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西里斯的毛衣

接下来的日子艾尔希可太忙了,白天需要上课,晚上她要在西里斯的帮忙下偷偷摸摸地穿行在格兰芬多寝室和禁林之间,原来西里斯说的更加安全竟然是事实,禁林边缘几乎不会出现什么危险的神奇动物,还有海格帮忙看着,而这里几乎不会被教授们发现。

但艾尔希觉得邓布利多校长兴许已经知道了,因为他总用一种意味深长却明显带着善意的神色看着自己,还特意对她说道:“明年一定要继续报名尝试,博恩斯。”

“好的,先生!”艾尔希底气十足的回答。

在此期间,她和西里斯发现了霍格沃兹内部好几条更为便捷和隐秘的通道。

而除此之外,艾尔希也还是无法休息,她需要和伯莎学习毛线编织,伯莎作为四年级的学生,去霍格莫德村带回了她们需要的毛线和木制棒针,兴许是因为伯莎喜欢编织,所以她教艾尔希的时候非常认真,还经常用自己的棒针轻轻敲打艾尔希的手。

不过,在冬天来临时,西里斯没收到自己的毛衣。

“西里斯。”没收到毛衣就算了,艾尔希还主动找到了西里斯,跟他说道:“最近越来越冷了,谢谢你这么久的帮助,以后你可以和詹姆他们冒险去了。”

西里斯耸了耸肩,以示自己知道了。

他可不觉得艾尔希会因为冷就放弃继续练习,所以偷偷摸摸在晚上跟踪了她好几次,确认她还会前去他们的老地方,无论什么天气。

西里斯当然也知道,艾尔希是不好意思让自己在这么冷的天气继续陪她了,这样儿正好,他想着,他可以随便和詹姆他们玩了,他们会继续夜游,继续探索这座神秘的古堡……

詹姆被吓了一跳,猛地扭头,确认了才问道:“西里斯,你叹气干什么?”

“……我叹气了吗?可没有,兴许你耳朵出问题了。”西里斯说道,他的神色实在太正常,还带着点儿严肃,詹姆却翻了个白眼,他可不是西里斯装模作样一下,就会怀疑自己听错了的家伙。

临近圣诞节,艾尔希那件织了又拆,拆了又织,反复折腾了五六次的毛衣总算是织好了,她兴冲冲地把它送给了西里斯·布莱克,但在西里斯将它展开的瞬间,她就想将那件毛衣抢回来。

艾尔希对自己的朋友模样的印象,一直处于“他的皮相还算不错”的模糊阶段,然而不知道这一年是不是大家都在一点点长大,西里斯的面容好像更好看了点儿,黑色的卷发懒散却绝不邋遢,灰色的眼睛和漂亮的眉骨,也正在随着时间,比去年有了更清晰的线条。

在同龄男孩儿里,他的手指也算修长,皙白的手指提起了她那件深红色的毛衣,看着毛衣上用白色毛线编织出的雪花和动物图案时,艾尔希只觉得自己那幼稚的玩意儿仿佛将这位来自布莱克的小绅士变成了农场主的儿子……

西里斯也适时地沉默了一下。

“这是什么?”他看着位于毛衣右上方的白色图案,他猜是鸟。

“西里斯。”艾尔希笃定道。

西里斯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之后,又指着左下角位置的图案,这个轮廓非常明显,是只猫:“艾尔希?”

“是的。”艾尔希深吸了一口气。

西里斯什么也没说,他收下了那件毛衣,并将它带回了自己的寝室,西里斯正独自一只猫头鹰待在窗户边儿,听到声音,它的脑袋利落地转到了后面,身体却一动不动。

等到准备试穿时,西里斯发现了另一个问题……艾尔希编织的毛衣比他的身体小了足足两个尺码,他压根儿穿不进去。

然而第二天,艾尔希还是惊喜地看到西里斯将它套在了衬衣的外面,露出了衬衫白色的领子,红色的领带被压在毛衣尖领的下面,看起来正好合身。

艾尔希一直看着他穿着自己编织的毛衣,脸上忍不住地,始终带着慈爱的微笑,西里斯立刻向她炫耀了一下自己对于修改衣服大小魔咒的掌握程度,然而艾尔希脸上慈祥的笑容一直不变,他说完半晌后才缓慢地看向他:

“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事。”西里斯说,只是哄朋友开心而已,他决定不再重复一遍了,这样会让艾尔希心中留下对自己作品的遗憾。

一周后,他沉默地看着莉莉·伊万斯戴上了一个织的十分生涩,图案同样看不太清楚的围巾,两周后,詹姆脑袋上戴上了一个配色非常一般的毛线帽,莱姆斯戴上了毛线手套,而此时恰好到了圣诞节,彼得收到的圣诞礼物就有一双编织的毛线袜子。

西里斯带着点儿小心地将艾尔希给他织的毛衣收了起来,他觉得现在艾尔希身上的自信劲头大的有点吓人了。

圣诞节后,他们看到海格有了一个毛线雏菊花束做成的胸针,尺寸和他的大个头非常搭配。

海格感动坏了,他很少收到这么可爱精致的礼物,一边和詹姆他们说着话,一边忍不住幸福地擦着眼泪,粗笨的手指小心地摆弄着他的漂亮胸针,炫耀完之后再小心地摘下来,收在他的一个铁皮盒子里。

而对于这几个正在慢慢长大的小巫师而言,他们很多影响一生的变故,好像都发生在三年级。

第一个发生变化的,就是返校途中的艾尔希·博恩斯——她的变化实在太大了,所有熟悉她的朋友都忍不住这样感叹。

艾尔希自己还没太过明显的感觉,可经过一个漫长的假期,大家都可以发现她身上出现了哪些大的变化。

一直被她编成麻花辫的长发剪短到了肩膀的长度,微微卷曲的短发让她瞧起来更像个大姑娘了,而她身上婴儿似的胖劲儿也因为这一整年的魁地奇练习完全消退了下去,身材丰满而有力,这是她整个暑假比之前还要认真刻苦的努力证明。

与此同时,艾尔希的个头也猛地往上蹿了一截,但这一点没什么用,因为她格兰芬多的朋友们也在迅速的长着个儿。

艾尔希兴冲冲地和今年需要备考的姐姐阿米莉亚说了一声,迅速找到了詹姆他们所在的车厢,莱姆斯一看到她,第一个和自己身边的彼得挤了挤,为艾尔希腾出一点位置来,并拍了拍。

“艾尔希。”

艾尔希直接坐了下来:“你们假期过得怎么样?”

“当然不错!”詹姆说道,今年暑假西里斯在他家住的时间比去年暑假还要长,好兄弟明显和家里关系又闹僵了,詹姆想着办法和他一块儿到处疯玩,在波特先生帮他们兑换了麻瓜钱币后,他们还去麻瓜世界玩了不短的时间。

听着詹姆还算有趣的描述,艾尔希却越来越不感兴趣,她歪了歪头:“哦抱歉,你们兴许还不知道我家住在哪儿。”

在所有人疑问的注视下,艾尔希微微扬起唇角,这副神色放在她正在逐渐成熟的面容上,一点儿都没有以往的可爱和滑稽,反而令人看着也忍不住笑起来——因她身上自然而然的俏皮劲儿,和她散发的善意和活力。

“我家住在布莱顿,我的朋友们。”她微笑着颔首,强调着。

詹姆和西里斯还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当然知道艾尔希家就住在布莱顿,因为每年圣诞节他们都会互相寄送礼物,反而是莱姆斯说道:“那儿有全英国最长的海岸线。”

“就是这样。”艾尔希赞赏地点点头:“那儿还有七座白垩断崖,旁边儿就是英吉利海峡,我的朋友们,每到麻瓜的节日,那儿就会出现很多麻瓜一起举办庆典,而我家就在第三座断崖的正下方。”

“艾尔希!”詹姆眼睛已经放光了:“下次暑假我和西里斯可以去你家做客吗?”

“当然!”这就是艾尔希炫耀的原因所在,她终于满足而开心地笑了起来,这点还是跟之前一样,笑起来眼睛会自然地眯起来,两颊的酒窝则深深陷下去。

“莱姆斯,彼得,你们也来好吗?”艾尔希又说道。

彼得倒是十分乐意,只是莱姆斯有点儿犹豫。

“兴许我待不了太长时间。”莱姆斯低声道。

“没关系,我们会照顾好你的。”艾尔希拍了拍自己。

三年级开学后很快,艾尔希顺利被选入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伍,成为了其中的击球手,她一年又一年踏实的训练见到了成效,无论是格兰芬多集体的训练,还是到了真正的魁地奇比赛,她的防守和击球永远是最稳最快的。

值得一提的是,艾尔希在斯莱特林队伍里看到了雷古勒斯,他担任了找球手的重要位置,但几场比赛结束后,艾尔希觉得雷古勒斯的表现兴许并不算太过亮眼,即便他并不平庸。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西里斯还在死命地给艾尔希和詹姆加油,对自己的弟弟则不管不顾,彼得摆弄着手里的魔法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这个相机原本就是属于埃德加的那个,他毕业后就送给了艾尔希,今年她把相机带到了霍格沃兹,彼得看起来还挺喜欢拿它拍照的,艾尔希就会大方地让他拿去使用,也恰好记录下了魁地奇赛场上,格兰芬多战胜斯莱特林的这一幕。

第二天,从下午到傍晚,艾尔希一直呆在魁地奇球场上,今天会在这儿训练的是赫奇帕奇学院,他们和格兰芬多关系不错,没有斯莱特林那么水火不容,他们一向乐意接纳艾尔希,给她划分出一片区域。

等夜幕将要降临时,赫奇帕奇的球员们也纷纷与艾尔希道别,离开了球场,艾尔希骑着扫帚平稳地落在地面上,在走向球场外的途中,她看到不远处还站着一道人影。

“很晚了——!”艾尔希不得不提高声音,提醒自己的同学,然后也改换了路线,向那道身影走过去:“晚餐时间快开始了!”

对方没什么回应,但他好像动了动。

艾尔希走得更近了点儿,这会,她反而让自己的眉毛往上挑了挑,嘴唇有点僵硬地抿了一下:“嘿,嗯……布莱克。”

安静地站在那儿的,就是西里斯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

他的确和他哥哥没有那么想象,除了一模一样的黑色头发和灰色的眼睛,因为已经临近夜晚,艾尔希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她可以感知到,对方并没有恶意。

“雷古勒斯。”他自我介绍着说道:“你在魁地奇比赛时表现很棒。”

“谢谢……”艾尔希手抓着扫帚手柄,微微抓紧了点儿:“我叫艾尔希·博恩斯。”

“我知道。”雷古勒斯说道。

“哦,你认识我……当然。”艾尔希一时有些得意,胸脯也挺了起来,她理所应当地认为,才夸奖了她魁地奇表现的雷古勒斯正是因此才知道她名字的。

雷古勒斯只是笑着,并没有说话,因为他是通过自己的母亲知道这个名字的。

开学前的暑假,在格里莫广场12号,总是显得阴暗的前厅内,沃尔布加冷嗤着说道:“詹姆斯·波特……艾尔希·博恩斯?瞧瞧,西里斯每天就和这群垃圾混在一起。”

那会儿雷古勒斯就坐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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