轮廓尚且单薄,但灰眼睛已淬着猎犬般的锐利。
若拉惊讶地看着他,手里的试剂简直就是不打自招,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他却飞快地打断了。
他抽出一张写着爆炸反应式的白纸,上面正是若拉那极具特色的歪斜字体,甚至还能看见千纸鹤的折痕。
德米安咧开嘴笑了一下,露出尖尖的犬齿,看不清灰眼睛里的喜怒:“千纸鹤,是给我的吗?”
若拉很想说“不是”,想看他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灰眼睛,看他恶劣地辱骂或者嘲讽自己,然后让她有个由头对他进行最激烈的反击。
但德米安没有,他冷冷地盯着若拉的脸,突然掐住她的手腕:“听着,陆斯恩,你撒谎时睫毛抖得比帕金森的手还厉害。”
他松开手退后两步,若拉的手腕一抖,试剂摔在地上,那股属于瞌睡草的绿色的黏稠液体流淌出来,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德米安脚尖踢了踢黏液,语气有点得意,像是头一回发现她骨子里叛逆的一面。
若拉突然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她语气恶劣:“哈……你知道千纸鹤是什么意思,你还找我要?”
“德米安,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德米安不甘示弱地低头,此刻二人之间的距离特别近,她只要一抬头就能亲到他的嘴唇。
但她便不。
“那你还给我折?”
他声音低了一些,若拉可以看见他脖子上青色的血管,身上的热气像是流星坠落时蒸发的白气。
她想咬上去。
若拉微微退后了一些,不自然地撇开脸,语气生硬:“那你还收?伊诺克少爷是想好要和我谈恋爱吗?”
他拉开教室门率先出去,只留下一个声音给她:“关于陆斯恩小姐的恋爱申请还有待考察。”
若拉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德米安离去的风刃把那堆“罪证”绞成粉末。
从那以后,若拉和德米安又恢复了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们仍然会在公共课上对视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而他有时会给她送点夜游小树林、翻墙到街上买口香糖或者打火机时附带的小战利品,有时又会完全把她扔在脑后。
而若拉对他的东西全部退还,除了满满一罐子千纸鹤。
艾米莉端详着若拉陷入回忆的脸,笑的时候眼睛果真弯成月牙:“看吧,我就说小若拉一定在学校里有过甜蜜的回忆呢。”
她微微提高了点嗓音,对着弗兰克的背影喊道:“你输了,亲爱的!”
弗兰克嗓音无奈,但若拉只听出了他的纵容:“好,我输了,亲爱的,但我们得先把眼前的事处理掉!”
若拉转过头去看,只见泰晤士河中心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黑气。
阴尸要来了。
若拉突然出声,她喃喃自语,眼睛却越来越亮,她的身上爆发出一种可怕的激情:“我想我们得分头行动。”
奥文转过头看着她严肃下来的脸,警觉地拔出武器:“你想到了什么?”
她突然对着艾米莉大喊:“我们必须分头行动!你们留下来处理阴尸,我和奥文去一趟100 Club!”
来不及等回应,若拉攥住奥文的手,语气急促:“想想吧!如果我是P党,我在伦敦费尽心思制造阴尸,不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吗!阴尸只是一个幌子,最重要的──”
“掩护萨洛斯·卢奈尔及P党在英国的残余势力撤离英国,转移到美国芝加哥。”
奥文跟上了若拉的思路,传送阵亮起,他们对视一眼,喝下随身携带的易容药水,消失在了塔楼。
100 Club静悄悄的,深黑色的门帘拉上,大门关到只留下一条缝隙,奥文正在给福特打电话。
“没错,我来100 Club看看乐队的情况。”
很快,二楼一个矮胖的身影探出来,看到斯嘉丽·萨特和克劳德·萨特夫妇,他夸张而用力地挥手,摘下小圆礼帽,走下一楼,口袋里的钥匙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若拉微微抬眼,奥文看着福特擦擦脑门上的汗,一脸遮遮掩掩的样子,语气不耐烦。
“如果是以这种态度对待投资商的话,我会重新思考投资乐队的必要性。”
奥文说:“要知道,合同还没签字之前,甲方有随时终止的权力。”
福特一听到“撤资”,眼睛瞪大了,他提高了嗓音:“不行!”
他叹了口气,短胖的手挥散鼻尖浓重的烟味后说:“进来吧。”
若拉立刻严阵以待,她锐利的眼睛环视一圈,正是工作日下午,100 Club静悄悄的,待业的前台一个人也没有,乐器孤零零地摆在舞台上,显得格外沉默而滑稽。
后台的小房间里,五个年轻男人像叠罗汉似的瘫在沙发上和地上,酒瓶子、过期泡面和注射器扔在一边,这里没有枪花乐队的大明星,只有五个颓丧的、醉成一滩泥巴的摇滚烂人。
艾克索·罗斯听到有人开门,声音带着宿醉的沙哑,他眯着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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